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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佑生特意用的父亲母亲的称呼,来区分李相思和秦奕年,可见到现在,在他的心里,还依旧认他们为爸爸妈妈。秦繁星听到这里,情绪忽然就安静了下来。她抓紧身上的外套,静默的听着。列车还在继续向前,餐车的灯光透在两人身上,摇曳的像是烛火,有慢慢流淌的暖意。秦繁星听到他继续喊自己,“小星星,我不是故意消失不见!”“当时我跟着我母亲回到藏区,家族里的人都在虎视眈眈,无一不再监视着我们,一举一动都要留心,若是我联系了你们,就会被他们视为我并不想认祖归宗!小星星,我很舍不得你,不想走,不想离开你和爸妈。可是……我父亲很早就牺牲了,我必须替他守护好母亲才行,否则他泉下有知一定不会安心!小星星,你能原谅我吗?”“……”秦繁星抿起嘴角。他有苦衷,他不是狠心的丢下了她。秦繁星低下头默了半晌后,突然上前了两步,垫脚就拉扯开了他的外套。领口敞开,露出里面迷彩的T恤,以及古铜色的皮肤。秦繁星目光在上面逡巡,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然后就露出了失落的表情。秦佑生从裤兜里掏出什么,笑着问她,“在找这个吗?”他手里面握着个黑色的颈链,用绳编织的,下面还有一颗小小的星星。秦繁星惊喜的看过去,确定是她想要找的东西。因为颈链编织的很丑很粗糙,并且七扭八歪,是她手工课上制作的,回家献宝一样的送给哥哥,告诉他:这是佑生的星星。她还小霸王的宣布,要他一直戴着,要是弄丢了她就不理他了!秦佑生唇边有道很浅的弧,眼底藏匿着温柔,他道:“部队里不允许戴装饰品,但我一直随身携带!”秦繁星哼了声道,“算你有良心!”然后,她便笑了起来,两个眼睛像是月牙一样,娇憨极了。她在看到他拿出来的一瞬,心里暖和了起来,仿佛那些冰封的积雪都在融化。其实那只是小孩子时期幼稚的玩笑话,但他一直保留至今,就说明那份情义还在,他并没有忘记过她。秦繁星笑的更加绚烂。毕竟分开了太多年的时间,他们又已经长大了,不好像是小时候那样直接往他怀里面扑。秦繁星咧嘴喊他,“哥哥~”秦佑生抬手,像是曾经无数次那样揉了揉她的脑袋。橘黄色的灯光里,兄妹俩相视而笑。秦繁星躺回自己的睡铺上,望着黑漆漆的床板,她眨巴眨巴眼睛。不对啊!明明说好要恨他的,怎么这么就原谅他了?睡梦,秦繁星一会高高的嘟起嘴巴,一会又扬起嘴角甜甜的笑。房间里静悄悄的。软卧的门板轻轻拉开,有人坐在了她的床边。借着微弱的月色,目不转睛的凝望着她。分别时,她哭花了小脸的模样一直深深烙印在心底。曾经不管走到哪里都黏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女孩,如今出落的亭亭玉立,皮肤白皙的吹弹可破,五官比小时候还要精致,美得恰到好处,像是一朵盛绽的花。秦佑生伸手轻轻抚过她的眉梢眼角,柔软又真实的触感,心里有岩浆般的热液在沸腾。时隔太久的重逢!秦佑生突起的喉结滑动,低沉的嗓音在黑夜响起,像是许着千斤重的诺言一般,“小星星,这次我不会再离开!”……早上,藏区的天气微凉又清新。列车还在继续前行,窗外绿色的自然景观美不胜收,再过两个多小时,就要到达终点站。秦佑生换上了军衬,对着镜子正在系扣子,他动作沉稳,扣子一直系到最上面的一颗,领口整整齐齐,这是他对军装的敬重。做军人是他的梦想。他的亲生父亲是烈士,他的骨子里留着军人的热血,更何况,他始终还记得某人年少时软软的话。秦佑生昨晚只睡了两个小时,但人却精神奕奕。天空露出鱼肚白时,他才从原本属于他但让给秦繁星的软卧房间离开,随便在外面找了张茶座,靠坐着眯了会儿。他身上带着军人不怒自威的气势,眉梢眼角间,却又有一丝柔和。秦佑生刚结束完任务,列车到达终点站后,他还要回部队里进行交接,并且还有准备调令的事情。刚将外套拿起,有人从后面拍他肩膀,“佑生,找到人家姑娘了?”是战友兼战友姜戬,之前很多危险任务里,他们很多次搭档合作,巧合的是,他们都是北方人,且脾气相投,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姜戬见他蹙眉,便眼睛一翻,“跟我还装什么蒜!你不就是特意为了她才来的!刚出完任务,不回自己部队跟首长打报告,反倒马不停蹄直接就来我这儿,还不是因为人家姑娘么!”“找到了!”秦佑生没再隐瞒。“你为她守身如玉这么多年,不管是你妈集团里还是部队,那么多女孩子向你投怀送抱你都一概不理,就只一门心思的等待她长大!”姜戬关心他同时,也很八卦,“跟哥们说说,重逢后如何,她长大后漂不漂亮?”秦佑生眸光深邃,“嗯,挺漂亮!”见状,姜戬挑挑眉,“佑生,是不是用不了多久就能喝你喜酒了?”秦佑生瞥了好友一眼,并未言语,但唇角缓缓勾起。“轰隆隆——”列车减缓了速度,缓缓开进站台。军人们训练有素,哪怕是下车也是排队迈着军姿走下来,站台上陈列的站好,在他们这股阳刚之气的后边,秦繁星所在的医疗队,也跟着陆续下了车。到了当地,医疗队联系了车子送他们去机场。秦佑生拎着军装外套,走过去找她。秦繁星正在跟人通电话。她嘴角轻翘,笑起来也像是小时候一样,两只眼睛像是月牙,透着娇憨。哪怕站在阴影里,身上也像是披了层阳光,温暖又明亮,仿佛能把人心里的阴霾照的无影无踪。秦佑生放慢了些脚步,没有打扰她。等到走近时,他脸色突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