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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传来几声狗叫将谢延生的思绪拉回, 他熄灭手的烟,回了房间。他勾唇看着睡梦的姜寻,她倒是不会亏待自己, 用棉被将自己裹得紧紧的,只露出一双眼睛。谢延生上床把她抱在怀里, 这一觉睡到了天亮。他轻手轻脚地起床, 收拾好东西, 赶去机场。等姜寻醒来的时候, 已经是日上晒三竿了。她踩着一双拖鞋走出去,发现了谢延生留给她的字条。谢延生的字一直都很好看, 铁画银勾,冷峻分明我去清市出差三天, 别乱吃东西。姜寻心里暗笑,他本人又不在家, 她想怎么样还是听从自己的内心。这种话当耳旁风听听就好了。姜寻窝在沙发里看了一会儿电视, 趿拉着棉拖要去冰箱里找她爱吃的芒果味的冰淇淋。一拉开冷冻柜, 空空如也。姜寻一偏头就看见了谢延生贴在旁边的黄色标签条冰淇淋我拿去送人了。他好像猜准了姜寻的想法,后面还补充了一句别想着去超市重买, 楼下保安会帮我盯着你的。这是什么魔鬼姜寻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谢医生,你是不是有什么特俗的癖好。谢延生姜寻折磨人的变态癖好啊。没有冰淇淋我活不下去, 那是我唯一的嗜好,你不能剥夺。谢延生正好在清市人民医院门口, 领导出来迎接, 他把手机放回兜里, 主动伸出手表示友好。过了半晌,谢延生趁人不注意回了句你乖乖在家呆着。当时时间紧迫,他又得应酬。谢延生自己都不知道,这句话说得多么惯性的宠溺和关心。姜寻丧气不已。谢延生不在家,她一个人窝着也无聊,就拖着要好的伤腿去公司上班去了。姜寻去的时候,施施刚好不在。南心一路蹦哒到她身边,脑袋往她胳膊肘里拱“寻寻姐,我想死你了。”“你是想念跟着我一起偷懒的日子吧。”姜寻拍了拍她的肩膀,毫不留情地戳穿她。“嘿嘿,”南心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对了,寻寻姐,还好你今天来没撞上施施,她这几天不是不顺吗整个人跟吃了一样,逢人就骂。”“没事。”姜寻才懒得管她。晚上,姜寻回到家,觉得家里空荡荡的。都怪谢延生,买的房子这么大。姜寻泡了个玫瑰花瓣澡,把自己整个人浸泡在热水。她闲得无聊,用了另一张卡拨了个电话过去,嘟嘟地过了好一会儿都还没接通。姜寻想捉弄一下谢延生,她用的这张卡是平时跟公司同事联系的,所以谢延生并不知道是她的号码。第一回没通,姜寻不死心地又重拨了一次。电话终于接通,谢延生清冷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喂。”“喂,是我啦,人家不联系你,你就不主动联系人家吗”姜寻捏着鼻子说道。谢延生正看着一份资料看得头晕,突然被这么一道声音一刺,头皮有点发麻。“哪位”谢延生颇有耐心地说道。“死鬼,上次爽的时候就心肝宝贝甜蜜饯地叫人家,现在转眼就把人家忘啦”姜寻继续嗲着嗓子说道。谢延生眯眼,手指屈起,敲了敲桌子“说人话,不说挂了。”“哎,好不闹你啦,人家已经在你酒店楼下了,来接我。”姜寻继续闹道。谢延生再不觉得这是个恶作剧就是傻子了。谢延生联系的女性不多,敢这么没分寸和他开玩笑的,又知道他私人号码的女人一个手数多过来。直觉认为对方是姜寻。谢延生唇边泛起消息,一副漫不经心地口吻“实在不巧,我有约了,正准备陪人去吃饭。”谢延生特地咬重了“陪”这个字。果然,下一秒姜寻的气急败坏地声音传来,“约会你背着我和哪个女人约会”姜寻气得不轻。须臾,一阵低低的笑声从电话那头传来,谢延生用笔敲了敲桌子“不打自招”谢延生一天忙下来,整个人累得要死,资料没看完哪还有时间约什么会。姜寻有丝尴尬,但她从来都不是认怂的主,她霸道地说“反正你不准背着我去约会,不然”谢延生的声音冷淡“不然怎么样”姜寻仔细想了一样,她确实没什么资格去威胁谢延生的。再一次消失再他面前谢延生恐怕这辈子都不想原谅他。“你去约会,我也可以啊。”姜寻回到。她追男人可以,但对方必须干净,没有感情牵扯。否则横插进去,也挺没意思的。再说,她也不是那样的人。谢延生的怒气轻而易举地就被她挑起来了,他眯了眯眼“姜寻,你好样的。”谢延生去清市出差调研三天,硬是把它缩为两天半的时间,这么赶当的个缘有只有自己知道。谢延生不是一个讲究浪漫的人,他提前回来只过是行程结束了。所以谢延生在机场的时候就打算拨个电话给姜寻。恰巧,姜寻的电话打了过来“谢延生。”“嗯。”谢延生推着行李应了一声。机场里嘈杂的外声,广播声交织在一起。姜寻敏觉地察觉到了“你在机场。”“嗯,一个小时后到家,”谢延生换了只手接电话,“你找我什么事。”姜寻窝在沙发里,声音不自觉地轻起来“跟你分享个好消息,我拿到一部喜欢的剧的角色了。”之前受伤的时候,姜寻就在家一直背剧本,自己排练。趁谢延生出差的时候,姜寻由红姐带着去试镜,没想到导演看了她的片段表演当场拍案,把女二这个戏份给她演。“是吗恭喜。”谢延生配合道。如果姜寻在场就能看见谢延生没有一丝意外的表情,仿佛这个角色本该属于她的一样。“老板我今天开心,晚上我请你吃饭”姜寻试探道,语气带着佯装的自然。其实她心里多少是有一点忐忑的,怕谢延生会毫不犹豫地就拒绝她。谢延生思考了一会儿“ 好。”挂了电话之后,姜寻哼着歌去衣柜里找衣服。但这次心情有些雀跃,饶是姜寻这么淡定的人都有些控制不了。轻松。她脑子里只有这个词。姜寻挑着衣服忽然直直地躺在谢延生的床上。整个人陷在绵软的被窝里,姜寻用鼻子轻轻吸了一口。全是谢延生的味道。谢延生的助理提前在机场等谢延生,因为他有事要和助理对接就把他叫过了。司机在送谢延生回去路上,他正坐在后座例行处理酒店的事务。突然,一个电话插了进来,谢延生比了暂停的手势,点了接听“妈。”“阿延,最近忙吗”何清蓝问道。“还好,”谢延生把手机贴在耳边,声音清咧,“您有什么事吗”“是这样的,我听小高说你最近有些过于操劳,我让燕姨给你炖了一些虫草,给你补补”何清蓝的声音透过话筒清晰地传了出来,谢延生掀起眼皮淡淡地看了车前座的助理一眼。那个眼神简直是无声地凌迟。小高心虚地低下头,他知道谢延生这是怪他多嘴了。“你在家吗我这会儿刚从牌桌上下来,顺道给你送过去。”何清蓝说道,谢延生脑海里刹那间想到了还在他家的姜寻,刚要阻止的话在口打了个转又吞回肚子里。“在,你送过来吧。”谢延生听见自己说道。眼看谢延生还有十五分钟到达住处,司机平稳地开过拐角,他忽然开口“去别地,绕大半个小时再回来。”明明就到家了,老板忽然发话,纵使司机心有疑问也不敢多问。何清蓝一向给谢延生一定的自由,所有她没有谢延生的钥匙。当何清蓝刷着门禁卡上来,站在谢延生门口不停地按门铃的时候,姜寻正在里面换衣服。姜寻以为是谢延生忘记带钥匙了,她走出房门,习惯性地往门口猫眼处看了一眼。这一看,姜寻整个人都大脑当机了一秒。何清蓝穿着上等的大衣质料,挎着一只限量版的包包,另一只手提着包温桶,浑身上下写满了矜贵二字。何清蓝姿态良好地站在那里,等着自己的儿子来给她开门。隔着一扇门,姜寻在门内,她在门外。姜寻重新打量何清蓝,岁月真是仁慈,没有给她留下任何一点痕迹。不知道她要是知道里面站着自己儿子的前女友是什么感觉以姜寻的性格,她应该打开门,正面和何清蓝交锋。而不是呆站在门内,脑子一片空白。姜寻重新回房,没有理门外的何清蓝。她给谢延生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打了三次才接通。“你在哪”姜寻语气不善。谢延生看了一下窗外“在路上。”“堵车。”谢延生又加了两个字。姜寻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你妈在外面,你早点回来。”“那你给她开门。”谢延生说道。空气停滞了几秒,谢延生想要再开口时,电话那头传来冰冷的挂断了的声音。司机见谢延生脸色一层阴翳,小心地问“老板,还转吗”“怎么不转”谢延生往后靠在座位上,随手抽掉了脖子上的领带。司机大概重新转了没三分钟后,谢延生轻叹了一口气,语气是他自己未曾察觉的妥协“回去吧。”何清蓝在门外按了好几次门铃没人应后,准备打谢延生的电话,。倏忽,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帮忙拿她的保温桶,谢延生淡淡地解释“路上堵车。”“没事,我也没等多久。”何清蓝说道。谢延生开了门,无声地打量自家客厅。四处被收拾得齐整,完全没有之前凌乱的痕迹。除了一叠财经杂志下没能遮住的衣服角。不过它被放置在角落里,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发现。谢延生抬眼看了卧室一眼,门是敞开的,什么都没有。“这个汤,你尝尝,刚炖好的。”何清蓝作势给它倒。谢延生按住了她的手,说道“我刚下飞机,有些不适。”“你先喝茶。”谢延生泡了一点茶给她。传说茶遇水则生,叶舒云展,又在生命的起舞死去。何清蓝知道他们爷俩都爱喝茶,所以也会跟着品尝一些。她刚抿了一口,眉眼就舒展开来“这茶不错。”“金峻眉,”谢延生给自己倒了一杯, “有醒脑回神,健脾消炎的功效。”何清蓝端坐在那里,和谢延生聊了几句公司的事,又不动声色地把话题引到谢延生身上去。“你也老大不小了,我们也没催着你结婚,找个合适的姑娘先谈着恋爱总是可以的。”何清蓝说道。谢延生握着杯子轻啜一口茶,眉眼清淡,仿佛在说事不关己的事“找个合适的哪那么容易。”“照我看,我和你爷爷给你看的,哪个不是出色又贤良。”何清蓝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谢延生听这话怎么都听着不爱听,他又不是动辄出言顶撞长辈的人。他思考了一下“那你们觉得什么是合适的”“现在也多这个年代了,我们谢家也不是说什么一定要多高标准的,但是起码这个姑娘一定要各方面条件还算过得去。”“最重要是家世良好,而她有自己的特长,弹琴学习能力当能占一样我都觉得不错。”何清蓝缓缓说道。谢延生扬了扬半边的眉毛,嘴角噙 着淡淡的笑意,也不知道他说出来的是真是假“是吗有的话带回来给你看看。”之后何清蓝又叨唠了几句,叮嘱谢延生要按时吃饭,不宜太多操劳。虽然谢延生控股的公司,包括接手的酒店他都请了顶级的专业管理团队,可有些大事的决策上还需要他定夺。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能者多劳。谢延生的双重工作在常人看起来已经非常劳累了。谢延生送走何清蓝后,窝在沙发里按了按眉骨。室内一片寂静。他想起了姜寻。谢延生在诺大的房子里找了一圈都没看见姜寻的人赢。但他直觉姜寻就在家里。谢延生走进卧室扫了一眼,回头的时候瞥见衣柜里露出一截衣角。谢延生慢慢走过去,打开衣柜。姜寻躲在衣柜里面,两人对视的瞬间皆是相对无言。“出来吧。”谢延生伸出手。谢延生的衣服大部分都是衬衫,西装,冷色系的大衣。姜寻穿着红色的针织裙躲在那里,被挂在上面的衣服下摆挡住了一半脸。她伸手拨开衣服,盯着谢延生“你故意的”谢延生松了一下领口的扣子,不怒反笑“什么是故意”“我妈凑巧来了,所以让你开门。”谢延生说道。“你是想看我怎么处理是吧”姜寻吸了一口气,语气冷冷,“或者说,你想看我到底会不会去面对。”“现在你看到答案了,满意吗”姜寻目光笔直地看着他,非要问出个所以来然。谢延生冷峻的脸庞闪过一丝狼狈。他薄唇轻启,吐出来的话多少有些伤人“没错,我妈打电话过来时,我的确动了这个心思,我想看你到底是选择逃避还是面对”姜寻两只胳膊撑住柜子跳了出来,她边给自己换上大衣往外走“谢延生,五年前我离开已经被你判刑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