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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 你这是在玩火。”程隽的脚抵在墙边,一手抄在裤兜, 低垂着面颊, 眼眸深沉。明灭的火光照亮他的侧脸, 更衬得轮廓线条俊美。他低哑着嗓子, 语言暧昧不明。“……”阮啾啾蹲在地上, 拨拉一下火苗, 忍无可忍地说:“不就是烤个红薯,你至于吗?”她面前的火苗烧得正旺, 树脂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隐隐约约能嗅到烤红薯的香味。大家说好一起来农家乐玩, 涂南他们等会就到,正好趁着有时间, 阮啾啾索性烤了几个红薯一起吃。不知道程隽是从哪儿看出来霸道总裁的对白阮啾啾会喜欢。他以研究论式的精神学习很久, 并贯彻到方方面面可以用到的地方,不该用的地方也乱用。阮啾啾拦都拦不住。她没好气地瞪了程隽一眼, 说:“过来, 吃红薯。”“哦。”方才还一副霸道总裁的深沉模样,转眼间化身乖顺听话的大金毛,听话地蹲在阮啾啾身旁, 目送阮啾啾拿着树枝把烤好的红薯扒拉出来。红薯表皮还很烫,程隽却毫无防备地伸出手。阮啾啾还没来得及阻止,便看到程隽的指尖碰到红薯。他的动作一僵,倏然缩回手。阮啾啾:“……果然被烫到了。”程隽沉默片刻:“再试一次。”阮啾啾:“!!!”有些人, 为了吃,连命都不要了。红薯放凉了一些,终于成功吃到。外皮烤焦,里面软濡香甜,入口绵软即化,好吃得不行。可惜阮啾啾烤的不多,一人一个刚刚好,程隽吃完了就开始盯着阮啾啾,她好笑地掰了一半递给他。“喏,最后半个。等会还有饭可以吃。”程隽听话地把剩下半个红薯吃完。他擦擦手,动作忽然停顿。阮啾啾坐在身旁,眨眨眼睛,不明地望向他。程隽像是意识到什么,伸出手掌,食指和指的指腹通红。他慢吞吞地长叹一口气,幽幽地说:“好疼。”阮啾啾:“……”所以说,吃完了才开始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痛吗……农家乐其实好玩的不多,对于大家来说,只不过只换个地方一起聚会,群里面的聊天记录动不动就九十九加,按照以往程隽的习惯,若不是阮啾啾在里面也聊得高兴,早就把其他几个人全部都踢出群。“听说顾游的妻子怀孕了。”“是嘛,这么?”“大概是没有做防护措施。”说到这儿,秘书温茜用手肘碰了碰阮啾啾的胳膊,逗趣道:“你呢,结婚都这么多年了,怎么想的。”“呃……暂时没想法。”生孩子这种事,顺其自然比较好。和程隽在一起已经两三年,程隽却总是对她腻腻歪歪,时而狗一下,一生气就装可怜,让阮啾啾拿他没办法。两个人的日子还没有丝毫的厌倦,所以不着急要孩子。这种事情,阮啾啾希望是程隽来决定,她只能尽量给他足够多的安全感。他们嘻嘻哈哈地笑闹着吃了晚饭,早早回去休息,第二天还要去摘草莓。郊区的房子要比市区的楼房冷许多,阮啾啾洗了澡,早早躺在被窝里,将整个人都埋起来。没过多久,程隽也钻进被窝,把阮啾啾抱在怀里。阮啾啾仰着头推了他一把,说:“你别抱着我睡。”前几天总抱着她睡,害得她都要落枕了。程隽:“你这就嫌弃我了?”阮啾啾:“我不是我没有。”程隽:“女人啊。”阮啾啾:“……”她没能拗得过程隽,最后还是躺在他的怀里睡觉。睡着睡着程隽就开始在她脸颊亲亲,阮啾啾拍了一下他不老实的手,程隽闷哼一声,说:“手疼。”阮啾啾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把他的手拽起来:“真的疼吗?我去问一下主人家有没有药……”“不用。”他十指相扣,在黑夜翻身将她压在床上。“你就是药。”阮啾啾:“……你再说这种神经病一样的话,我就把你踢下床。”程隽一秒变规矩:“好的。”不用等到第二天种草莓,程隽这就在阮啾啾身上种下许多颗红彤彤的小草莓。两人进行到最后一步,阮啾啾赤着身体在被窝里,脸颊红红,可爱到令人只想一口吞掉。程隽的唇贴在她的颈窝处,半眯着眼睛,手习惯性地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摸索。然后,他的动作停下来。阮啾啾:“?”程隽亲了亲她的脖颈洁白的肌肤,语气懊恼:“……忘了拿东西了。”久违的又一次。上一次,阮啾啾记得程隽是大半夜跑到楼下去买,现在荒郊野岭,哪有卖安全措施的地方。他一手撑着床,说:“我去问涂南借。”阮啾啾唰地红了脸:“这种东西怎么能借!不行!”也太尴尬了!程隽可怜地蹭了蹭她的下巴,一遍遍地呢喃着她的名字,叫得阮啾啾心都软了。阮啾啾面带赧色,小声说道:“我算了一下,今天是安全期……应该没事的。”偶尔一次,也不至于命,那真的是命了。有孩子的几率与面前任人采撷的阮啾啾正主动邀约,一个魔鬼一个天使,让程隽犹豫片刻。这时,阮啾啾勾住他的脖颈,凑上去吻住他的唇,她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的,带着几分促狭的笑意说:“你可以推开我哦,我们俩继续睡觉。”程隽的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主动的下场就是,第二天的摘草莓队伍,阮啾啾和程隽两人成功请假。阮啾啾给的理由是来了例假身体不舒服,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温茜过来看望一眼,阮啾啾正裹着被子趴在床上,程隽给她倒水喝,温茜信了,让她好好休息,他们一定会多摘一些草莓拿回来。温茜一走,阮啾啾就红着脸使劲捶程隽。她的力气本来就不大,程隽没事人似的,还语气温吞地问她等会想吃点儿什么。阮啾啾:“……”真是服了他了。两天一夜的农家乐,阮啾啾收获两拨草莓。一拨在身上,一拨在后备箱。一想到第二天还得继续去上班,阮啾啾的心情就更不好了,时不时地递给程隽一道冷飕飕的眼刀,完全忘记晚上明明是她先主动的。接收一路上的死亡凝视,程隽满脸写着无辜。几天过去,阮啾啾完全没有不舒服的感觉,便就忘了这件事情。待到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原本以为是最近压力大,内分泌失调,阮啾啾去查了一下,医生却眼神诡异地让她多查几个项目。检验单出来之后,阮啾啾独自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发呆,直到程隽拿着两瓶矿泉水进来。程隽问:“身体不舒服吗?”阮啾啾失魂落魄地摇摇头,把检验单递给他。他看了一眼。“……”“……”两瓶矿泉水,咣当地掉落在地上,滚了好远。夫妻两人愁云惨淡到,尤其是身为丈夫的程隽脸上半点儿高兴的表情都没有,让护士还以为两人的感情生活走到破裂边缘,非常客气地让他们回去想好,慎重考虑。从来没有当母亲打算的阮啾啾也被吓得不轻,但好在目前感受不大。回家的路上,她反倒安慰起程隽,告诉他如果接受不了,就把孩子流掉也没关系。程隽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就木着脸,回家依然是这副表情,就连饭都没吃几口,让阮啾啾不由地担心起来。他摸摸她的头顶,一言未发。这一晚上,程隽抱着阮啾啾一夜没睡着。程隽的不对劲就连其他人也明显地感受到了。上班时间,原本在开会,程隽却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任由傅子澄讲了大半,笔记本上的PPT半晌都没翻页。他看着手机,在屏幕上上下滑动,不知是在查看什么,看得聚精会神,眼神凝重。其他人时不时地偷瞄程隽一眼,大家一致地猜测是傅子澄的方案有问题,就连傅子澄也结巴了一下,不由自我怀疑起来。若是他们此刻看一眼程隽的手机,就能看到上面显示的条目都是什么:“流产的危害”、“顺产与剖腹产的具体流程”、“生育对女人的影响”、“如何尽最大程度减少生育对女人的伤害”、“女人愿不愿意生孩子”……之类,就连“产后抑郁具体表现”这样类似的话题也看了不少。程隽低头看了很久。他的脑海浮现阮啾啾坐在医院长椅上的表情。她拿着一张检验单,局促不安地望向程隽。紧张、震惊、茫然的背后,没有害怕,却是难掩的惊喜,想必她是想要这个孩子的。傅子澄讲述完毕,坐在办公室的员工们都在等待着程隽发表意见。众目睽睽之下,程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将笔记本啪地一声合上,众人的身体也不由地跟着抖了一下。程隽沉默许久。就像是决定一件极其艰难的事情,他坐直了身体。“生。”如果她想要的话。其余众人:“???”作者有话要说: 程隽:她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