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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晓芃连做了两个深呼吸,强迫自己保持镇定。有一刻,她觉得特别的讽刺,她竟然想为撞死自己的前男友、撞伤自己弟弟的杀人凶手开脱罪责?“哥,你……你就直说吧,别卖关子了。”秦如琛小啜了一口红酒,停顿了片许,才缓缓启口:“车主是你和我都很熟悉的人,龙城第一少陆谨言!”花晓芃藏在口袋里的手指在轻轻的颤栗,她佯装出十分震惊的模样,“这不可能,你查清楚了吗?”“我亲自派人去布加迪总部调查的,怎么可能有错?”秦如琛极为肯定的说,“那天晚上,应该是它第一次被开出去,出事之后就被封存起来了。”花晓芃的背心冷汗涔涔,浓烈的不安犹如黑色的浊流把她重重的包围了,“不可能是陆谨言,他是个极为谨慎的人,绝对不会醉驾。”在内心深处,她为自己的谎言、为自己的自私感到羞耻,或许时聪就站在这里的某个角落,正看着她,用着悲痛的、失望的、审判的神色看着她。但她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为了陆谨言,而是为了她的孩子,他们不能没有爸爸!秦如琛忽然伸出手来,搭在了她的肩头,这个动作吓了她一大跳,几乎全身都在战栗。“妹子,你不要太紧张了,我没说是陆谨言。像他这种老谋深算,做事滴水不漏的家伙,怎么可能犯如此低级的错误?”这下子,花晓芃是真的吃惊了,应该说是震惊!一刹那间,她仿佛在温泉里浸泡过一番,全身的细胞都放松了。“不是陆谨言,那是谁?”秦如琛一双茶褐色的眸子在灯光里显得格外的深不可测,犹如千年的古井一般,“那天正好是帝爵的周年庆,陆谨言一定在龙城,不可能跑去江城。所以车主虽然是他,但驾车的人不是他。”他话音未落,花晓芃肩头千斤的重担都落了下来。不是陆谨言!太好了!不是陆谨言!她就说嘛,这个完美无比的家伙,怎么会做出如此恶劣的事情来?但这份轻松只过了几秒钟就消失了。陆谨言虽然没有肇事,但他一定知道凶手是谁!而且很有可能,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想要包庇他,想要替他开脱罪责!“哥,你查出那个人是谁了吗?”“还没有,陆谨言身边那么多人,要一一的排查,需要时间。”秦如琛摊了摊手。一点愤怒的火光从花晓芃眼底闪过,“我去问陆谨言。”秦如琛露出了一点怪异之色,“你确定他会告诉你吗?这件事他恐怕早就知道,一直三缄其口,不就是不希望你知道真相吗?”这话一针见血,扎进了花晓芃的心头。她撑起身子站了起来,“他不说也得说。”她匆匆的朝外面走去,望着她的背影,秦如琛微微眯眼,嘴角勾起了一丝诡谲的笑意。一切都在他的操控之。现在,他就是那双翻云覆雨手!花晓芃回到陆宅,就直接去了陆谨言的书房,这个时候,他通常都在书房里。他锁着门,她用力敲了几下,“陆谨言,开门。”陆谨言走了过来,打开门,微微一笑,“你回来了?”她懒得说废话,直接关了门,锁上了锁,免得有人进来打扰。“我查到七年前江城车祸案肇事车辆的车主了。”她死死地盯着他,一个字一个字清晰而有力的说。陆谨言脸上的笑容刹那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阴沉之色,“你还真是不依不饶。”她嗤笑一声,带着无比的讽刺,“难道犯了法不该做牢,杀了人不该偿命吗?”陆谨言沉重的叹了口气,“我说过三个月后一定让肇事者赎罪,你就不能等一等吗?”熊熊的怒火在她的胸腔里燃烧起来,“如果受伤的、死去的是你的至亲至爱,你还能说的如此轻松,如此淡定吗?”陆谨言的嘴角抽动了下,想要说什么,但是噎住了,狠狠的咽了下口水,他才低沉地说:“我明白你的心情,只是……”他还没说完,就被花晓芃打断了,她不想浪费时间,听他这些敷衍的话,她只想知道真相。“好了,我们还是言归正传,那辆布加迪是你的,对吧?”陆谨言漂亮的薄唇抿成了一道直线,“既然你都知道,又何必多问。”他的声音很低,很沉,像是一抹无奈的叹息。“因为我要知道所有的真相!”她愤怒的瞪着他,眼睛里冒着火,脸上带着怨恨,“那天晚上是谁开了你的车?”一种深刻的矛盾从陆谨言的眼睛里流溢出来,遍布在他的面庞上。他没有说话,房间里逐渐被一种可怕的沉寂笼罩了。她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死死的、深深的、直直的,忽然她就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嘲弄、悲哀和失望。“你知道吗?其实我早就知道车主是你,从那天我跟你提到布加迪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以为驾车的人也是你,是你醉驾肇事,逃之夭夭,还找人顶了包。是你撞死了时聪,撞伤了我的弟弟。我所有的悲剧,都是你造成发。我觉得自己变成了天字第一号大傻瓜,和一个杀人凶手同眠共枕。很多次,我都在想,我要不要去报警,要不要把这件事公布于众,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的丑恶面目?”她顿了下,一股热浪冲进了眼睛里,“可是当你出事之后,我意识到我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我把我的良心扔进了狗屎堆里,让它腐烂发臭,我告诉自己只要你能去阿聪的墓前认罪忏悔,我就原谅你,从今往后都不再提这件事了。而今天,我才真正知道了真相,原来你并不是肇事者,你只是在包庇那个混蛋,想让他逍遥法外!”陆谨言脸上一块肌肉剧烈的抽搐起来,心口像被用力的撞击了一下,隐隐作痛。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和花晓芃竟然发生了如此可怕的误会!“难怪,你脾气会变得这么差,对我满眼的仇视。”她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他的衣领,“我要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