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_r(); []
</p>
若是宫抉以皇子身份,却带着比往年更差的赈灾物资去到西周,等待他的是什么,可想而知。而宫以沫要的,却是宫抉能借由这个机会建功立业!必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宫以沫坦然道,“太子哥哥知道皇妹我与九弟感情甚好,他自幼失母,无人谋划,也只有我能替他看照一二,这一次西行,也是我谋而来,想锻炼他这只幼鸟,所以即便以次充好这件事是不成的惯例,这一次也不允许。”说到此,她声色一正,神情专注,看的宫澈心神一晃。在宫澈眼里,是漫天红霞她不容置疑的脸,而她的眼里,竟然满满的全是他。被她如此锁定,宫澈心里清楚,他没办法拒绝她任何要求。他不由想到母后,当初为了他能登上太子之位,也是费尽心思,但即便如此,对于才十一岁的宫抉,他还是又怜又妒。“皇妹想要孤做什么?”听到他首肯,宫以沫再次展颜一笑,一下子让宫澈心里刚升起的不满烟消云散开。“三日后,便是宫抉出行的日子,在行行前,照例会盘查物资,所以他们不可能动手。唯一会动手的,必然是在出城之后,明日我便会去求父皇,以此次物质太多为由,从东南西三处城门同时出城,到时候,我会将所有的物质集在南门出去……”她眸光一闪,看向宫澈,“听说统领南门的尉统领是太子哥哥的好友,到时候我想借他手里兵马一用,护送物资到城外十里亭。”她说完,宫澈微微沉思。他心知,对方对他都不一定信得过,说是走南门出,也许也只是障眼法。但他仔细想过,母后为了他的名声必然不会做出在赈灾物质上动手脚的举动,所以既然母后没有参与,他不介意帮宫以沫这个忙。想着,他点点头,算是应允了这件事,果然,他一点头,宫以沫的眉眼便弯起来,但宫澈看在眼里,心里却第一次没有愉悦的感觉,反而升起几分烦闷和失落,他看了看天色,不由想,这船……是没办法游下去了。越想越闷,宫澈只觉得喘不过起来,所以他站起身来,刚想说靠岸吧,突然胸口一震坠痛感袭来!他脸色巨变!遭了!宫澈张口想叫人,却想起随行的宫人都在岸上,而且岸上还有宫以沫的人!见他应允,宫以沫原本是高兴的,但是看到他脸色突然铁青,不由道。“怎么了?太子哥哥?”宫澈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死死的捂住心口,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宫以沫一愣,猛地惊醒过来!上一世他跟在宫澈身边那么久,怎么不知道宫澈最大的秘密?而她更加清楚,如今知道他这个秘密的人,不是心腹,就是死了!小船猛地安静起来!宫以沫连暗叹自己倒霉的时间都没有,背一下挺得笔直,额头瞬间渗出薄汗来。而此时,宫澈终于轻呼一声猛地坐下,他扶着船沿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脸色青紫骇人,再也无法维持温柔的形象,而是紧张又警惕的看着宫以沫,眼竟有杀意!他的秘密,不能被任何人所知!这个世界上,只有不超过五个人知道宫澈是身患隐疾的。当初皇后怀孕时,不幸招,生下了宫澈后,开始还没什么事,后来他渐渐大了,皇后才发现他心肺有损,时常会因为窒息绞痛,而有生命危险!这本是一件大事,但是皇后因为生下宫澈时引发血崩,救醒后被告知已无法怀孕了,而身体有疾的皇子是不可能成为太子的,所以她隐瞒下了这个消息,知情人死的死封口的封口,终于瞒过了皇帝和后妃。所以母后再三告诫,为了他的太子之位,家族荣辱,这件事,知道的人,只有死!此时宫澈十分后悔,他真的没想到隐疾会提前发作,而他的药在岸上的宫人那里,他紧紧捂着心口复杂的看着宫以沫……所有见到他这幅模样的都要死!而他要杀了她么……此时小舟已经入了花团央,被莲叶遮蔽,岸上的人根本看不到两人的行踪了。若要杀人,这是最好的机会!宫澈在顷刻间狠下了决心,手心一转,一个小型的暗器出现在手心,小船慢慢摇晃着,他要在船晃出莲花从的这段时间内,杀了她!杀了她……再放信号让心腹来救!必须……杀了她!豆大的汗珠从苍白的脸上滑落,他强迫自己睁开眼睛,身体紧绷到窒息,渐渐麻木起来。而在小船划入花叶间的瞬间,宫以沫知道,她不能再迟疑了!她紧张的看着宫澈,却见宫澈一手捂着越来越沉闷的胸,一手掐着那要她命的东西,却迟迟未动。他在迟疑!太好了!宫以沫心思立马飞的转动起来。而宫澈掐着暗器,怎么都下不去手!一想到杀了他,他首先想的竟然不是如何向父皇交代,又或者如何处理掉岸上可能见到他如此模样的人,而是……他无法向自己交代,他真的要杀了她么?他从来都不是什么温柔的人,为了地位和母后,他完全能杀人不眨眼!但,他真的要杀了她么!见他的脸越发铁青,宫以沫当机立断举起手,朝宫澈走去,而她一动,宫澈不由浑身紧绷起来!更是差一点就按下了手里的暗器!“……别过来。”他眼却闪过一丝不忍!宫以沫额角划过一滴汗珠,她温和的,用最不刺激人的语气,轻声开口。“太子哥哥,放下你手里的戚盒吧。”宫澈闻言,突然睁大双眼,戚盒,就是他手里的小盒子,只要按下,里面的毒气可见血封喉,除了服用过解药的他可以避免外,其他的人必死无疑。她怎么会知道?!在他迟疑时,宫以沫已经顺利的走到了他身边,飞道,“因为功法的问题,我早就察觉太子哥哥的秘密了……”她强笑着一把按住了宫澈捏着戚盒的手,眉眼冷静而认真的说道,“但是这件事,我谁都没有说,包括宫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