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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四方来贺,除了王爷,皇子,纷纷携重礼前来贺寿之外,附庸的小国也带着贺礼前来,更别提其余三国,一早同时京城,长长的礼队让不少老百姓驻足围观,想要一探究竟。宫里热闹,民间也普天同庆,宫以沫待在屋子里,都能听到街道上锣鼓喧天的声音。她在等,等夜晚来临。宫抉冷着脸站在皇帝身边的不远处,目之所及,到处都是锦衣华服,珠玉华盏,整个大厅热闹非凡,劝酒声,歌舞声,佩环相击声混做一团,在酒精与美色的推动下,气氛节节攀高,所有人目光迷离又暗含精光,这样的场合下,不会有人真的喝醉。正当宫抉有些不耐的时候,太子宫澈笑盈盈的推开了其他人,朝他走来。“九弟为何不喝酒?”宫抉看着眼前笑得温和的宫澈,淡淡道,“重任在身,不敢饮酒。”宫澈闻言,有些夸张的笑了几声,他一双温润如玉的眸子落在宫抉身上,却是乍现的寒光,似乎隐含着冰冷的刀锋,恨不得洞穿了他!“这等小事,自有属下代劳,九弟贵为皇子,何必亲力亲为?”他这样说着,就着手里的杯盏灌了一口酒,带着一丝放纵的颓废感。宫抉眯着眼打量他,不为所动。如今,宫澈在朝堂之上呼声渐高,前几日,皇帝颁了圣旨,封南方刘家为天子近臣,让刘家一下就成为皇帝在南方的代言人,成为皇帝的眼睛和手。借由运河之利,帮助帝王达到沟通南北,巩固皇权的作用,所以刘家一下就变得炽手可热起来。加上宫澈又要迎娶镇国公的掌上明珠为太子妃,一时间,风光无二。见宫抉不理他,宫澈笑了笑,只是神情有些落寞,他向前离开,却在错身的瞬间,宫抉听到了他冰冷又暗含嘲讽的声音。“告诉沫儿,二十日之后大婚典礼,我等她一人来贺。”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宫抉神情莫测,觉得太子举止颇为怪异,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不过……这样也好,让皇姐看着他成婚,一定很开心吧。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这时,乐声渐消,所有人见状,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常喜满脸堆笑的走上前来,手里拿着金册。宫抉心想,是到了宣唱贺礼的环节了吧。果然,首先念到的,是三大国的使臣。第一个站出来的,是玉祁的将军!只是这将军看上去像个白面小生,宫抉听闻,他就是那个靠爬了玉祁太后的床而崛起的人物,对他暗暗防备。皇姐说过,这个世界上,有胆识,有相貌,有能力,又不要脸的人,是很可怕的。只见那穿着浅蓝色长袍,带着银冠的男子上前一步,他身后还跟了不少人,每人身边都有小斯护着一份贺礼,这些礼物盖着红绸,看上去有大有小,数量很多。只见那人行了一礼,笑得十分讨喜。“外臣尚明希,奉玉祁皇室之命,为大煜陛下献上贺礼,恭祝陛下福寿延绵,万寿无疆!礼单进献。”“礼单进献——”传唱太监高声一传,连忙有人将礼单送到了常喜手,他打开一看,开始唱礼。随着那些精巧的宝物名称一个一个唱出,尚明希身后的人也将贺礼一个个揭开,一瞬间满室宝光,惊叹声不绝于耳!这些贺礼,大多是玉祁有而大煜没有的,所以显得尤其珍贵。皇帝笑着,同样赏赐了十分贵重的回礼,大国风范尽显。“替朕向贵国太后问好。”宫晟自然知道此时玉祁谁才是主事人,但是这样的场合说出来,说玉祁女子当政,玉祁的人面上肯定不好看,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施压。但是尚明希就好像完全感觉不到尴尬一般,落落大方的行礼。“谢陛下赏赐,陛下的话,臣一定带到!”玉祁之后就是玉衡。玉衡同样送上了厚重的贺礼,但是宫抉却注意到,为首的人偶然会用视线去瞟他身后一个其貌不扬的随从,不觉上了点心。而轮到娄烨的时候,就有些微妙了。毕竟,人家之前差一点就发动了战争,却被大煜一个小子轻轻松松的就化解了……这盖世功,让宫抉手下拥有了五万禁军!地位尊崇,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娄烨损失惨重的基础上,娄烨的人,可是恨不得生啖其肉。为首的是一个大胡子,他狠戾的目光一扫全场,让气氛变得有点尴尬起来,身边的人适时耳语,这一下,他的目光直接就锁定了宫抉,两人隔着偌大的宴厅对视,分毫不让!皇帝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不想打仗,却也不怕打仗!这娄烨人自古野心不小,早就看种了内地富饶,窥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不知今日,他们想玩什么花样?随着礼单进献,人们惊讶的发现,他们献上的贺礼一点都不少,宫晟深思了片刻,决定还一份更重的回礼过去,却不想为首的大胡子一挥手,拒绝了他的赏赐。“大煜的陛下,吾等献上寿礼,一为恭贺,二,是想讨个特殊的回礼。”皇帝微微挑眉,对他的直接隐有不。“哦?你想要什么?”那人一笑,手指指向了宫抉!“大煜的九皇子,手里有我国重臣的三块命牌,而没有命牌,他们的灵魂得不到安息,故而,我想请陛下将命牌赏赐于我,物归原主!”他还算清醒,没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只要了命牌,那几块命牌可以说是娄烨的耻辱!让他们清楚的记得一场大战,是怎么被对方一个小子轻松化解的,所以说,那几个人早就被挫骨扬灰了,要回命牌,只是在争取最后的脸面罢了。皇帝没有多犹豫,就还给了人家,心里对宫抉更是高看一眼,他一个小子,却不声不响的做了那么多事,大大的落了娄烨的脸,还真是解气。只是,想到有人进言,说宫抉窝藏了宫以沫……也不知是真是假。唱礼还在继续。之后的礼物也很惊艳,让人时不时惊叹一番,而当南王进献时,宫抉才微微凝神,出于对宫以沫的盲目自信,他相信,她说什么都是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