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_r(); “居然是空间裂缝,镇邪石是镇不住它的,只能将这方空间镇压起来。”君问酒凝重道,“不过这种打补丁似的办法,只能阻挡一时,一旦这道空间裂缝再次扩大,就会破掉外面的镇邪石。” 湛长风观察了一圈,道,“我会点封印术,唯今只能用一层层封印将此地困缚起来,勉力阻止裂缝的扩大,镇压邪气。” “现在修为受限,普通封印术怕是不行的。”君问酒不太看好。 “只是限了元力,我的封印术对元力要求不高。” 君问酒愣然,点点头,“那我去洞口给你护法。” 现在常见的封印术是以符文搭起框架,注入元力转为能量,极耗精神和元力,她既然说不太耗元力,很可能是那种传承悠久的咒印式封印,这等古老封印术定是某脉的珍贵传承,不好看着她施展,否则就有偷师嫌疑了。 君问酒在洞口外盘坐,神识注意着地面的情况,防止还有邪魔杀过来。 湛长风思忖了几息,决定好每个封印术的顺序,便开始动了。 她先将五块镇邪石刻上却邪阵,分置在裂缝的五个方位,裂缝中溢出来的邪气逐渐减少,散在洞厅中的邪气也被却邪阵大量消磨。 湛长风等到洞中邪气消磨不下去后,再以五块镇邪石为基,口诀与手势配合,请天之力,结出一个个蕴含天地神玄力量的金色咒印,布五行镇魔印。 它虽不太消耗元力,但因要集中意志,沟通咒印,极其消耗精力,这一个能困生死境的封印术连贯做下来,耗去了她九成精力。 一施完她便运转魂力恢复精神上的疲惫。 五行镇魔印布下后,洞中的邪气就被彻底镇压住了。 隔了两盏茶的功夫,湛长风又布下一个十方弑魔印,这本是神通级封印术,她施了个削弱版的,杀生死境的邪魔没多大问题。 恢复精力后,她再引此地充沛的地气画土德困杀阵,将这方空间防御起来,以免外面的人闯进来。 最后和君问酒一边毁掉通道一边向上走,出了地道。 “你去安排外面的事吧,我守在这里,有什么意外也好及时发现。”君问酒出来便把一篇净化咒递给湛长风,表明自己要镇守在此地。 湛长风见她态度坚决,拱手道,“君前辈大义,我会向司巡府说明情况的,告辞。” “快走吧,这里我看着。”君问酒拎着酒壶往旁边的石头堆一躺,化作了一块其貌不扬的石头。 湛长风离开山间,让来到日照的六院弟子记下净化咒,想办法收拢信众每日定时念诵,净化地下顺着地气流窜的邪气。 湛长风连续观察了几天,发现六院弟子率领民众念诵的净化咒真的可以削弱地气中的邪气后,抄录了一份,随信送到皇宫,请易裳召令天下道观寺庙率领信徒念净化咒,尤其是日照及日照附近的郡县,绝对不可以怠慢,最好能将日照这边的民众撤空,免得哪天邪魔破封,第一个遭殃。 易裳的动作很快,藏云涧修士的存在基本已被众人知晓,道士和僧人对其的向往一点也不比武者少,她稍稍透露这是藏云涧大修士的法旨,天下道观寺庙便没有不遵从的,连早课的经文都换成了这篇净化咒。 渐渐民间人家中也都人手拿到了一篇,六院弟子亦感叹它的效果比驱邪咒还好。 一切步入正轨已经是大半月后了,接下来只要花功夫花时间维持这个景象。
<script>show(pc_middle);</script><strong>auzw.com</strong> 湛长风离开日照,一路除祟示法,走走停停,人迹渐荒芜,草木渐稀少,地皮像是在泥地里浸过一遍的毯子,肮脏泥泞,踩下去能带起咕次咕次的响声,她越过漫无边际的荒地在一座山头看见了最后的活物——抽着芽的老树。 往山下望去,是一片树皮黑脏的高大枯树林,它们每一株都有十来米高,树杈挤在一起,看上去像是一片覆盖了整个地平线的黑云,又像是无穷无尽的黑甲士兵,笔直地站在那里,没有歪的。 它们没歪,但确实是死的,如同它们扎根的没有生机的黑土地。只是有什么冥冥中的力量保证它们不会倒下。 这就是归葬林,殷民所在,也是殷朝皇族尸体回归的地方。 殷朝皇族只有一次进归葬林的机会,便是死去之后,将衣冠放进陵墓,将尸身交给前来引渡的殷民。 她没有再向前走,仅是吹响了联系殷民的骨哨,古老而荒凉的音调在空中回荡,沉郁得像是丧歌。 枯树恍似呜咽,从那黑沉的深处,绽出一抹鲜艳的红,曼陀罗舒张着细而长的花瓣独自妖娆,大片大片的红色陈铺出目之所及的惊艳,缀满了整片黑土地,衬得林立的黑色枯树都挺拔神秘起来。 但那满地妖花中,有一条白色的小径蜿蜒没向深不可测的远方。 湛长风好像听到有人跟她说“进来”,那苍老的声音拖着长长的音调,如同无可奈何的呻吟。 她终是犹疑了一瞬,走下山坡,到那条小径前,临近细看,才发现这条小径是由白骨铺成的。 她忽然有点质疑殷民的审美。 这种诡异的风格哪里像皇族了。 她踏上白骨路,心中不由敬畏,步履却没有丝毫犹疑,一步步如走寻常路般从容坚定。 初见归葬林的震撼和低沉已经消散,她目视着远方的路,不偏不倚,偶尔余光从身旁的树和花上掠过,观察着陌生的一切。 没有尽头似的走了许久,湛长风终于看到了一点不同的色彩,在黑枯的枝丫后面,有两株躯干粗高.枝叶繁茂的树,其中一株尤其高大,显得另一株像是依偎在它旁边。 它们的枝干像是翡翠玉液,叶子赤金,通体华光流转,神秘质朴,怕连仙家宝物都比不过它们一分一厘。 湛长风隐隐感觉自己和那株最高大的树有牵引。 她走到了路的尽头,两株树也完整地出现在她面前,同时她也注意到了树下的老人,还有他身后难以形容的天堑。 这老人盘坐在深渊边缘,罩着一件纯白带兜帽的袍子,发白的大把长胡子从他下颌垂到胸前,铺到地上,他露在袖袍外的手枯得皮包骨,好像一握就会断。 而他的身后,是无边无际.深不可测的天堑,是张开口就能将整个归葬林吞入其中的深渊。 混混沌沌,昏昏暗暗,它似乎也吞去了天上的各种光。 “你来了啊。”兜帽下传来的苍老声音沉重而无力,带着深深的叹息,像是从一具骸骨里发出来的。 湛长风望着他,半响才开口,“你知道我是谁?” “我当然知道。”他的语调略扬,透着让湛长风感到沉重的虔诚。 “你是太子长生。”<!--r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