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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言一走,那青年的纠缠越发起劲。“学妹,我叫王行,内圣外王的王,行者无疆的行。”“你回校做什么?我们社团有个比赛,国际级的,作为大三学长,我算是坚力量,如果学妹对于机器人方面感兴趣的话,到时候我可以邀请你来观赛。”“你们帝舞的学生,练功比我们理工还辛苦,我特别佩服你们这点,明明能靠颜值吃饭,非得拼才华……”虽然被夸着,但是刘璃却越来越不耐烦。平心而论,王行单拿出来,看上去还可以,学校不错,身高不错,外貌不错,穿着打扮也不错。可是和刚认识的汪言一比,顿时就不够看了。其实在鼓角车站候车的时候,刘璃虽然对汪言有一点印象,但是谈不上什么好感。变化出现在下车转乘时。在省城的候车室,刘璃就坐在汪言的斜对面,亲眼看着汪言用端正而闲适的姿势,认真阅读一部大部头,整整二十分钟,几乎一动没动。那种沉稳劲,那种专注程度,让刘璃特别欣赏。而且,刘璃觉得汪言很亲切——因为仪态。腰部挺直,头位很正,肩胛外开,自然放松。走路的时候挺拔,坐下的时候端正,看人的时候眼神不散,不会滴溜溜乱转。以上特征,特别像学舞的同学,但是刘璃确信,汪言肯定不是跳舞出身,学舞的孩子都会用芭蕾基训矫正形态,留下来的细节是瞒不过行家的。所以只能说明,汪言的教养很好,从小就注意仪态,所以才会有现在自然而然的肢体协调和身姿自信。因此,虽然汪言的外貌并不算很帅,带着一副没长开的青涩,但是刘璃还是觉得他气质很好。哪怕汪言穿得特别随意,随意到有些寒酸。一个小男生,穿着几十块钱的地摊货,却姿态挺拔,很不容易。再搭配上一双一千多块钱的帆布鞋,一款上万的旅行包,却不显得违和,那就完全是一个谜了。如果旁边再摆上一个金玉其外的陪衬,简直会让人生起无限的好感。在心理学上,这叫做“对比效应”。刘璃就盼着汪言点回来,好让自己赶紧摆脱隔壁的舔狗。当备胎你都不合格,心里怎么这么没数呢?望眼欲穿的盯着汪言的身影看,刘璃突然发现一个细节:汪言并没有去推洗手间的门,到门口转一圈,直接折了回来。怎么回事?他不是要上厕所么?正迷糊着,汪言折回来,站在过道,对着刘璃眨眨眼睛,微微一笑。“学姐,洗手间有人,可不可以让我坐在外面?省着待会出去还要麻烦你。”“哦……好呀!”刘璃终于反应过来,大喜过望,直接往里一挪。“我正想坐窗边看看风景呢,谢谢你啦,对头家的小学弟!”终于离开噪音源了,心情舒畅啊!等到汪言也坐下来,她终于忍不住开心,凑到少年耳旁,小声再小声的夸道:“学弟,你好聪明!”吐气如兰,轻轻吹在耳边,柔顺的发丝拂过脖颈,那种暗香浮动,让汪言彻底不淡定了。讲道理,培养仪只能保证仪态,却控制不住身体的自然反应,于是汪言皮肤上迅速浮起一片鸡皮疙瘩,耳根也被烧得有些红。刘璃看到汪言的反应,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似乎有些过于亲密了,俏脸微红,马上拉开距离。但是看着小男生好像几辈子没接触过女人的纯情反应,害羞的情绪立即被好笑压过,心里甚至生出一种很是禁忌的刺激感。我是女恶霸,他是小奶狗!噫~有点黑,小黑狗吧!要说喜欢,肯定没那么,但是汪言让刘璃很愉,这是真的。于是她很难得的反撩:“学弟你好有意思……该不会是从来没谈过恋爱吧?”被一个猫咪款的娇柔妹子给揭了老底,这能忍?“没。”汪言坦然回头,主动与刘璃对视,“主要是没遇到过像学姐这么漂亮又有气质的。”只有老天爷知道,其实汪言已经慌得不要不要的了,心脏跟拖拉机似的突突突突跳个不停。再怎么有钱,初哥就是初哥。男女方面的事情,书本上的知识屁用没有,实战以前都是扯淡。发育成熟以后第一次抚摸异性心不跳手不抖的,站出来让大家看看!你是天生鸭王,千万别进错行。汪言心里突突,刘璃却不知道,被对方这么一夸一看,嚣张的气焰顿时被打掉,有点娇羞又喜滋滋的。“哼,算你会说话!”汪言暗暗松口气,顺势追问:“学姐那你呢?谈过恋爱没有?”“当然谈过!”刘璃气势汹汹的一挑眉毛,然后,莫名其妙的泄了气,低声嘀咕道:“小学时候谈的算不算啊?”“算。”汪言忍着笑安慰她,突然很好:“学姐不可能没人追的吧?怎么单到现在?”“开什么玩笑!我倒是想谈,可是哪有时间啊?”一句疑问,让刘璃彻底怨念爆发了。“你当帝舞那么好考呢?每年只招300新生,全国艺术生大PK,还有帝都各大附的艺术苗子在上面拦着,外地能考上帝舞的,一个个至少都是8×8的练功!”“8年,每天练功8个小时,不算化课!”“到学校里想着总该能放松点了吧?结果早上6点起床,跳舞、排练、化课,上到至少晚上8点。正课结束还总有变态拉着你加练,11点钟上床,沾着枕头就昏迷……”“至于假期就更惨,哪来的寒暑假哟?一天不练就退步,一周不练就完蛋。”“我22号回的家,天天早上去公园被人围观,还得硬着头皮练基本功,今天回去给姐妹过完生日,接下来大家又得一块儿泡练功厅……”“谈恋爱?我们学校3:7的男女比例,你以为那些男生都有女朋友?错啦,一大半都是单身练功狗!”晕了,国内第一舞蹈学院这么夸张的么?汪言有些难以置信,又觉得不解,遂问道:“你们干嘛给自己这么大压力?”刘璃垂下眼睑,表情有些落寞,又似乎是在迷惘,轻声道:“跳舞是一项特别吃天赋的青春饭,你不懂的。”汪言突然有点心疼,可能和别的都没有关系,就是荷尔蒙作祟。小男生,大概都有这样的一天。反正,汪言温柔而宽和的发出鼓励:“你说说看,或许我能理解呢?”刘璃突然抬头,眨了两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