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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立志要在院线上映的电影，制作流程远比想象复杂。签约之后，马上要开始的是组建创作团队。导演、摄影、美术、武术指导、特效公司……在第一步找导演上面，制片人团队就产生了分歧。安晓芳作为第一制片人，她属意叶伟新或者是李仁刚，都是之前合作过的导演，而且拍动作片很有一套。叶导的叶问，李导的锦衣卫，都是近年来国产动作片的高峰。不过在汪言看来，都有些差强人意。咱们汪大少是第二制片、主投资人来着，他有意见，大家就得继续谈。安晓芳问：“汪少，您对叶导的哪个点不够满意？”“今年叶导要拍冲上云霄，明年有个叶问3，间给咱们挤出4个月拍摄时间，是不是有点太傲慢了？”汪大少气势惊人，直接指摘一位功勋大导演傲慢，亿达和影的投资代表对视一眼，都感觉这少年不好糊弄。安晓芳耐心解释：“咱们的电影，主动作、副特效，拍起来非常简单，4个月时间绰绰有余的……”“安总，我相信4个月能拍完，甚至搞一点，两个月都用不上。”汪言这句话出来，安晓芳直皱眉：“那问题在哪儿？”“作为投资人，我觉得这态度不够好。”拍两部戏的间挤出4个月来赶场，来就拍，拍完走人，心思都不晓得放在哪，闹呢？汪言没给谁留面子，讲得特别直接直白。“导演可以没有名气，但是要有热忱。他得把咱们的电影当回事儿，发自内心的喜欢这故事，想拍出一部好戏。不能像应付差事似的，上手直接开拍，拍一部个人电影。那两位导演的个人风格都很强烈，但是咱们的片子同样有风格，叶导和李导准备好突破自己了吗？我相信他们在导演技法上，下限很高。但是，如果没有那种赤诚的态度、改变的决心，拍出来的东西最多就是下限而已。叶导的4个月，我坚决不同意。”啪啪啪！李一胥突然鼓掌，满脸叹服。“汪少这番话说到我心坎里了，我坚决赞同。不管做什么事，诚意最重要。”亿达的负责人姓张，影数字的负责人姓李，同时颔首。“确实如此，艺术创作，不能敷衍了事。”四比一，安晓芳没有继续坚持。“OK，叶导Pass。那李导呢？”“《三国之见龙卸甲》、《锦衣卫》、《鸿门宴》、《满洲车》、《天将雄师》，最近几年李导的所有片子，我个人都不喜欢，李导拍不好魔女。”汪大少没含糊，理由直白，居高临下。不管看法对不对，主投资人的气势是出来了。李一胥立即表态支持：“《天将雄师》的票房太惨淡了，我们不能拿魔女冒险。”张李两位点头怪继续点头。安晓芳并没有动气。该有的职业素养，她是有的，汪言对事不对人，都是为电影好，分歧可以用沟通来解决。“汪少，你是剧作，你认为咱们的电影应该找一个什么样的掌舵人？”汪编剧的思路非常清晰。“一位构图大师，最好是摄影出身。剧本已经足够详细，打斗场景我脑海里都有，叙事与动作都不太需要导演操心。导演最能提升影片品质的点，在于画面、色彩，以及对演员的调教。所以我们不是很需要想法太多的大导演，更需要一个爱抠细节的偏执狂。要不然……找个新导演？”新导演？！两位点头怪不点头了，面面相觑。但是安晓芳反而没什么意见——不仅没意见，她甚至很赞同汪言的态度。“没有人比你更了解魔女、更挚爱魔女，你对叶导李导的看法，对导演的要求，都证明了你对项目是有全盘考量的。站在制片人的角度讲，这是一种掌控力的体现。很好，就按你的想法来，我觉得我们的合作会很愉。”李一胥笑着和两位点头怪打趣。“我之所以一定要参与汪少的项目，就是因为汪少的那种强烈自信。汪少不是盲目自信，而是立足于目标大胆而又切实可行的计划上，是那种思路清晰、放眼全局的自信。张总李总，汪少是一个非常有能力、善于创造迹的领袖，贵方可以对我们制片人团队放心。”点头、点头。点头怪们精神振奋。安晓芳经验丰富，汪言有能力有态度，李一胥圆滑善于沟通，这确实是一个好团队。有好团队不一定就能拍出好片子。但是，要想拍出好片子，就必须有一个好团队。就目前来看，魔女成为一部好片子的希望很大。接下来，大家就一系列问题充分交换了意见，基本确认了导演的能力与风格、武指团队、摄影美术、主要拍摄场景等等。得益于剧本的详尽程度，很多前期工作都可以同时展开。导演是最麻烦的问题，但是安晓芳似乎信心十足。散会后，大家各忙各的去，汪言踏上飞往帝都的航班。是时候去检查一下小公举和娜吾的状态了。今天11月25号，不出意外的话，明年2月15号左右开机，刚好是黄道吉日，正月初八。45天之内拍完，3月末4月初。后期特效相当简单，5月底之前肯定能成片，然后马上开始跑证发行。一切顺利，7月就能上映，血拼暑期档。不顺，就要推翻原定营销方案，要么找一个淡季，要么拼十一假期。17年初的春节档不要想了，不可能拿到的。那是真正顶级导演、顶级团队的战场，铮哥宝宝黑皮星爷不占其一有资格往里挤？而且魔女原本就不是那种合家欢型喜剧片，拿春节档没意义，真就是暑期档最用。要想抢暑期档，就得分秒必争。主创团队前期有两个半月时间做准备，十分宽裕，可以把工作做得很扎实。主要是演员团队。演员状态好，拍摄进度一日千里。演员不行，45天真未必够用。而在所有演员，最最重要的就是傅雨诗，这个绝对女主的状态。她撑不起来，这片子就只是一部虚浮飘荡的动作片，靠那几场打斗戏来搏人眼球——如同原版的魔女。她撑得起来，便不止如此。当然，原版的魔女，成绩亦不差。只是有点可惜，太多地方没有做好，没能摸到本该摸到的上限。一半原因在于投资偏小，捉襟见肘。另外一半，在于导演本身的缺陷。原版导演朴勋政是编剧出身，《不当交易》和《新世界》把他的编剧才华展现得淋漓尽致。但是，太过于注重对人性的刻画，可能是这类编剧的通病。拍剧情片、犯罪片，是他们的优势。拍动作片再去搞什么人性的深沉……闹呢？！原版魔女前期的叙事之沉闷，严重拉低了后期的爆发爽感。酣畅淋漓的动作戏之后，又搞出很多画蛇添足故弄玄虚的所谓“解谜”，更是拖节奏的败笔。反正汪言在看电影的时候，感觉这导演简直脑子瓦特了。酷不够酷，爽没爽到底，别别扭扭，像是在巧克力里掺了屎。仍然是巧克力，好吃的时候是真好吃，其余时间都得忍着怪味儿。汪编剧的版本绝对不会那样，剧情层层递进最后一爽到底。但是，小公举能不能做到？能不能用演技和风采把前期撑起来？这是一个问题。如果完不成汪言的要求……你就跟熊大啃葱去吧！发着狠，汪大少雄赳赳气昂昂杀到帝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