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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庄怀菁醒来之时,已经是辰时,她手搭在太子身上,锦衾盖住她的香|脊,被褥暖和。太子问她:“要起了吗?”庄怀菁点了点头,她纤白的手慢慢撑着锦被,坐了起来。今天转凉,殿内有些冷,庄怀菁双手捂住柔软的胸口,想去床脚拿衣服,身子经凉气一碰,下意识颤了颤,又被太子拉了回去。她的手按住太子结实的胸膛,又收了回来,道:“殿下恕罪。”太子听她这声殿下,也没多说,他曲腿坐起来,拿被褥盖住她的身子,道:“你有孕在身,不得乱动。”红绸缎布红艳如火,独她纤细的身子白净,带有些许咬痕,腰身如细柳,太子拿过自己的里衣,为她披上。狭小的空间只有两个人,纵使亲近过许多次,也难免会多出一些不一样的窘迫。太子上身未着衣物,庄怀菁同样。他靠离她很近,她看见他那东西,有些不敢松开双手,庄怀菁面色绯红,只轻声道:“还是让宫女……”他抬了眸眼,看着她道:“最后一次。”庄怀菁脸很红,还是应了他。她手轻轻拿开,太子的手环过她的后背,从后按住肩膀,俯身下来,与她极其亲近。他的呼吸黏热,烧到庄怀菁心底。她咳了咳,耳畔好似在滴血一般,双手按住太子的肩膀,指尖粉白。他说新婚之夜,总得留些痕迹,可明明已经够了。庄怀菁慢慢呼出热气,本想随他,但最后还是没忍住,兴致被他挑了起来,贝齿咬着唇,抬手轻轻抱住他的头,太子的里衣披在她身上。她唇上咬出了淡淡的牙印,喊他道:“……殿下……”“叫什么?”垂下的幔帐遮住床榻上的荒唐,太子相貌堂堂,庄怀菁亦是玉色仙姿,便是落入凡尘,两人这般也太诞谬了些,不像是正经世家出来的。“……夫君……夫君……”柔软的声音里带着淡淡媚|气,断断续续,稍微有些欢愉的哭腔,幸而她声音不大,外面听不见。屋子里叫了次水,庄怀菁的丫鬟都红了脸,这都要日上三竿,太子和小姐怎么还有闲心温|存?旁边的宫女却是木头人般,没有什么异样。凉风微冷,当宫女端着梳洗的热水进去时,庄怀菁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梳妆镜台前,只是头发有些湿,太子拿着巾帕轻轻帮她擦头,问她昨日有没有累着了。丫鬟都惊了惊,最后没敢出声。“准备些清淡的膳食。”太子站得笔直,转过头,“带些蜜枣上来。”宫女应声下去,验喜嬷嬷在外面等候,有宫女折了混着泥泞与落红的大白帕子,交于这嬷嬷。庄怀菁早在几月之前便将身子给了太子,这落红自然不是从太子寝宫出来的,但太子不许人进去,任何人也不敢违抗他。宫女先端了碗药汤过来,行礼道:“殿下,娘娘。”太子轻轻将手的巾帕放在奁前,接过这碗药尝了一口,随后对庄怀菁说:“有一点味苦,不能浪费。”庄怀菁点了点头,接过之后,一饮而尽。她心想自己又不挑这种,他没必要尝一口,毕竟昨晚他让她咽的那些东西,她也全吃下去了。宫女接回碗,弯腰退下去。太子拿起旁边的桃木梳子,轻轻帮她梳理头发。她的脖颈修长,完美的弧线一直往下,起伏有度。太子让人都退了出去,他看着鎏金铜镜的庄怀菁,微微弯弯腰,蹭了蹭她柔软的面颊,道:“你当真是娇贵的大小姐,连孤都来伺候你。”庄怀菁红脸道:“殿下不也一样?”只不过是伺候的法子不同。“强词夺理。”太子放下桃木梳,双手为她编发,“该叫孤什么?”庄怀菁仰头看他,说了句夫君。他低头轻碰她的嘴唇,又拿起妆奁上的捻金线素缂丝,捆着头发开口道:“不要乱动,安静一些。”明明是他先说的话,却又偏偏不许她开口。太子的手倒是比庄怀菁巧得多,她不会梳髻,连穿衣这等小事都被伺候惯了,不习惯自己动手,太子却像是很熟悉。他养在宫外,再怎么样也应该是锦衣玉食,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学这种女儿家的事?庄怀菁倒没问出来,她心觉自己与太子的关系还没好到那种程度。太子帮她梳好发髻之后,簪入金步摇,又插银镀金花丝,挑了粉珍珠坠子,轻轻帮她戴上。庄怀菁心有种怪的熟悉感,她还没来得细想,便被太子抱了起来,被惊了一下,吓得搂住他的脖颈。太子坐在紫檀木圆凳上,庄怀菁依偎着他,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他额头与她相抵,又说了句不要动,庄怀菁手放在他肩膀上,没敢乱动。他拿起精致的螺黛,轻轻帮她画眉,太子神情认真,眼只有她,庄怀菁轻轻咬唇,竟有些莫名受不住,微红了脸颊。太子瞧她眉眼精致,并不需要描太多,将手上螺黛放回妆奁匣子。他的手环住她,气息吐在她脸颊上,庄怀菁眸眼微抬,与他对视,心的温热涌上来。“今天早上你要是再多叫两声,”他轻声说,“我怕是要死在你身上。”庄怀菁想他自己爱听,关她什么事?他好像看出了什么,轻笑了一声,声音清越,让人听在耳心痒痒,终于有了些少年气。“心肝儿。”她好似能听见自己心跳声音,一怦一怦,要跳出来样。……刚进东宫的太子妃很得宠,连不近身伺候的宫女都发现了。太子亲自为她梳发髻,描柳眉,他素来少话,和太子妃一起时,却是他说得多些。第二天进宫觐见,庄怀菁与太子一同进宫面圣,给皇帝治病的御医拎着药箱出来,他旁边跟一个小童,庄怀菁从前在张御医身边见过。她倒没放心上,只以为张御医把他送进了太医院。皇帝见他们二人关系好,只是点点头,对庄怀菁说:“日后多劝着他。”劝他什么?庄怀菁敛眉深思,有些想不通。后宫不得干政,旁的东西她应当也劝不了。归宁那日,庄怀菁早早便醒了,太子同她一起回相府,马车载了许多东西。太子和庄丞相去了书房,庄夫人与庄怀菁母女二人在闺说些私房话。庄夫人同她说:“夫妻之道乃常礼,我给你的图册子记得放好了。”庄怀菁穿着绯红衣裳,纤细的手腕戴玉镯,手放在腿上,微微攥紧罗裙,红着脸点头道:“放好了。”庄夫人给的那些图册,她和太子从皇宫回来便一起看了。许是长辈守礼些,这图册虽说画得好,但也有些隐晦,于她而言,总觉不如太子好。“我知你性子是不会主动,但也莫要羞怯。”庄夫人和她说,“男子所爱就那几种,矜持过头也要不得,几日新鲜便会过,只消适当迎合些。”庄怀菁的脸被她说得通红,只点了头。若是被庄夫人知道自己做过的事,怕是气出病来。新婚夫妇之间总有一种旁人打不破的缱|绻,庄夫人见了之后松口气。旁人却是惊讶,先前还以为他们不合,没想到他们竟也能说得上话。东宫的下人最有体会,太子很排斥接触到太子妃的人,连她的丫鬟也不能靠得太近,几乎事事皆要亲力亲为。有次太子妃起得迟了,太子殿下不在,有个宫女手艺十分巧,会梳发髻,得娘娘的夸奖。太子知道之后,倒没多少说,但第二天,那宫女手就染了疾,不得再在前伺候。但庄怀菁还没有察觉到,她只是觉得太子和她在一起时,实在过于亲密,外人在场之时,竟也不避讳,让她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