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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幽暗,最后一缕光明,被荡灭成埃。天魔帝芒与雷霆神箭,一同轮回崩涅。叶辰吐血,险些栽倒,圣光极近湮灭,血骨淋漓,璀璨鲜血淌满了整个圣躯。天魔帝亦血溅星空,连帝骨也炸裂了,耀眼的帝光,被岁月风化,被伤痕抹尽。至尊攻伐的最巅峰一击,并无胜与负,只有败与伤,体内的壑痕,不可磨灭。“为什么,为什么你还不死。”天魔帝咆哮,帝眸凸显,布满了一条条血丝。他一次又一次的打倒圣体,可叶辰却一次又一次的站起来,就如杀不死一般。至高无上的帝,也被逼的陷入了癫狂。耻辱,耻大辱,帝之颜面,荡然无存,所谓的荣耀,所谓的辉煌,皆成摆设。“纵死,也要拉你下地狱。”叶辰话语铿锵,不灭的意志,造就了必胜的信念。“杀。”天魔帝嘶吼,手握帝剑扑来。“战。”叶辰紧握轩辕,亦不退反进。一尊无上大帝,摇摇晃晃,自东向西。一尊大成圣体,踉踉跄跄,自西向东。一步一个血色脚印,都拖着血淋残躯。两大至尊,已是强弩之末,气血干枯,法力荡尽,就连护体的仙光...都没了。帝身负着帝的辉煌,圣体扛着圣体的高傲,致死都在征伐的道路上,拼死冲锋。大战,再无惊天波动,却原始而粗暴。天魔帝挥剑,在圣躯上劈出一道沟壑。叶辰剑落,在帝躯上,斩出一道血痕。你劈我一剑,我纵死也要一剑斩回去。无人防御,无人躲避,有的只是进攻再进攻,疯狂的挥动着帝剑,不知疲倦。至尊与至尊间的争战,血腥到了极点。谁会想到,一尊大帝与一尊大成圣体,竟战的如此惨烈,要把对方诛杀才算完。圣骨与帝血交织,帝骨与圣血纵横,血与骨战,骨与血争,它们皆不甘落败。又是一击碰撞,轩辕剑被震翻了出去。它好似比叶辰还累,散尽了所有帝光,斜插在了星空,极道帝威也敛化到极点。“死吧!”天魔帝笑的狰狞,双手握剑,暴虐嗜血,一剑劈在了叶辰肩膀上。“还你一拳。”叶辰嘶吼,一拳轰碎了天魔帝的胸骨,帝骨如圣骨,染血崩飞。帝的一剑,圣体的一拳,都遭了重创。叶辰身形踉跄,狂吐鲜血,差点倒下。天魔帝也蹬蹬的后退,手极道帝剑,也随之脱落,沾染帝血,插在了星空。二人皆眸光暗淡,摇摇欲坠,站都站不稳了,疲惫的直欲倒下,要一睡千万年。“杀。”天魔帝咆哮,拖着血淋帝躯,扑向叶辰,披头散发,就如一尊恶魔。“战。”叶辰嘶吼,一瘸一拐,刚烈的圣体,坚韧不屈,挥动了血色的拳头。两大至尊最后的征伐,映着末日之光。大帝一拳打的圣体踉跄,圣体一拳砸的大帝趔趄,每一拳都好似用尽所有力气。终究,大帝倒下了,再无站起的心力。叶辰摇摇晃晃而来,踏出了一条血路。时隔三百年岁月,他又一次骑到了天魔帝身上,挥动了血色拳头,砸了下去。“这一拳,为天庭,三百年岁月蹉跎。”“这一拳,为大楚,祭奠枉死英魂。”“这一拳,为诸天,还我大好河山。”叶辰一拳又一拳,拳拳见血,打的天魔帝头颅崩裂,也打的帝躯血骨横飞。每一拳落下,皆有一声嘶吼,悲怆而哀凉,道不尽的沧桑,亦说不完的殇痛。便是天魔入侵,打破了他美好的梦。便是天魔入侵,让他记忆只剩血与泪。太多人葬生,太多人埋骨他乡,那一片大好山河,被他们,摧残的满目疮痍。这是仇,也是恨,大仇要报,怒恨要消,造了滔天血劫,苍生便要讨一个公道。“啊....。”天魔帝咆哮,一双帝眸充血,每每欲起身,皆被叶辰一拳打回去。帝的双眸,那是一种什么神色,狰狞、暴虐、嗜血、愤怒、不甘,还有恐惧。他败了,至高无上的帝,注定又败了。当年,他一败涂地,被一尊圣体屠戮。今朝,他败的更惨,屠他的还是同一人。三百年因因果果,他还是难逃宿命,大帝的归宿,依旧是星河彼岸的黄泉。在这一瞬,所谓的大帝,所谓的万域至尊,成了这世间...一个最好笑的笑话。“啊.....。”一尊大帝的心灵,奔溃了。“这一拳,为苍生,血债需用血来偿。”叶辰嘶吼,再次举起拳头,一拳灌输了无尽的伤与痛,生生打爆了天魔帝。因果轮回,延续三百多年的宿命之战,圣体又赢了,逆天屠了帝,讨还了血债。血与泪纵横,迷蒙了他的眸,悲愤凄凉。帝血,溅满了星空,依如当年,溅满大楚,祭奠死去英魂,告慰亡者在天之灵。天魔帝死,他身负魔灵咒印随之消散。那还在厮杀的天魔兵将,无论是大楚、玄荒,亦或星海、万域,皆一尊尊的化作了飞灰,成片成片荡成了历史尘埃。他们,致死都在咆哮,带着不甘与愤怒,帝死了,三百年一轮回,他们又败了。“赢了,我们赢了。”大楚修士激动的落泪,皆泣不成声,发自灵魂的嘶吼。“赢了,我们赢了。”玄荒修士嘶喝,皆举起了残兵,招摇呐喊,声震天地。“赢了,我们赢了。”诸天修士咆哮,无论老修小辈,皆身躯巨颤,热泪盈眶。“他又一次屠了帝,延续了不朽的神话。”“圣体一脉,终是未让万域苍生失望。”“我们...老了。”大楚九皇、九大神将、东华七子、剑神、魔渊都沧桑一笑。这已不是他们的时代,却更甚他们的时代,后世人杰,将会引领一个新的传说。一世屠两帝,他的逆天战绩,前无古人,也必将后无来者,他才是真的神话。诸天动颤,为他惊呼,也为胜利喜悦。可这一场仙魔大战,战死了太多英杰。满星空皆是恸哭声,太多人在寻找亲人。一片星空,圣猿老祖的铁棒,染满鲜血。他战死了,单打独斗,战到了猿躯崩裂,身死道消,与那天魔君共赴了黄泉。一片星空,一把残破的战斧,血淋淋的。那是夔牛老祖,拉上了地魔君,下了地狱,帝道传承,并未辱没先帝的威名。一片星空,五片血衣,随星河流沙飘摇。那是南域五大王族老祖,战到了身死,各自拼掉了一尊魔君,战魂烙在诸天。一片星空,五尊残破法器,湮灭了神光,那是远古五族老祖,在星风下成灰,斩了无数天魔,为后世搏了一个乾坤。太多人身死,太多宗门种族倾覆绝灭。诸天万域,千疮百孔,尸骨堆积成山,鲜血淌流成河,刀枪剑戟,插满战场。他们打了大胜仗,却惨烈到人想哭,战争残酷,把宇宙洪荒,洗的血淋淋的。这一战,注定会被后世记得,席卷了万域,一个个鲜活生命,成了一道道英魂。末日下,叶辰迈着沉重步伐,艰难前行。他的背影,孤寂萧瑟,蒙着岁月灰尘。他的道路,是用血骨铺筑,一步步征途,一步步逆天,把身与道,刻成了永恒。“三年,我还有三年。”他的声音沙哑,笑的沧桑,对三年的岁月,充满憧憬。三年,他会娶妻,会生子,会在红尘游戏人间,再不管这世间的纷纷扰扰。前方,七彩仙光乍现,一柄七彩的剑,横空出世,仔细一看,正是那诛仙剑。传说的上苍之剑,此刻在寂灭铮鸣,斩出了一道仙河,劈向了虚弱的叶辰。“诛仙剑。”叶辰眸光冰冷,一步上前,却身形踉跄,一口鲜血随之狂喷而出。一切,皆在一瞬之间,圣体也反应不及。他当场招,横飞了出去,鲜血喷溅,血骨横飞,在幽暗的星空,甚是刺眼。倒飞,他的圣躯嗡的一颤,红尘六道分离而出,一左一右,攻向那诛仙剑。诛仙剑幽笑,冰冷而肆无忌惮,如一道仙芒,撕裂了星穹虚无,瞬时遁入进去。六道红尘跨越时间长河,还是一左一右,不分先后,皆在同一时间追杀进去。诛仙剑来的,去的也,只为斩叶辰,就如万古前,他偷袭圣体辰战那般。星空,随着三者先后离去,陷入宁寂。叶辰坠下了星空,如落花,摇摇曳曳。此刻,已不在是准帝巅峰,亦不是霸绝天下的大成圣体,只是一介低微的天境。他的眸,暗淡到无光,他的发,一缕缕雪白,他的生命之火,在极近的湮灭。他又一次变得苍老,疲惫到要离开人世。诛仙剑偷袭一击,直接断了他的生路,他所谓的三年,也只是一个美好的奢望。朦胧,他似又望见了一个绝世的女子,披着嫁衣,翩翩起舞,对他回眸而笑。这一次,他看清了,看清了那张容颜。这一次,他看清了这所谓的三年寿命,是从何而来:她穿着嫁衣,走上了祭坛,躺在了他身边,柔情似水,满目泪光。“南冥...玉漱。”他哭了,满眼浑浊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