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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诗诗的身子不受控制的下坠,狠狠地摔在楼梯间,后背一痛,下一秒,她顺着台阶滚了下去。
喻以默霎时间变了脸色,“阮诗诗!”
伴随着“砰”的一声,阮诗诗耳畔响起一阵嗡鸣,撞击的痛感在这一刻延伸至四肢百骸,一阵又一阵。
她费力的睁眼,可能看到的天花板越来越模糊,眼前闪现男人那张脸,他清冷的眼底似乎泛起了波澜。
慢慢地,阮诗诗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容姨,叫救护车!”
喻以默眼底掠过几分焦灼,看着躺在地板上的女人,却不敢碰她,如果再造成二次伤害,恐怕会更糟糕。
容姨赶来,看到摔在地上的阮诗诗,顿时傻了眼,立刻拿手机拨呼救电话。
十分钟后,伴随着一阵警报声,救护车飞速赶来,停在别院门口……
阮诗诗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到自己怀胎十月,临近分娩,可不知为何,突然肚子上出现了一个血窟窿,鲜血汩汩直流,她大呼救命,可四下无人,一转头,看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面孔,可喻以默却目光淡漠的扫过她,径直离开……
“不要!”
阮诗诗身子一紧,猛地叫出声来,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
她大口喘/息,额头后背都沁出了一层冷汗来。
她…这是在哪?
“少奶奶,你终于醒了!”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阮诗诗愣了愣,慢慢转头,看到了床边的容姨。
“我……在哪?”
她动了动嘴唇,同时吸了口气,不知为何,连同小腹都是一阵疼痛。
容姨眼底浮现出怜惜的神色,“你在医院,你从家里的楼梯上摔下来了,这已经躺了两天了……”
阮诗诗闻言,试图动动身子,可谁知浑身上下像是被卡车碾过一般,痛的揪心。
容姨忙开口安抚她,“别乱动,你身上有不少伤,现在需要静养,还好没有伤到骨头,否则要就严重了。”
阮诗诗皱了皱眉,只觉得身子不太对劲,可她又说不清楚哪里奇怪。
顿了顿,她动了动唇,“容姨…我渴。”
容姨闻言,立刻反应过来,拿起旁边的杯子和小勺子,慢慢地给她喂水。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人推开。
“醒了?”
听到这个声音,阮诗诗不自觉的抖了抖。
容姨开口道,“少奶奶刚刚醒来的。”
喻以默微微颔首,伸手接过容姨手中的杯子,淡声道,“我来喂她。”
容姨会意,立刻退出了房间。
房门关上,房间内立刻安静了许多,阮诗诗用余光扫到站在床边的男人,下意识皱了皱眉,不肯正眼看他。
察觉到女人的眼神,喻以默深吸气,用小勺子舀了一点水,送到她唇边。
阮诗诗将头一转,不愿意喝。
气氛突然冰冷了许多。
喻以默眉头拧了拧,将杯子勺子放下,淡淡的道,“这次,是我对不住你,肚子里的孩子……”
他说着,话音突然顿住。
阮诗诗一愣,转头看向他,眼底被诧异填满,“孩子…怎么了?”
喻以默幽深的暗眸闪过一丝犹豫,紧绷的唇动了动,沉声开口,“……没了。”
这两个字,对于阮诗诗来说,如同五雷轰顶。
“没…了?”
怪不得她一醒来就觉得身体有些奇怪,小腹传来的疼痛牵连全身。
刚才容姨没说其他的,她还以为孩子没事,可仔细想想,她从那么高的台阶上滚下来,没伤到骨头都是万幸,她又怎么祈祷肚子中那个脆弱的生命还是完好的呢?
眼泪无声无息的从阮诗诗眼角滑落,心脏收缩的疼痛,她攥紧拳头,却连坐起身来都是困难的。
她还没体会到当母亲的感觉,那个小生命就离她而去了。
看着女人的反应,喻以默眸光沉了沉,拧着的眉头收的更紧,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诗诗,这件事,怪我。”
阮诗诗咬咬牙,唇角逼出一句话,“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这所有的一切,都因为他!
若不是他逼着她给叶婉儿捐肾,事情也不会到如今这个地步!
丢下这句话,她将头转向一边,不愿再多看喻以默一眼。
喻以默站在床头,深邃的双眸在她身上停顿,片刻后,他什么都没说,转身迈步走出了病房。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不可收拾的地步,他已经控制不了局面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去补偿她
躺在床上,任由眼泪打湿了枕头,无论容姨同她说什么,阮诗诗都一句话都不肯说。
容姨苦口婆心的劝解,“少奶奶,多少还是吃点吧,不然身子也好不了啊。”
阮诗诗怔怔的盯着天花板,脑海里浮现的都是这段时间以来她和喻以默相处的点点滴滴。
多少次,她都以为他是真心对她的了,可到头来,她只不过是被他利用的一个捐肾道具而已。
“少奶奶,听我一句劝,你身子好不了,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成啊!”
耳畔传来容姨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她的睫毛颤了颤,终于有了反应。
容姨说的没错,她如果不赶快好起来,又怎么能逃离这个可怕的男人?
眸光闪了闪,阮诗诗强忍下眼泪,轻声道,“我吃……”
容姨闻言,立刻应了声,端起旁边的粥,一勺一勺的喂她。
吃了一半,阮诗诗皱了皱眉,刚要说不吃了,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诗诗!”
伴随着一道熟悉的中年女声,刘女士几乎是急匆匆的冲进来,看到躺在床上的阮诗诗,顿时眼眶泛红。
阮诗诗心头一紧,看清来人,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涌,“妈……”
“你这是……怎么弄的?”刘女士颤声问道,眼底全是心疼。
阮教授跟着走进来,看到这副场景,面色也不太好看。
阮诗诗情绪平稳了些,连忙开口问,“妈,你怎么来了?”
“我和你爸接到小喻的电话,知道你出事了,这就赶过来了。”
听到那个男人的名字,阮诗诗皱了皱眉,脸色冷了几分,他把她出事的事情告诉了她的父母,应该没有告诉这件事的原因吧?
刘女士在一旁抹眼泪,“诗诗,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句话吧!”
阮诗诗回过神来,咬了咬牙,轻声道,“我下楼梯的时候不小心摔下来的……”
刘女士又心疼又气愤,“不小心摔得?你怎么就这么大意啊!”
一旁的阮教授还算平静,他叹了口气,“你少说两句,别给孩子添堵……”
刘女士闻言,抽了抽鼻子,擦擦眼泪,也止住了话头。
她抬眼看看房间,除了容姨,就没看到别人的身影,“诗诗,小喻呢?你出事了他怎么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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