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气越来越冷,竹兰更不愿意出屋子,今年的冷冻,除了入冬的第一场雪,随后的日子就没下过雪。
雪晗坐在娘的身边,随着成亲的日子越来越近,容川彻底被爹挡在门外,听着外面的寒风吹,雪晗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娘,今年冬天太冷了,还有十几日我就成亲了,这天气遭罪。”
竹兰突然笑了,“真遭罪的是容川,他还要骑着马来接你。”
这天气街上的人都很少,更不用说骑马的人了,出门的都坐马车。
雪晗有一丝心疼,又道“谁让他着急成亲,等明年开春多好。”
竹兰笑着,“你就嘴硬吧。”
这丫头心里不知道怎么心疼呢,别以为她不知道啊,为了闺女出嫁不会冻到,她给闺女新做了披风,一直到脚的,这丫头披上暖和就让小厮去给容川传信了。
雪晗的脸红了红,又一想要出嫁去陌生的地方住,哪怕有容川在,她还是有一丝的不安,抱紧了手里的暖手炉,才缓解了一些。
宋婆子去歇着了,丫头领着宋澜进来,竹兰忙招呼,“大冷天的怎么来了,快过来暖和暖和。”
宋澜扶着肚子,“干娘,您听到消息了吗”
竹兰将手里的暖手炉递给宋澜,“你是说礼部”
宋澜心里慌张,近来一些日子,自从礼部尚书冯大人入狱后,礼部牵连的很多人,相公告诉她不用担心,她就是心里慌,“干娘,相公会不会被人推出来顶罪”
这是她最担心的,相公在礼部一直被刁难的,她不想看弟妹担忧的脸,又想寻心安,才来的周府。
竹兰知道礼部的事,礼部大清洗,冯氏一族的官员抓了不少,证据都是真的,冯氏一族太嚣张,人缘都没攒下,落井下石的太多,“我也惦记着,你干爹跟我说,吴鸣今年才入礼部,又一直在礼部不受待见,有他看着不会被推出来顶罪。”
周书仁在怎么也是能时常进宫见皇上的,何况这是太子一手策划的,吴鸣是太子的人,礼部最平安的就是吴鸣,真该担忧的是古卓民才对。
宋澜心安了,“让干爹操心了。”
“应该的,你肚子里的孩子听不听话”
宋澜摸着肚子,嘴角满是温柔,“这孩子刚怀的时候折腾我,随着月份大了,反而很心疼我这个娘,最近两个月我的气色都养了回来。”
“你弟妹呢”
王菱很少来周府,竹兰一算,上次见到王菱是自己过生辰的时候。
宋澜道“弟妹的身子骨一直比我好,大夫前几日才诊过脉,弟妹和孩子都很好。”
竹兰放心了,吴家没个长辈,她也是惦记,只是自己一大家子要管,吴家到底是外姓不好插手,她顶多也就是多问问。
户部,周书仁将手插在袖子里,一动不动的坐着烤火,刚才写的有点多,手冷的厉害。
周书仁看着火盆,示意谨言去户部的小厨房拿几个土豆或是地瓜过来。
汪苣进来的是就闻到了烤地瓜的香气,羡慕坏了,“这是给我烤的”
周书仁盯着汪苣的脸,“这一入冬你就养膘,这脸盘又大了。”
汪苣习惯周书仁损他,“你说吧,你也就能说几日了。”
这礼部大清理,他要调走了,想想真高兴。
周书仁哼了哼,“我已经找到人接替你。”
“那我挺同情接替我的人。”
周书仁也是高兴的,户部一些官员来年也会走,走的里面有一些是他圈出来的,他需要一些能力更强效率更高的人,这次礼部空出位置,不少人盯着。
周书仁盯着手里被抢走的烤地瓜,“你是真不怕我了。”
汪苣不怕,熬个几年,他就和周书仁平级了,虽然权利没周书仁大,但是平级也是好听的。
周书仁想踢汪苣一脚,想了想算了,看在汪老爷子的面子上,“你就是有个好爹。”
汪老爷子没少替汪苣攒他的好感,这些日子朝堂上乱,他这个时常被皇上召进宫的人,这套近乎的人真不少,老爷子没少帮他挡。
汪苣有个好爹他自傲,“从小我就是被羡慕的对象,你不也是好爹,你儿子本来就遭嫉妒,最近更是遭人恨了吧。”
周书仁沉默,的确,皇上的动作就没瞒着人,京城的海务总司已经设立,平港的一些官员调了回来,这分司的设立,官员的名单,听到信的多,他儿子是皇上亲口说能力出众。
这满京城不缺修炼的老狐狸,皇上可是当着不少大臣面说的,这是个信号,名单上会有周昌廉的名字。
周书仁笑了,“怎么,你嫉妒我儿子”
“不,我不嫉妒,我自己有个好爹,可惜你没有,否则,你的仕途更顺。”
周书仁弯着眼睛,“我没个好爹,仕途也比你顺。”
汪苣,“”
扎心了,这京城谁不嫉妒周书仁,可嫉妒没用,周书仁是没好爹,但是得皇上赏识和看重。
皇宫内,皇上解决了冯家,心里松了口气,陈家又陷了进来,他也能轻松一些,“还有十几日你弟弟就要成亲了。”
太子心痛,他一直后悔买的宅子偷偷给了三舅舅,而不是直接给容川,“容川的愿望成真了。”
他就没见过这么恨嫁,不对,恨娶的人,周大人挡着不让进府,这人的殷勤也没断了,送礼物反而更勤快。
皇上道“这眼看着成亲的大喜日子,不能见血。”
可惜了,要浪费几个月的牢饭。
皇上突然道“你这个亲大哥送容川什么成亲礼”
太子,“儿子送的宅子还不够吗”
皇上回头,“这也算你可是要皇帝的人,大气一些。”
太子要吐血,正是因为要当皇帝他才小气,这国家的建设哪里都需要银子,“儿子。”
“嗯”
太子顿住了,“儿子有一对雕刻的盆景特别的好,浑然天成的宝贝,好事成双,儿子觉得不错。”
皇上的眼睛瞪大了一些,的确是宝贝,死抠的大儿子还真舍得,“你对你爹都不这么大方。”
太子,“”
他觉得自己才是最难的,真的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