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_r(); 杨开略说的其实也不尽是事实。 除去变卖损毁的几样,还有几只精致的小东西,他都偷偷藏了起来,准备作为传家之宝。 毕竟如此珍品,真要毁了,实在是暴殄天物。 薛盼默不作声的想了一会,她对贡品什么的并不在意。 家出豪门,什么样的珍品绝品没看到过?她刚刚所问只是在确定一件事情。 抬起头,拿着手里的荷花轻敲了敲萧寒,薛盼皱眉道:“按他所说,这里是汉中,江都距离这里路程不近。一个人携带重宝,怎么能在兵荒马乱间安安稳稳一直走到这里?” “咦,你说的也是!”经过细心的薛盼提醒,萧寒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惊异中指着杨开略道:“这人不光走到了这里,还偏偏被他捡到,一身重宝也给了他,这怎么听的也太碰巧了,喂,你们杨家祖坟最近爆炸了?” 被人家拿手指着问祖坟爆没爆炸的杨开略满脸尴尬,只能陪着笑道:“侯爷,您真会开玩笑,我们家祖坟这不就在那里么!” “这连个烟都不冒,那这好事怎么偏偏落你头上了?”萧寒狐疑的看着面前的杨开略,这事有些奇怪,而老人常说:事出反常,必有妖。 被萧寒质疑,杨开略没办法,只能一个劲的拱手:“侯爷您多心了,当初我也觉得蹊跷,也防备过很久,但是最后却什么都没发生。再者说了,我们杨家虽然在这块小地方还算薄有家产,但对其他大家豪门来说,实在是什么也不算!也没什么值得图谋的,您看,这都快一年了,人还安安稳稳的住着过日子,肯定只是一个巧合,巧合罢了!” “哦?那是我们想错了?”萧寒听杨开略解释,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一个破地主家,能有什么东西值得谋划一年? “那他现在还造船么?”萧寒想了想又问。 杨开略拱拱手:“回侯爷话,早就不造了!他带来的宝贝我也没全给拿走,还给他留了几样。变卖之后,足够他过一个富家翁的日子,所以这人除了闲来无事削些小玩意,就没见过他再去伐木造舟。” 萧寒皱了皱眉,接着问:”上次你送去的那个小模型,就是他做的?” 杨开略连连点头:“对对对!我也是听别人说,您爱好这些新奇东西,所以这才去他那,好说歹说才买下来送给你,您要喜欢,我再去弄!保证给你能弄来!” “那倒不必!”萧寒看杨开略杀气腾腾,心知这货的弄法肯定不一般,于是便摆摆手,然后看看薛盼,试探着问:“要不,我们去看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薛盼这下没说什么,只是浅浅的点点头,在她现在看来:只要是跟萧寒在一起,去哪里反倒无所谓了。 既然决定了,那就说走就走! 听杨开略自己说,这里距离他住的庄子很近,萧寒和薛盼也就没上肩舆。 那玩意多是用来抬老人的,他们俩年轻人坐在上面,确实不大好看。 眼看能请动萧寒去自己家,杨开略明显兴奋起来,一路上跑前跑后,跟发疯的小奇一样,生怕招呼不周,让贵客甩袖而去。 队伍中间,萧寒边走边看着杨开略来回忙活,也觉得挺有意思。
<script>show(pc_middle);</script><strong>auzw.com</strong> 身旁的一个个随从被他指挥的跟陀螺一样团团转,也不知在忙活什么,包括换完衣服回来的光头,也腿脚溜轻。 “哎,等等!我问你,上次那个人再怎么没见过?”趁着光头再次从自己身边经过,萧寒突然想起什么一般,一把抓住他,指了指四周问。 被萧寒抓住的光头点头哈腰,一脸谄媚的问道:“侯爷您说哪个?” “就是上次送亲路上,要跟我们拼命的那个!” 萧寒比划着跟光头解释,他对这个人印象很深,毕竟当初所有人都孤立他的样子确实挺触动人心。 光头傻傻的看着萧寒,然后挠了挠头,最后突然恍然大悟一般猛拍了一下大腿:“哦!想起来了,您说那个被您大度放过的那人?嗨,早当兵去了!” “当兵去了?”萧寒想了想,在小怜家里,他确实说过让那些人都去战场找活干的话! 不过后来杨开略狠狠地出了血,保住了身边的人,没想到终究还是让他走了。 也是,当处在那种位置,离开或许才是最正常的选择。 一边说着话,前面就已经到了一个庄子,高大的牌坊顶上,大大的鎏金杨字灿灿生辉,在它下面,写的竟然是乐善好施四个大字,看来这杨开略根本没按照祖宗的教训来做。 一行人来到牌坊近前,这年头不流行举着小旗夹道欢迎,所以牌坊下,只有几个看热闹的孩子在小心的凑头看,被走在最前头的杨开略一瞪,立刻鸟走兽散。 “侯爷,您请……”以一个奇怪的站姿立在牌坊底下,杨开略谦卑的躬身邀请,这也是迎接贵客的特有礼仪。 在这个时候,一切都是礼字当先,一举一动,都以礼相合,就连出门迎接,那都是有讲究的。 一般的客人,比如平辈探访,只需要主人在家里等着即可。 而尊贵一些的,就需要主人在家门迎接。 再尊贵者,比如萧寒这样,跟主人身份位置完全不在同一等级的,则需要像现在一般,远远出迎! 萧寒其实来这里,只是对那匠人感兴趣。不过既然人家以礼相待,自己也不可失了礼仪,便整理衣服,对着高大牌坊作揖行礼,表示对杨家先人的尊重,这也是华老头曾经狠狠教过他的! 在老头眼里,不知礼义,就算官当的再大,也不过是一只披着官袍的猴子罢了! 如果去到传承几百年上千年的诗书世家,丢的可不光是萧寒的脸,就连他这个师傅都要跟着蒙羞,所以对于古礼这一块,他也是教导过萧寒很多次,才有如此成效。 杨开略站在牌坊下,略有些激动的看着萧寒行礼,随后赶紧代为还礼。 做完这一套看似繁琐的程序,萧寒这才在杨开略的引领下过了牌坊。 走在并不算太宽的中心路上,萧寒和薛盼左右观望,两边都是低矮的院墙屋子,有些已经很破旧了墙头上长满了杂草。 不过好歹也是石头垒成的,就算破旧一些,也要比上次去猎人那个小村庄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