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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你的事完了,我的事还没完——”
一声浑厚而又熟悉的声音从天而降,武玄月回眸一望,只见在人群中款款而来的三个熟悉身影,都是一袭白衣锦缎敝体,甚是耀眼夺目。
闻者观众顿时肃然起敬,各个脱帽行李,众人如此恭敬之礼而行,除了那人还能有谁?
武玄月脸上划过一丝惊慌,当真是既惊愕又尴尬,自己出逃的事情本不想动静太大惊动旁人,刚才动手才小心收敛,只想神不知鬼不觉晚上偷摸回了曹府,旁人谁都不知晓最好!
却不想,好死不死还是让曹云飞逮个正着!
这不是自己怕啥来啥吗?
想到这里,武玄月扬天叹息,不时翻了一个白眼,暗自心道:今天自己还真是倒霉,好死不死怎么就碰上了这几位爷儿了?
说来也巧,下午时分,曹云飞一如既往去行军营视察练兵,返程本是另一条路,到底集市人多路窄不好行进,曹云飞也烦得人多口杂,自己车马太过招摇,便另辟蹊径,不到万不得绝不会往集市方向归程。
却不想今天不知道是怎样的黄道吉日,两伙定亲队伍在自己日常的回府路上撞了车,争执不休,堵了自己的去路,曹云飞等了半晌,道路不见动静,顿时心烦气躁便让马夫改了车道,刚好不好又在集市上看到了无限好风光,堵上添堵。
曹云飞一路走来,只听闻路上嘈杂,拉开车帘一看,一众人聚堆围观看热闹,这方便命锦瑞无动声色地潜了过去,打探情报。
却不想锦瑞刚飞上城楼一看,顿时大惊失色,赶忙前来复命。
一听到单灵遥这三个字,曹云飞眉头紧锁,脸色拉的老长,果真气不打一处来。
这晌午不到的时间就给自己在府里无端挑起来事端来,自己忍痛割爱送去了五坛桂花酿算是了事——结果到了下午,又给自己在外面惹事生非不是?
这在府里闹腾就算了,还出来惹是生非,这丫头是越发地张狂跋扈得寸进尺了!
曹云飞虽然心中怒火未消,却还是心思都在单灵遥这个小妖精身上,本来是想自己直接扎到人群里看个所以然去,却被季无常拦住,一方好心提醒,这便打消了念头。
自己身份高贵,若是扎在了人堆里只怕会引起慌乱,若不然还是早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毕竟曹云飞不同于常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虽说这些道理曹云飞都明白,斟酌了片刻,竟然朝着锦瑞来了一句。
“走——我跟你一同上房梁上去。”
听到这里,季无常和锦瑞登时惊愕无语了,
自己的主子怎么了?竟然会破天荒开出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说来这曹云飞有多少年没有干过上梁爬柱的事情了,这下可好,武玄月再一次打破了曹云飞的先例!
曹云飞跟在锦瑞身后窜蹦跳跃,这腿脚功夫自然不一般,只是这天潢贵胄的身份生生地跌了一个档次。
季无常一把年纪,不与这小年轻一般胡闹,更是没有这恶趣味,自然没有跟着一道过去,远远地站在车马旁,坐井观天,摇扇轻羽,不亦乐乎。
只看那老小子摇扇观景,嘴角不住上提,小声喃喃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奈一物降一物啊!堂主啊~这一次,你可算是碰到对手!呵呵~”
自然,在这房梁上头,曹云飞看得清楚听的真切,那小厮各种炫耀自己主子功德无量的话,一字不落地也落在了曹云飞的耳朵里。
就那一句,“要知道这些年西疆战乱不断,若不是我们克旗老爷慷慨次次捐赠军粮,只怕那白虎军还没有上战场早就饿死在自己的营地了”
曹云飞更是听到了耳里,记恨上了心头。
眼看武玄月事情解决的差不多,这丫头要带人落跑,自己自然是不能够便宜了这小丫头片子,好不容易逮着对方一次把柄,若是不借题发挥一番,自己今早上心头肉的五坛桂花酿可真就是白白浪费了!
自然,三人汇合一副圣驾光临的无限荣光闪耀,旁人相当默契的左右让路脱帽行礼,生生给曹云飞一行人劈开了一条道来。
曹云飞趾高气昂地走到了武玄月面前,递了一个冷冽的眼神而去,当真是寒光四射,悚人心弦的尖锐。
武玄月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哆嗦,自己本来偷偷跑出来就是名不正言不顺,这下可好偏偏让自己最怕见到的人逮个现行,这下子可好,可有自己喝一壶了!
想来,早上那五坛桂花酿的仇,这曹云飞势必是要讨回来的。
之后,曹云飞便不再多看武玄月一眼,一副吓死人的威严示下,缓缓而道——
“若是我刚才耳朵没毛病的话,似乎听到了不太顺耳的话,克旗老爷,你来跟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做——若不是我们克旗老爷慷慨次次捐赠军粮,只怕那白虎军还没有上战场早就饿死在自己的营地了?”
此话一出,胡子商人一行人,这方铲土要把壮汉给刨出来,顿时吓得扔下手中的家伙事,全员跪地来了一个标准的五体投地的叩拜大礼,这方抖抖索索地不敢抬起头来——
“曹……曹堂主……都是小的管教不严,胡巴那小子胡说八道,我克旗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为国捐粮是我克旗心甘情愿,毫无怨言的!我西疆白虎军各个英勇善战,保家卫国,作为子民的我们不能够在沙场上出一份力,却也是希望能够尽自己的绵薄之力,让战士们吃好喝好,才好大杀四方,保卫我国疆土!”
这克旗老爷当真是欺软怕硬,见人下菜碟儿的主,刚才人前张牙舞爪,狐假虎威狗仗人势,这会子功夫竟然一副受了屈的病猫模样,如此大的转变,还真是让人咋舌。
武玄月倒是不以为意,在一旁冷眼相看,家中武府这样的小人自己见识多了,若不是因为阿娘的缘故,只怕自己早早就发作了,分毫不忍受任何。
只看,这起子人前人后两张嘴脸的小人被人当众揭开了真面目,就看今日这克旗老爷的阵势,怕是平日里没少以权压事,欺负平头老百姓,这下子可好了,人前给他来了这么一出,颜面扫地,以后即便在人前在摆什么臭架子,也得掂量几分。
武玄月好生解气,曾经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痛,那种屈辱感和憋闷感已经刻在了自己的骨子里,却还要告知要隐忍要退让,而现在呢?当真是大快人心!
曹云飞微微挑眉,仍是一副高深莫测,神圣不可侵犯的庄肃——
“是吗?那么克旗老爷以后要管教好自己的这张嘴,更是要管教好自己下人你的这张嘴,别有的没的胡乱说出来,你也是我们西疆功不可没的权商,莫要因为这张嘴害人害己,你老也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吧?”
听罢,胡人克旗趴在地上不敢抬头,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是……是……小的听命,以后绝对管好自己的这张嘴还有,下人的这张嘴……”
曹云飞目光移到了刚才和武玄月打斗的壮汉身上,只见对方何其狼狈不堪,半截身子在土下,另外半截身子却是全身伏地,吓得不敢动弹,在无张牙舞爪之态,却而代之的则是惊弓之鸟之姿。
“不许让他出来,此等狐假虎威毫无怜悯之心之徒,就该好好的蹲在这坑里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三天之期,就让他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蹲着,不许给他送吃送喝的,以儆效尤!”
此话一出,蹲坑的壮汉顿时一命呜呼,吓得彻底晕了过去。
而后,曹云飞冷冷地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看好戏的武玄月,声色俱厉地喝到——
“你还站在这里作甚?谁允许你出的曹府,跟我回曹府受罚去!”
武玄月顿时挑起半边眉毛,一侧嘴角恨不能咧到了天上去,心中暗自忐忑道——
完了完了~就属他曹云飞心眼小,这不知道回去之后又该怎么念叨自己!说来自己跑出来确实不妥,虽曹府没有明文规定门生不可以随便出入曹府,但是武玄月自知,自己跑出来在曹云飞那里已经犯了大忌,再加上今早上自己公然给了曹云飞下马威,现在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到此,锦瑞和季无常适时疏散了围观群众,曹云飞一脸冷相,脚下生风,武玄月倒是乖觉紧跟其后,最可笑的是身后那两个小叫花子,竟然不知情地追着武玄月身后跑去,甩都甩不掉。
走到了马车跟前,曹云飞霍然转身,一脸气急败坏之相,这方正要质问而出,武玄月见准时机变了一副面孔,无辜的小眼神眨巴眨巴不尽。
“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不要生我气好不好~”
嗯?!
曹云飞正要发作的脾气,顿时生生给憋了回去,没有想到这丫头变脸的速度如此之快,根本不给自己发作的机会就开始讨饶,这能屈能伸的本事难不成也是他们武家的家训吗?
“你还知道错?我以为你都不知道自己会做错事呢!”
曹云飞即便刚才已经准备好了各种恶语相向要扳回上午一局,千算万千没想到人家武玄月根本不给你发作的机会,就直接缴械投降了,俗话说缴枪不杀,对于战服是要厚待才是从兵之道。
而现在此情此景,不知道为何而曹云飞心中的那一丝邪恶欲望不但没有递减,反而增加了不少。
却不想,武玄月更加入戏了,眼神的可怜程度又增色了几分,本身就面相可爱的她,这样一幅可怜楚楚的模样,是个常人都被萌化了去。
“我知道错了吗~你就不要再念我了好不好啊~人家都说了缴枪不杀,你可是一方镇主,最善用兵作战,难不成对待一个态度良好的战俘,你还要忍心将其杀死透吗?”
到此,曹云飞哑口无言,眼前的小女子娓娓可怜之态,自己怎么可能不动心呢?
妈呀!自己到底召回来一个什么东西!简直就是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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