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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云越赴约期

作品:花千言 作者:意舍 字数: 下载本书  举报本章节错误/更新太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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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的奉京,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而有序。就算是在烈日的烤照下都丝毫不改,如细水的长流,青山的不改,这是安稳和乐国度燕图的景象。

    皇宫中,寿康宫,福绵殿里,皇上宫桓下了早朝,过来与自己的母后皇后一同用早膳。早膳后三人坐在炕榻椅子上,聊着一些燕图国中奉京里,发生着的或发生过的寻常事。

    “骏儿与五丫头最近有没信捎回来呐?”太后楚方碧问着自己儿子。

    边疆的信息一般都会,同寻常不紧急的回报类公文传来。故而奉京中一般都不会很快就收到,而楚方碧似乎感觉五月时收到的,两个在边疆孙儿传过来的那封,简单报平安信件已经过去很久了。因此才有这么一问。而有同样感觉的皇后云韵,此时也期待般向皇上所在处看过去。

    “母后,可要让您失望了,儿子最近收到的边疆回报公文中,没有这两孩子的信呐,不过边疆守护将领的公文里有提到,咱奉京过去体验的那一百一十五人都很好,与边疆将士们融成一片,所开展的体验每个人都很好的完成着,体验着。”宫桓对着两个期待听到那两个孩子消息的两人说着。

    “嗯,也不算失望,听到他们的平安还有体验都进行的很好,那就好。”楚方碧回说着。

    皇后云韵也轻点同意着母后的看法。自己所期望的消息也是平安这一事情,他们体验的感觉不会轻易写在信纸上,不是不能写,只是体验的不够深入透彻,所有写于纸上的文字都是轻的,无以反映得出那片干黄的沙地上,经过的不知多少人的血与汗的浇灌的,透过黄沙直达地心的那种深与广。

    时光无言,而岁月有语。

    被奉京城里牵挂的那一百一十五人,在边疆体验着属于他们的体验,属于所有边疆将士的体验,留下着属于他们的印记。

    那些栽种在黄沙里小树苗,几经风吹沙击,直到本有的片片小叶枯干掉尽,树干变得老裂,仿佛就要消亡。

    这些体验者看着这树苗的变化,心也随之变化。他们失落,他们也坚持,不放弃。直到老裂的矮小树枝上,长出第一颗嫩牙,这些体验者的心情喜悦的无法形容。因为种植的是经过挑选试验过的树苗,才让这些体验者,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体验到,边疆将士这二百年来才得来的体验。

    小树枝上一颗接着又一颗地长着嫩芽,直到很多颗。慢慢地,这一颗颗嫩牙裂开了裹在它身上的外衣,长出属于它们的身姿。

    那一片片的小叶子,嫩绿的颜色展示着朝气与希望,栖身于黄沙中坚定的样子,显示着对黄沙的不畏惧。任由风沙如何吹击,都绝不后退半分,那抹绿色是对狂风暴沙的最好的回击,那是属于胜利者之姿的最好回击。

    无声的绿色,胜利的呐喊。这或是对那些边疆先辈的最好回报。

    文昌先生的古禅里,宫越与陆长空和月战熙三人,正在凉亭外面的空地上切磋着武艺。此时的对战者是月战熙与陆长空,而看客是宫越。

    两道白色的身影,时而在平地上、时而在半空中,你来我往地出招、接招与解招。终于,两人收住对战之姿,同时相对地站定。

    陆长空含笑地看着,自己对面那个气息不稳,却傻笑不已的月战熙。任由谁都可以看出,此时的月战熙的心情,是极其高兴的。

    要是问他原因,他或会告诉你,我的武力终于也能在空中自由的对战了,那种感觉就像是羡慕小鸟能飞翔,而我现在也能如小鸟一样能飞翔的美妙感觉。

    陆长空知道,自从第一次看见,自己能飞身接住,他在高树下把玩而失手跌落的玉纸镇时,他就开始以达到那样的身手为目标,开始习武。而现在,就在刚刚,他的目标实现了。故而,才有刚刚那一抹,被宫越与文昌先生看见的,高兴得傻笑样子。

    “小熙,进步很大嘛。不过不可自满,要继续努力啊,不努力的话,估计再有十年,你都不会达到阿越现在的高度呐。”陆长空对着月战熙说着。

    “长空呐,你可真会浇冷水呐,我刚刚那点有些成就的小火花,就被你这一大盆无情的冷水浇的彻底息灭了。”月战熙有些调皮的说着。

    “我看,长空这盆水浇的好呐,浇的迟了,我估计你那骄傲的火花,似乎要燃得半天高呐。”宫越这时也走过来说着。

    “需要继续吗?”宫越问着陆长空有没兴趣继续与自己切磋。

    “好啊,正有此想呢。”陆长空应和着。

    接着两人相互道了个对战之姿,便开始了这空地上的新的另一轮切磋。月战熙虽然几乎每天都能见到两人的切磋,可总感觉看不够,两人几乎实力相当的切磋,是与自己切磋完全不同的。

    他们出招的自然,接招的自如,化解招式的轻巧,无不显示这是一场高手的完美切磋。

    陆长空说的对,自己的武力修为不努力的话,还真很有可能十年都达不到,他两现在的高度呐。

    月战熙边看边在心底里想着,同时更坚定要进步的信念。刚刚达成的那点小成绩,就是入门基础,打好的一点小证明。之后,只要更努力的修炼,就能更踏实的稳步或加速提升。

    要是,对战中的宫越与陆长空,知道月战熙心中的想法,也会表示赞同,他们对月战熙的武力从无到有,再到刚刚达到的又迈上了一高阶的过程与付出是有目共睹。

    他们见证的是有付出,也有收获。这种过程这种结果,或许是对习武修炼者的最好回报,特别是付出的过程,那是苦与乐的同在,不是结果只有乐的单调体验。

    文昌先生最近对自己这三个学生满意度,也是大大的提升呐,之前是宫越与陆长空这两个,本就文采斐然的学生让自己非常满意。而现在,自己老朋友的孙儿月战熙,也同样达到了让自己非常满意的境况呢。

    要不是,怕自己的老朋友会高兴的糊涂,自己都想向夸赞一番月战熙呢。而更想的是,向满天下嚷嚷一番,炫耀一番自己收了好学生,而且还是三个这么多呢。

    被文昌先生认可的并想炫耀的好学生,可不多呐。文昌先生也了解到别的夫子先生们的学生,他们的学生或许会被自己认可其的优秀,但绝不会想要炫耀。

    要是,天下众人知道文昌先生是这样一个人,估计都要对他的形象都要改观了,这不是个文传天下,严厉与智慧同在的文学研究者,而会变成“那个洋洋得意的老头。”

    六月几乎转眼便过半了,宫越与云岳仙人三月之约,马上就快到了。他这些时日来没有刻意地想过这件事情,当初拒绝成为云门中人的话语,此刻还能在心中响起,可是拒绝的理由却好像是忘记了,或者说,当时的拒绝本就没有理由。

    这天,里亲王府的一家人,寻常在此练武院子——明净园,宫越与自己的父王,父子两人在切磋对练着。对练结束后,宫周笑着对宫越说道:“你小子,不错嘛,进步还挺大的呐。”

    宫越回应道着:“谢谢父王夸奖,不过在文昌先生的古禅院里,一天十来顿对练切磋,想不进步都难呐。”好笑地想起着,古禅院里三人不知疲倦不知满足的武力对练。

    “这样啊,改天请他们来府里,让父王也见识一番,是怎样的小同伴,让阿越你这么夸赞呐。”宫周含笑道着。

    夸赞?那是没有的,有的只是惺惺相惜。听着自己父王的话,宫越第一时间在心里泛起着的念头。不过这并不影响宫越顺着对父王的回话,他扬起笑容,愉悦的应道着:“好啊。”

    “你们在说什么开心的话题呐?”里亲王妃玉晴,此时走进明净园,向两人笑问着,还没等他们回答便又说:“看你们两,练的满头汗都不擦擦呐。”其实两人的脸上只是有点小汗影,根本还没形成汗珠子。

    于是,里亲王妃素手一拂,放在不远处亭子桌面上的两条汗巾,便飘进了玉晴的手里。“原来武力是用来干这样的事的。”父子两人看着自己的妻子、自己的母妃,不约而同地想着,含笑地看着。

    “呐,擦擦汗吧。”玉晴边说边先塞了一条汗巾进宫周手里。

    宫周正想说:“谢谢王妃”,话还没出口,便看到自己的妻子走到宫越身旁,拿起另外一条汗巾,轻轻地擦着那张,此时看着不太讨自己喜欢的精致小脸。

    “哼,这小子。”宫周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便对自己的妻子应道:“知道了,王妃。”

    要是,此时的声音有味道,那就是一股充满着醋的酸味。

    玉晴也不管满是醋味的里亲王,细细地为宫越擦好脸上的汗影,自己眼中的汗珠子才罢休。回头看到盯着自己看的夫君,眼神带点小幽怨,不由的笑颜满面,如玉的美颜,绽放得让春花都失色。

    宫越也不看自己父王此时对着自己干瞪眼,对着母妃幽怨的眼神,径自回答着自己母妃刚刚进门时的问话。“母妃,父王刚刚说,让我改天请古禅院里与儿子一同进学的两位同伴来府里。”

    “那好啊,定好了时间记得告诉母妃,我也好准备些你们爱吃的。”玉晴笑着回应着,接着又问了宫越,那两个小同伴各自都爱吃什么,爱喝什么之类的。宫越也一一回答了。

    看着自己的妻子,又把心思转到了那两个还没露脸的小子身上,宫周不由的在心底想着,自己好像又给自己,找了两个来分享自己妻子目光的小子呐。宫周这样的想法,将来会变成现实也未可而知。

    宫越在自己的母妃去忙别的事情事,两人又对战了一番。而这番对战之后,两人都很自觉地拂来自己的汗巾,擦一擦脸上并不存在的汗。

    “阿越与云岳仙人的三个月之约,很快就要到了吧。”宫周问着自己的儿子。

    “是的,劳父王记得了。”宫越平静地回答道。

    片刻后,宫越又出声道:“父王,如果,我答应成为云岳仙人的徒弟。您,可也会同意?”

    宫周细细地看了一下宫越,发现并没已经决定要成为云岳仙人徒儿的坚定神色。

    “这要问你母妃,你母妃答应的话,为父的没意见。”宫周说着。

    “父王。”宫越好像有些不太满意,自己听到的答案,出声叫道。

    宫周正色了一番道:“嗯,原则上,父王是会同意的,但你母妃如果不同意的话,那为父这个原则也是会变的。”

    宫越听着,自己父王与前面话意一样的绕话,不由的好笑道:“知道了,谢谢父王。”

    “怎么,你是打算成为云岳仙人的徒弟吗?”宫周问着。

    “不是的,父王,儿子心里现在没想到,到时的回答会是接受还是拒绝。”宫越说着。“不过,是提前跟父王通气一下,让父王有个儿子可能会接受成为云岳仙人徒弟的决定的准备。要是到时儿子作着这样的决定,惊了父王可不好呐。”

    “你这小子,合着是让父王我,你有这样决定的时候,去劝慰你母妃的呐。”宫周不满地道着。

    “父王英明,儿子确是这样想的。”宫越也不辩驳地笑道着。

    树干的挽留阻止不了要落下的树叶,鸟巢的存在也改变不了,鸟儿对天空的向往和翱翔的身姿。自己或许要好好考虑一下,宫越这小子可能会有,将要离开自己与他母妃这样的选择。

    要是寻常的别离,自己与妻子可能不会太在意。可,如果宫越同意成为云岳仙人的徒儿,那这场别离,可是要十年之久呐,是那种不能见面,信息也传的少的别离呐。

    十年的时光,一个小树都能成才为一棵大树了呢。更何况是一个小人儿,到时他也早已长成了如自己一样的大人了。那些年错过的时间,失去的陪伴,能否被接受或支持。之后的相见可否弥补期间的遗憾呐,宫周在心底,不确定地想着。

    三月之约,宫越如期来到天屏山。夏天里的天屏山,一切景与物都醒的那么早,天色微亮,鸟儿鸣叫,清风轻拂树叶,于是发出片片轻轻的沙沙之音。

    “越小子,你来啦。”未见人,先问声,是一道洪亮喜悦的声音。单单听这样的声音就可以想象到声音的主人,是一副多么喜悦的笑脸。

    有什么值得云岳仙人,这么高兴的事情?是因为自己的如约而至吗?宫越在听见这道欢腾的声音时,心里想着。

    “云岳仙人早。”宫越会应着云岳仙人的话语。那道来回走动着的白色的身影,显现在了宫越的眼眸里。

    来回走动,是着急?是不安?是不确定?宫越平静地看着那道身影,心底在想着。

    “来,来,来,先与老道我切磋一番。”云岳仙人向宫越招手示意着。

    “好的,请云岳仙人赐教。”宫越也不推辞地应声道。

    于是天屏山,谷地平地上,一小一大的两道同样白色的身影,开始对战切磋着。似乎熟悉的招式,却有着不同样的威力。

    对战着的两人都在心底里想着。云岳仙人想着:“宫越这小子,自己看中想收成徒儿的人,三个月不见,武力又有了很大的进展呐。”

    而宫越却想着:“以自己这三个月的修炼,其中的进展的叠加,自己使出九成多接近十成的功力时,应该可以让云岳仙人,对自己使出他的七分功力的呀。不过目前看来,他好像只使出了六层半的功力呐。他这三个月也在修炼?为了与自己对战一番?”

    两人的对战,在宫越使出接近十层功力,云岳仙人使出六层五功力后结束。

    “好小子,进步很大嘛,连老道修炼一番后,都需使出比上次对战多半分功力呐。”云岳仙人对宫越称赞着,其话语印证着宫越方才的猜想。

    “云岳仙人特意修炼了一番?”宫越问着。

    “是啊,这不是想要用武力来吸引你一番,之后就心悦地接受我云门的邀请,成为老道我的徒儿嘛。”云岳仙人笑说着,可眼神在触及宫越那张,精致而平静的小脸,笑脸跟话语都不由染上了一丝僵硬,仿佛是失落。

    “云岳仙人,说笑了。”宫越平静地回答着,说实话,他感觉自己现在的心底,没有他表面那么平静,他在静待心底的答案。到底是拒绝还是接受?

    “也可能是说笑了。”云岳仙人仿佛自言自语,声音轻的几乎不可听闻。

    云岳仙人没有再出声,宫越也没有出声,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相对站着。云岳仙人盯着宫越细看,而宫越把目光投在了地上,不知在盯看着些什么。或许是在看自己的心?看自己心里给的答案。

    良久,云岳仙人终于出声了,声音庄重而平静,他问道:“宫越,你可愿入我云门,成为我之徒?”

    没有之前的言笑,没有之前的自夸,也没有之前的劝诱,有的只是平淡的话语,却是一道有穿透力的话语,仿佛能直达人的心底。

    好像,有那么点,想同意的念头。宫越没有立即回答云岳仙人的问话,他在感受着心底里的念头,不过还不是很清晰。

    他试着,把拒绝的念头加进心地里了,只是拒绝的念头好像刚进到心底里,就消失无踪来了。而同意的念头却开始往冒头并开始往上涌着。

    ------题外话------

    宫越又出声道:“父王,如果,我答应成为云岳仙人的徒弟。您,可也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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