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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是解忧阁开放的日子。金鲤刚送走最后一个客人,田馨莹就兴冲冲地闯了进来:“小鲤!我落选了!”
虽然顾有榛已经告诉过她田馨莹应该会落选,但听她亲自赶来告诉她,金鲤还是很开心:“哦?用的是什么理由?”
“听我爹说,我的八字跟皇家不合,任凭嫁给谁都会带去灾祸!”
虽然逃过选秀,但这也不是个好理由,金鲤有些担忧:“这会影响你说亲吗?”
田馨莹满不在乎:“那不正好!我根本不想嫁人!我可不是你,有国师这样的人照拂着,我的如意郎君出现之前,我宁愿一直单着!”
只要聊到嫁人,田馨莹就会将顾有榛跟金鲤扯在一起,金鲤刚要解释,田馨莹就兴奋地摸出两张帖子:“婉英请我们去她家赏梅!我出府的时候收到她的帖子,来你这儿的时候刚好碰上她也给你送了帖子!走,她说要请我们吃炭炙鹿肉!”
昨晚下了场大雪,今日雪后初晴,想起雪中赏梅,再吃香喷喷的烧烤,金鲤心动了,换了身衣服就跟田馨莹往莫府赶。
这还是金鲤第一次见到婚后的王婉英。她穿一身狐裘小袄,脸蛋瞧着比过去丰润了不少,看起来过得还不错。
王婉英身边还跟着一位鹅蛋脸女子,两人见到金鲤和田馨莹均十分高兴,快步迎了上来。王婉英笑着道:“总算把你们盼来了!”她拉着两人往里走,三人好久不见,边走边说,跟在一边的鹅蛋脸女子始终面带微笑,一副温婉端庄的闺秀模样。
直到在暖阁落座,田馨莹才朝鹅蛋脸女子问道:“表姐,你回来了?”
“是!大哥已经打算参加明年秋闱,我就跟他回来了。”她说话的声音跟整个人一样柔和,让人觉得暖洋洋的,她转向金鲤,站起了行了个礼:“金大人,小女有礼了!”
金鲤连忙站起回礼:“陈小姐不必多礼!叫我小鲤就好。”
从田馨莹这声“表姐”,金鲤已经猜出这就是那位陈昭陈大人的女儿陈灵云。
“说起来,我还没有当面谢过小鲤姑娘呢!要不是有小鲤姑娘,我家就毁了!”陈灵云是标准的大家闺秀,父兄大过天,嫡兄被庶兄陷害眼看就前途尽毁甚至影响到整个陈家,想不到金鲤出手力挽狂澜,不仅洗清嫡兄冤屈还激得他发愤图强,这大半年埋首苦读竟得了一位大儒推荐,父亲就答应他回京读书以便参加明年秋闱。她十分相信兄长的才学,此次应考就是他重新崛起之日。
因着这一点,陈灵云对金鲤十分感激,言辞举止处处礼待,赏梅的时候一会儿给金鲤塞手炉,一会儿替她系风帽带子,用膳的时候也把金鲤照顾得无微不至。金鲤对这种温柔的人向来没有抵抗力,一顿饭吃下来,已经拉着陈灵云亲热得不行了。
王婉英很用心,膳食准备得非常精致,金鲤边吃边夸,站在后面伺候的侍女与有荣焉:“我们夫人准备的膳食,老爷子和大人都是夸赞的!不说别的,就说那汤水,都是不重样的!下人们都在说,老爷子和大人脸色都好了不少!”
这位侍女是莫家的人,王婉英接着她的话说道:“夫君公务繁忙,常常顾不上吃饭,我炖些滋补汤水也是应该的!”
听到“公务繁忙顾不上吃饭”,金鲤想到了顾有榛——虽说顾有榛现在已经在她解忧阁吃饭了,但实际上十日里也就那么一两日,他总是叫顾桐他们来说要么留在宫里了,要么没时间,她正发愁呢。听到王婉英每日给莫寒寻炖汤水,这倒是个好主意。没空吃饭喝点汤也是好的。所以她就开口向王婉英讨滋补汤水的方子。
王婉英听到这个脸色有些奇怪,但还是叫人取了给她。看金鲤欢天喜地地离去,她在心底暗叹——但愿,国师和金鲤,都不知道这方子是干什么的。莫寒寻对她,挑不出什么毛病,以礼相待相敬如宾。但人心总是不满足的,王婉英觉得莫寒寻为人冷清了些,一个月里只来她房里四五回,虽然除了她府中再没别的女人,但她还是想着能多跟他亲近,所以就特意寻了几个秘方。金鲤拿走的方子,可是壮阳助兴的……
顾有榛这日回来,在房里闻到了一股药味儿,然后就发现桌上放着个炭火煨着的罐子。
顾桐说:“大人,这是小鲤姑娘送来的,说是给你补身子的。”
顾有榛示意他端过来,虽然他不喜欢这药味儿,但听到是金鲤的心意就打算喝掉。揭开盖子,发现里面的鹿茸、杜仲、枸杞等,他脸色变了——这些,不全是壮阳的么?小鲤这是什么意思?
赐婚圣旨送到国师府时,除了还在宫中的顾有榛所有人全都去接旨了。金鲤看着柳烟浓一脸平静地接过圣旨谢了恩,看着柳行东恭恭敬敬地将传旨太监送走,看着柳夫人喜气洋洋地说要多发两个月月钱,心中充满疑惑——安王正妃竟然是柳烟浓……
顾有榛回府时,在门口遇到了秦世清。两人如往日般见了礼,顾有榛从秦世清身上闻到了一股酒味,他皱了皱眉,说:“你不善饮,小心些!”
秦世清闻言一怔,想不到顾有榛竟然还记得自己酒量不行,一时之间心中复杂,借着酒劲就说了出来:“师弟,即便你不喜欢师妹,也不能将她推到火坑里去!安王,不是良配!”
“你怎知安王不是良配?”
“我观过他的面相,测过八字,他不会有那一天的。”
顾有榛有些惊讶秦世清会说这个,问:“那你可还有其他发现?”
“迷雾重重,暂无。”
顾有榛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既然你都能看出来,你以为师傅就看不出来?你也说了迷雾重重,若是外力干预改了命格,真有那么一天呢?”
凛冽的寒风伴随着顾有榛这句话一起袭向秦世清,他一惊,最后一点酒意也消散了:“难道……难道师傅说是贵妃娘娘和贤妃娘娘都看中了师妹,是假的?不不不,这应该是真的。是有人故意让安王看中师妹?而这个人,不是你,是……是……”
一个模模糊糊的猜测浮上心头,并且渐渐清晰——秦世清当然知晓柳烟浓的性子,她绝对是个唯利是图的人。选秀的名册就是他们一起读确定下来的,她早早地就将自己的名字摘了出去说明一开始是不想参选的。可现在她却如此平静地接受了赐婚,现在回想起来发现她甚至还有几分喜悦。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现在的柳烟浓认为嫁给安王做正妃是件对她极有利的事情。凡是对自己有利的,她就会极力争取,难道——这安王妃也是她,或者说是她和师傅一起谋划得来的?
秦世清稍微一想,就想到了柳行东和柳烟浓此举的深意,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师妹一向胸怀大志,非我等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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