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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渐寒的另一边。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白君乾已经来到了皇宫外的上官北零处。
他站在上官家的门前,张望了一会,却是没有人出来迎接之类的,那小厮将其引了进去。
随后到了大厅,那上官北零才整冠处迎,寒暄入座,两人都是一般不动声色,摒避了其他人,这大厅内也就他们两人了。
“不知家兄叫我来是有何事?”白君乾见上官北零半天没有说话,便先开了口。
“家兄也没有与我说,只是叫我出来迎你。”上官北零说道,但语气中却夹杂着不安。
这不安从何而起?明明是在他直接家吧?
上官辉夜——天一宗门的掌门人,同时他也是一位屡被崇天太子称赞的政坛新秀,与其他人相比他的势力还是家底都是值得让人议论的,也不会因为一点利益便肆意可诱惑驱使。
没一会儿,突然一排小厮开始上点心与热茶,而上官辉夜也在那之后出现了。
看上去是一个极瘦的中年男子,脸上甚至还残留这胡须,眼眶周边有些发青,腰间悬这一柄漆黑的阔剑,与他几乎纯黑的衣服融为一体一样,左手上还从手指出延伸出一条银链,一圈一圈缠绕再手臂上。
这人就是鼎鼎大名的上官辉夜?
“空灵仙人。”二话不说,上官辉夜先是朝着白君乾作楫,样子十分恭敬。
“上官公子。”白君乾回礼。
上官辉夜在坐下后,拿起桌上的茶壶,为白君乾斟上了一杯,琥珀色的茶伴随着淡淡的香气,未曾入口,便知这是好茶。
“不知上官公子叫我来这有何事?”白君乾问道。
闻言,上官辉夜放下手中茶杯,对着白君乾再次拱手道:“鄙人只不过是想见一次令弟一直挂在嘴边夸赞的仙人是何一番模样。如今看了,到的确是有仙人的气质。”软绵绵的话语中却是透着不屑,让白君乾脸色稍变。
随即,似乎察觉到自己的话不妥,便赶紧圆话道:“空灵仙人可是这次救出崇明皇子的大功臣,又是崇明皇子的的师父,如今在修仙者门派中,肯定会名声鹊起。”
但是讲出来的话依旧让人听起来不是很舒服。
“......抱歉,空灵仙人。我兄长他很不会讲话。平日里再天一宗门训诫了太多那些门生,到了现在却是炼好话也不会说了,说起来也是令人怪异。”上官北零终是说了话。
难道他前面一直不安的便是他兄长的话语?还有这不会说好话又是?
“他说得对。鄙人只是有些不大会说话。”上官辉夜笑着说道,“我前面没有来得及迎接您,也是因为有事耽搁了,再这里道一声抱歉。”
而白君乾看他这样也是“冰释前嫌”,回以拱手礼。
良久,再相互的寒暄中,白君乾体会到了这上官辉夜并没有恶意,一旁的上官北零也是不知再几时离了席。
“......还望仙人多多见谅。”
“无妨无妨......”
此时,桌上换了一壶新茶,滚烫之水激荡出茶叶的清香,充盈再大厅之内。
白君乾很喜欢这茶在寡淡苦涩之后,停留再舌根处的那股回甘,一下肚,便是温暖了五脏六腑。
上官辉夜再次将白君乾面前的茶杯添满,缓缓道:“你可知为何这次动乱中没有见到皇上的身影?”
白君乾心头掠过些许紧张,忙道:“愿闻其详。”
外面虽阳光耀眼,但枯叶飞舞间仍免不得一派的萧索之感。
上官辉夜从袖中摸出一物递给白君乾,是一个金黄色,上面绣有飞龙纹样的锦囊。
白君乾狐疑的接过,打开锦囊,有以小小的物件落在手中,仔细一看,惊的几乎坐不住。
深墨色的质地,断口残缺不堪,一面光滑如许,以免则密密麻麻是朱红色的符咒笔迹,正是那数年前他见过的。
至于是在哪里,便是那缨国。
上官辉夜见状,笑道:“见空灵仙人的神色,想必从前亦见过这残壁。”
白君乾迟疑了片刻,“不知这残壁与皇上有何关系?”
上官辉夜目光倏然沉静,恍若幽深古井,道:“这是记载盟誓的玉璧。不知空灵仙人可知是何盟誓?”
白君乾清清朗朗的目光看着上官辉夜,道:“在这样的话题下,再见这残壁,想来这盟誓便是与皇上的下落有关了。”
上官辉夜哈哈大笑,目光聚成两道利剑,道:“空灵仙人为何答非所问呢?鄙人问的是,在此之上,空灵仙人可知这玉璧之上,记载的是何盟?”
白君乾眉头紧蹙,道:“上官公子为何一直这么问,是何意思?”
上官辉夜微微叹气道:“皇上与太子卧病在床之事,鄙人想你也是知道,但世上知晓真相之人实则很少。朝中的大臣将此事瞒了下来,时日一久,众人也都是忽略了重点。贵为瑀国的天子会接二连三的生怪病,难道不值得探究吗?若是什么传染病倒是还好说,可为何至今偏偏就只是这两人得了这病。”
白君乾眉间沟壑愈来愈深,道:“此中曲折,还望上官公子直言。”
上官辉夜望了一眼白君乾,悠悠的抿了口茶,慢慢道:“百年前,缨国发生过一场的瘟疫,死了成千上万人,空灵仙人可知?”
“嗯。”白君乾犹豫的点了点头。
于是上官辉夜继续说道:“那场瘟疫到如今世人也是少知,而其中那瘟疫在人身上表现出来的便是噬血,不是想要杀戮,而是单纯噬血。并且在缨国境内也是肆虐了这么久,最终被怎么解决的却是无人知晓。鄙人听闻空灵仙人在那段时间里便是待在了缨国,不知仙人可知道些什么?”
白君乾静静的听完的上官北零的讲述,脸上常挂的笑意敛的一丝不剩,默不作声地盯着上官辉夜看了半晌。
随即缓缓闭着双眼,这场噬血之变的场景,与他而言是深入脑中的记忆。
那一年,他去往了缨国,亦经历了所有,看到了满城的血腥,而今旧事重提,他心头万分的伤悲。
“当时缨国举国上下皆是为此担惊受怕。原因便是因为这玉璧。这玉璧现在看是平平无奇,但鄙人听说它上面承载着一下禁术,而那禁术便是让一个正常人变成一个嗜血的怪物。也就是说,这玉璧是一种上古的灵器或者邪器。”
上官辉夜语意澹澹,此番事由说来不过数语之间,而对白君乾这个亲历者而言,却是血淋淋的记忆。
白君乾摩挲着手中的残壁,思索道:“这番秘事关乎很多事情,但是上官公子,为何你不仅手持着残壁,又能将此中典故娓娓道来,犹如亲历,不知是何缘故?”
“我本就是亲历。”上官辉夜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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