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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白君乾醒来,有些沉重的呼吸声响起,地面似在颠簸,那一丝丝亮光像是波浪一样地摇晃,模糊、晦暗.......
他这是在一辆马车上面,四周围被黑布遮掩住,一阵阵风从窗格徐徐吹来,将黑布扬起,便是能看见一些光亮。
白君乾想要稍微有些动作,但罗迦依下药的手段也是越来越狠了,刚好让他浑身无力,除了头部,他身体的其他地方基本不能动。
司马荣带领的这一军队去往何处,他并不知道。
而那常月宸呢?银他们呢?现今在何处,他也不知道。
他就这样被下毒,然后轻易的被人掳走了。
渐渐的,白君乾的意识开始明朗起来,耳边的声音也逐渐清晰起来。
“我们就这样一直跟着?”听上去像是信的声音。
“师父被下毒了,我们不仅不知道是什么毒,还没有解药。用灵力也无法让师父醒过来……”舜的声音。
“先跟着看看吧,白君乾似乎与他们关系匪浅,而这司马荣是边界守卫的副将,应该不会对我们怎么样。”常月宸的声音。
“嗯。我也是挑明了身份,他们不敢对我们怎么样的。”银的声音。
他们是所有人都在这里吗?!
忽地,那黑布被拉开,有些刺眼的阳光就这么照射进来,然后白君乾便是看见了那罗迦依,还有她身后跟着的信。
“要不要喝水?”罗迦依拿出水壶在白君乾面前晃了晃。
白君乾连连摇头。
“那吃点东西?”罗迦依又问道。
白君乾再次摇了摇头,然后信过去将其缓缓扶起,白君乾就这么望着罗迦依道:“解药。”
罗迦依也望着白君乾。
当初,他们俩个便是在那边界之城相识的。
罗迦依——她是缨国的公主,却是在那缨国众多公主中最不受宠的一位公主,以至于在她十二岁的时候就被送到了瑀国来当人质。
而在她十五岁的时候,她便是来到了那边界之城。
可以说是十分可怜了。
白君乾再次重复了一遍:“解药。”
罗迦依闻言沉吟了一下,终于还是妥协了,从衣袋中摸出一药丸,塞进白君乾的嘴巴里。
“半个时辰后,会起作用。”罗迦依又给白君乾喂了口水,“那时候也到军营了,量你也跑不了。”
“我说了我们的目的地也是那边界军营,你为何就是听不进去,还要对我师父下毒。”
信气愤的说道。
“我想做什么做什么,要你管啊?”
罗云烟睨了一眼信后说道。
而白君乾一下子皱起眉。那药丸在遇到了水后,变得又辛又苦,可也非得咽下去不可。
不知道过了多久,夜开始深了。
那长虹城池的近郊,一座座暗淡的营帐隐藏在层叠错乱的山峰的暗影里,看不到边界一直延伸到何处。
整座军营都已陷入了沉睡。
广袤的山塬里,唯余星辰般稀疏暗淡的几盏营火还在忽明忽暗。
刁斗声遥远得似从天际传来,近在耳边的,只有风吹营帐发出的松涛般的响声。
白君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徐徐叹出来。
衣裤上弯弯绕绕,行到此处,花了几乎一整天,但是如果是御剑的话,那便是半日就能到的。
“下来吧!”罗云烟又将头探进了马车,然后对着白君乾说道,而白君乾此时的身体似乎也是恢复了正常。
当他走下马车,踏上这一方山地的泥土、再次嗅到了军营特有的那种气味时,他便感觉到了当年他再这里生活那几年的感觉。
千里沙场客,明月照铁衣。
年轻的男儿总是迷恋战场,残酷和热血,牺牲和荣耀,都在这一方天地里被放到极致。
一柄剑、一张弓,天下霸图似乎都在自己手中,马蹄所及,尽可征服。就算落败生死,也总能当得一声“英雄。”
在当时那世道,魔修的进攻比现在要猖狂许多,在边界上生活的人苦不堪言。
如若还不能找一些信念去追寻和慰籍,未免也过得太苦了。
但白君乾当时只是为了找寻一个所谓的目标,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后,会不会找寻到,可他还是这么做了。
可当白君乾在事后抽身回头看的时候,他才知这片战场吞噬的并不是一个一个的生命。二十跟这些生命捆绑在一起的感情、依靠和希望,统统都粉碎了——而那才是真正重要的东西。
可惜的是,人们往往都对最重要的东西,最无能无力。
战争就是如此残酷,生命就是如此脆弱。
“怎么样?该进去了吧?我刚刚已经让手下帮你们安排了好几个帐篷,你们今晚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身后,已换上一身铁甲的司马荣昂扬地走来,很是熟悉地拍了下白君乾的肩说道。
白君乾转过身望着司马荣,补充道:“银是皇子,还有几位是仙人,你们可不要怠慢了他们。”
“那是自然。不过,今日任凭这迦依公主胡闹,在这里向你道歉。但也是因为你走了这么多年,她要不是不能离开这边界太远,被一群暗卫盯着,她可能就要满瑀国的去找你了。”
司马荣说道。
“……”白君乾闻言,没有答话,却是抬头望了下天,星辰已变得明亮,应该已过子时。
这是一小部分军队的驻扎地,白君乾并不知道他们为何会在这里,但是要抵达大军队的驻地边缘后,御剑也还是需要半天时间的。
“走开走开!”罗迦依在推开司马荣后,马上就揽住白君乾的手臂。
白君乾推开她,她也还是死皮赖脸的贴回来,弄得白君乾一脸无奈与尴尬。
而且这罗迦依‘力大无穷’,白君乾的力气也是没有她大。凭她的话来讲,只要她愿意她可以直接一拳将人打死。
白君乾一直觉着太过,直至后来有一次亲眼见到了——
那次她一人偷偷跑去城外,却是遇到了一个在城外徘徊的魔修,当白君乾与几个军士赶到时,那魔修已经死了。
白君乾问罗迦依这魔修是怎么死的,罗迦依只是哭着回答:活生生被她打死的。
这也是她第一次杀人。
良久,罗迦依本来说要寸步不离的看着白君乾,但是此时她已经在大帐篷内的一张床榻上睡着了。
她这一路也算是劳累,一直看着白君乾,坚决不离开。
白君乾知道没法强迫她,只能任由着。
片刻,他走到常月宸他们聚集在一起的帐篷,却是没有进去,望着天空发了好一会儿呆。
他知道他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必须快点出发去缨国。
“师父,为何不进来?”舜走出帐篷,望着白君乾说道。
白君乾叹了口气,摇摇头,然后进了帐篷。
然后在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后,白君乾便是让他们各自去休息。
十几个人陆陆续续的走出这帐篷。
忽地,白君乾警觉了一下,常月宸他们也是如此。
白君乾的眼角捕捉到了什么影子在帐篷外一闪而过。
“什么东西?”图爻仙人严声说道。
“是人的身影。”花微仙人淡淡的说道。
而后所有人都出了帐篷,站在帐篷前打量着四周,特别是图爻仙人还在大喊着:“何人?快出来?!”
很快,那些正在巡逻的军士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而周围的帐灯也一盏接一盏亮了起来。
悉悉索索的翻身声,耳语声、穿衣戴甲声、脚步声纷至沓来,整座军营的气息又瞬间活跃了起来。
正当他们想要追出去的时候,却是有人阻止了他们——是司马荣。
“这是何意?”白君乾问道。
他脸上的表情忽然从警觉变为了惊愕,其余人也是如此。
“是魔修。”司马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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