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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迪临走,给刘谌甩下了一道难题,同时也给出了一个选择。
说来也是悲剧,不说和刘备时代、诸葛亮时代相比,就连公认的刘阿斗最后那几年凋零的人才,都要比刘谌的选择多,之前最差也是屈指可数,眼下选一个封面人物都选不出来,王迪把这几头蒜在脑海里面过了一遍,有资格站在c位的也就是关彝了。
在前世掌握的资料中,王迪对关彝的印象就是各种不详:出生年月不详、死亡原因不详、能力不详、言行事迹不详。总之,这就是一个不详的人。
而穿越到这一世呢,王迪对关彝也算是有过几面之缘了,结果接触下来却发现,不光为人处事有点冲动,没有张绍稳重,长相也很普通,完全没有关二爷的风采(那传说中雄壮的英姿和评定的国士之风是一点也没有遗传到,除非那只是传说而已),而且业务能力也就是一般般,权谋少了一些,否则也不至于在整合流民和賨人问题上反应迟钝,被自己一个穿越回来的屌丝按在地上摩擦。
总之,这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如果实在要找点什么优点出来的话,也就是在军中的声望还可以,只是不知道,这点儿聊胜于无的声望有多少来自于自身的实力还是祖上关二爷的加持。
但不管怎样,即便缺点很突出,在王迪看来,关彝都是刘谌唯一的选择了。
所以,思前想后,刘谌也是深深认同这一点,只不过是在纠结怎么说,是实话实说呢,还是先忽悠一下。
走一步算一步吧,刘谌叹了口气,开始吩咐人着手布置饭局——只有刘谌和关彝的饭局。
这顿饭,刘谌也是煞费苦心,比较奢侈。
毕竟是王公贵族,而且,老刘家这几代人也都不是艰苦朴素的主,往上追溯,中山靖王刘胜就“乐酒好内”,刘备和阿斗也都好声色犬马,就连花架子摆设刘琰也是“车服饮食,号为奢侈”,所以,刘谌这顿饭也没有委屈的意思。
主打菜是羊腊,如果王迪在场的话估计就要吐翻了,因为所谓羊腊,就是一种有些怪异味道的腌制羊肉,属于偏臭味偏甜味风格的菜肴,王迪之前,要么是厮混底层军旅,连吃饱都有问题,要么后来有资本了,又是按照自己后世口味吃饭,决然想不到巴蜀地区当年的饮食风格和后世比起来居然跑偏至此,正所谓“臭恶犹美,若蜀人之作羊腊,以臭为美”,就像很多人喜欢吃臭豆腐啦,鲱鱼罐头之类的。
其他的猪肉、鸡肉什么也有,至于鱼肉,更是少不了,吃法也是不少,有干鱼(腊做法)、生鱼、鲍鱼(盐腌法)等等,再加上酒水、瓜果的饭后蔬果、主食,摆满了一桌,眼下的生存条件还是比较艰苦的,所以,这个场面倒也显得诚意十足。
关彝应邀进来后,先是一愣,娘的,这么长时间了,第一次这么招待自己啊,再一看,就自己,没有等待别人的意思了,立马明白过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是有求于己啊。
“兄长救我!”关上门后,刘谌突然拜倒在地嚎啕大哭。
我去,什么情况啊,设想了无数个交谈画面的关彝大吃一惊,任他如何假设,也绝没有想到,刘谌会刘备附体,如此不要碧莲。
“殿下快快起来,折杀属下了。”还好没有冲昏头脑,关彝立马赶上几步要将刘谌扶起来。
“兄长再不答应的话,小弟就不起来了!”刘谌不依不饶。
你特么倒是不起来个看看啊!当然,这就是一瞬间的想法,连忙也跪了下去,“若属下能做到,定当万死不辞!”开什么玩笑,姿态放得越低,关彝更不敢答应了,不过也没法僵持下去,所以给自己留了点余地,做不到,能力范围之外那就没有办法了。
“兄长定能办到。”刘谌这才起身,抽泣着整理一下衣襟,摆正姿态做好:“前几日,成都方面有消息了。”
“怎么样了?”关彝紧张起来,毕竟家人还都在,说不担心那是假的。
“家里平安,因为预计的暴乱并没有发生,那钟会、邓艾与姜维大将军相安无事,甚是和谐共处。”刘谌脸一红,虽然这个结论和分析并不是来源于自己,但毕竟是信了,还拿这个忽悠了关彝等人。
没事就好。
不对,关彝揪着的心刚刚放下,随即想到了什么,有点无语:没事我费尽千辛万苦和你绕到这荒郊野外,风餐露宿的打拼,就是图个什么啊,混吃等死的多好。
“那,殿下,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家了?”关彝满怀欣喜的问道。
“呃……然而并不能,因为当初从成都出来的时候,父皇已经坐实了吾等殉国这一情节,钟会他们已经都知晓了。”
“也就是说我们都是死人了?”关彝发怒。
“是的,”刘谌没敢说这是自己的馊主意,索性把脏水都泼到了阿斗的身上,反正已经退位投降了,还不如把希望留给自己啊:“如果我们就这样贸然回去的话,不仅对父皇不利,而且我们本身也会被加以不必要的怀疑盘查。”
“所以呢?我们就只能将错就错,继续在这里厮混?”关彝看着刘谌,一字一句的问道:“殿下不会真的以为那个王迪说的话吧,成都无变,届时魏国将会顺利的接收消化这些领土,因为各地势必会望风而降,那样吴国还敢轻举妄动?到时候吾等还是免不了一死,说不定问题还会更加严重!殿下可否想过?”
“也许会,毕竟唇亡齿寒,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保存实力的必要了。”刘谌辩解,但必须承认,关彝分析的更合理些。
“鼠目寸光的吴狗真要有这般见识也就不会行动如此迟缓了,当年也不会有偷袭荆州之举了!”关彝咬牙切齿。
“兄长对于当年荆州遇袭,关侯身死依旧难以释怀?”刘谌眼前一亮。
“当然!”关彝毫不迟疑。
“那兄长可否想过,如果吾等这便回去投降,即便不死,会有怎样的前途命运?不过是一富家翁,抑或某一地方无甚实权的太平官员吧?还有机会掌握兵权?大汉已亡,吴国必败,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但不管是谁领军灭吴,想必都是和兄长无关了。兄长真的不介意自己没有机会手刃敌国一血祖上耻辱?”刘谌激动道,特意加重了耻辱二字。
“……”关彝默然。
“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是粉身碎骨以报先祖,还是勉从以保富贵,在君一念之间。”刘谌摇唇鼓舌,又开始激将。
“如何报仇,殿下可有计划?”关彝心动了。
“有!不光有计划,还很有胜算!”刘谌再接再厉:“方才兄长也说了,将错就错啊!”
于是就把王迪的打算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
“由我去散播谣言?真的会有效果?”关彝表示怀疑:“而且吴国方面难道就不会派出探马去打探消息?如果发现这是一个谎言和骗局那可如何是好?”
“所以才需要兄长情之所至,演的像一些啊,”刘谌笑道:“只要永安骚动到让吴国觉得有机可乘即可,至于消息的真假已经无所谓了,一旦吴国大举进攻,其重心肯定会放在罗宪将军那里,如此,则吾等就可以避实击虚,于侧翼猛攻其锱重部队,一旦得手,迅速退入山中,届时罗宪将军与我等前后呼应,使其首尾不能相顾,则大事可成矣!”
“此役我军胜算很大,若借罗宪之势横扫吴军,趁机壮大自己,又可严重削弱对手,则有利于我等趁虚顺江而下,攻其不备!这绞杀吴狗的关键一击非兄长不能成事!”
“吴狗水军就是摆设?一击不胜又当如何?”
“巴东一战吴狗毕其功于一役,附近的军力资源必然会倾巢而出,而围城陆战却是其弱项,届时难道不会元气大伤?”
王迪,希望你的这番说辞能够打动关彝。刘谌手心出汗了。
“这都是殿下想到的?”关彝沉默了半响,问道。这还真不是他的风格。
“正是小弟几天来苦思所得。”刘谌恬不知耻的承认。
“几成胜算?”
“此役不是兄长运筹,五成,有兄长鼎力相助,七成!”嗯,马屁,要拍的无声无息,王迪原话是什么来着?啊,是了,润物细无声,随风潜入夜,好句啊。
“容属下回去想想。”关彝叹了口气,起身道:“告辞,殿下。”
“兄长!拜托了!”刘谌起身,拜倒在地。
“殿下不要再折杀属下了,”关彝走到门口,回身说道:“此事就不要外传了,张绍兄长那里也不要提及,你我二人心知肚明便罢。”
这是同意的意思了吧。刚起身的刘谌暗喜,再次拜倒在地:“兄长大恩!”
“殿下……”
“兄长,还未动筷,吃了再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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