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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转瞬既至。一切整装完毕之后,三大车的蜀锦插着“糜”的商家旗号准备开拔进城了。
“昨天我已经托人转告了那卫伯玉,说了我偶感风寒,身体不适,这趟押送就由远房的侄儿和侄孙负责了。”临行前,糜武嘱咐道:“所以,别说漏了,你,叫糜振武,你,叫糜迪。”
糜迪??迷弟??哦,这个醉人的名字啊,王迪听了这话,一阵无语。但是又能怎么样呢?名号已经报上去了,想改都改不了啊。
虽然对这个名字很是无法接受,但不得不承认,“糜”这个名号确实好使,别家的商号要经过仔细盘查(看来虽然是取消了军事管制,但是钟会还是外松内紧,没有麻痹大意,看来没有那么好对付啊),但是糜家的车队却是免检,一路绿灯直接干到了卫瓘的住所。
然后,应该也是糜武提了一嘴的缘故,本来应该是卸掉货物就直接滚蛋的菜鸟,居然有了直接和卫瓘的对话机会,当然,进来的只是“糜振武”和“糜迪”而已,李庠他们只能在外面等着。
果然是一枚大帅哥啊,看着面前这位儒雅的白面书生模样的四十余岁男子,王迪不得不感慨:怪不得后来司马炎想把他的女儿弄进宫给自己的傻儿子当老婆,爹都好看成这个样子,女儿想必也不差吧——至少比人丑心狠的贾南风同学强。
“你二人就是糜振武和糜迪?”卫瓘打量了一下二人,很“人性化”的切换到了西南官话频道上来(话说王迪还是很悲催的,唯一的金手指就是继承了身体的发音系统,不至于满嘴冒现代普通话被人活活打死),这个时期没有普通话,但是官话,也就是“通语”还是有的,比如卫瓘,作为河东郡(山西)人士,长期在朝中为官,自然是一口流利的中原河南官话(不同时期的标准普通话不少都是跟着国都走的,秦汉时期,陕西话和河南话比较流行,东汉开始定都洛阳,所以,正是河南话一统官场的时候)。好在,卫瓘来到这成都,也有了小半年的时间,聪敏的他居然很快就可以和当地土著谈笑风生了,所以,一上来就很贴心的用了王迪能听懂的语言,而傅振东,作为纵横吴蜀两国的间谍,会吴语之外的语言,自然也没有问题(王迪前世上大学时有一个海南同学,和父母打电话聊天用方言的时候,真心一个字也听不懂啊)。
“正是小人,见过监军大人。”二人表现的很卑微。
“我和糜武也算是忘年之交了,你们是他的子侄,就不要见外了。来此可是有事相求?”卫瓘开门见山。
“。。。。。。”这个打开方式不对啊,王迪准备好的台词基本上都废掉了。
“你二人我已经派人调查过了,之前并不曾在城中出现,恰好来了以后,糜武便身体有恙,然后便让你们来送货了,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卫瓘笑笑:“看在糜武的面子上,你们想有什么请求,只要不太为难的话都会满足的,当然,求财可以,求官的话免了,我也只是个监军,未必能满足。”
“吾等不是为了求官求财,而是为了救监军大人于水火之中。”王迪赶快把话题接过来,调台到了司空见惯的说客模式——危言耸听开局。
“我有和危险?”卫瓘笑了,怜悯的看着王迪:“莫要学那些纵横家摇唇鼓舌,我二十岁出仕尚书郎,历任通事郎、中书郎、散骑常侍、侍中、廷尉,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小小年纪,就学了这诡诈之术,不妥。”
是啊是啊,我人小诡诈,你卫伯玉就是一个清高稳重之人好吧?这么喜欢在晚辈面前卖弄自己的职场生涯。王迪心里吐槽,嘴上却依旧保持着谦恭:“非也,不识庐山之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啊。监军大人,眼下这表面的和谐繁荣,实则孕育着危机!”
哎呀,不好,好像说漏嘴了!话一出口,王迪便有些后悔。
“不识庐山真面目?有点意思,”卫瓘琢磨着这句话,突然问道:“你可是道家子弟?”
“道家子弟?自然不是。”王迪一愣,刚才不小心穿越了一句后世名言不假,但是这个和道家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只要是座山就是道士修炼的地方?
王迪并不知道,西汉开国大功臣张良的第十世孙张道陵,就曾在庐山上修炼过,所以连忙否决,结果就把自己逼到了死胡同,因为卫瓘紧接着便说道:“那就是去过庐山了?莫非你是吴国派来的奸细?这个糜武不简单啊,难不成他不是糜竺的后人,是糜芳的后人?”
我靠,你不能脑洞这么大啊,我随便一句庐山,你就从庐山脑补到吴国间谍,还把糜武家谱给联想出来了(虽然都说对了),王迪急道:“小人就是随便说说,小子自小随家人经商,庐山自然是去过的,感觉那里景观颇美,这才有感而发,并非是什么吴军间谍啊!”
“当真不是?”
“如若是吴军间谍,定叫糜迪全家不得好死!”王迪连忙发誓,心里却在念叨:死的是糜迪全家,和我没有关系哈。
“好吧,那你且说,我有何危险?说不出个所以然,还要治你个吴军间谍之罪!”
卫瓘啊卫瓘,你怎么这么顽皮啊,这不是你平日为官的风格啊。
“监军大人在这里固然是自得其乐,但是不是忘记了远在洛阳的司马公?忘记了他吩咐下来的使命?”又在心里骂了卫瓘一句后,王迪冒险出击,扔出了一句重磅炸弹。
“什么意思?”听了这话,卫瓘脸色终于变了变,收回了方才的轻松态度:“你究竟是何人?”
看这样子八成是蒙对了,司马昭这个老匹夫果然是要借着灭蜀一箭双雕啊:凭借灭掉一国之大功加官进爵;干掉钟会和邓艾,为后人大权在握除掉权臣铺路。嗯,有戏。
“我是何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监军大人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和任务了吗?”王迪决定继续故弄玄虚。
“你是晋公派来的?”卫瓘惊道,随即低声否认:“不可能,怎么可能派个毛头小子来,而且之前也没提过啊。”
“还叫晋公?”王迪趁势再下一城,让卫瓘彻底懵逼了:“其实按照计划该叫晋王了吧?”
之前王迪打探过(刺探军情不光要收集益州的,中原地区的也在整理范围内),司马昭并没有成为晋王,还是停留在晋公的层面上,印象中,蜀汉未灭,邓艾还没有偷渡阴平的时候,仅凭钟会拿下汉中就已经被封为晋公了,成为晋王就应该是在三四月间的事情,眼下,都已经快五月了,洛阳却还没有动静,所以,王迪便把这与钟会邓艾俱在,益州没有真正掌控在司马氏手中联系起来:“但是因为监军大人的不作为,大人始终迈不出这一步,难道这不是危机吗?”
这又是赌博,王迪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证明司马昭欲置钟会邓艾于死地方才放心,也许只是一个时间上的巧合,但只有夸张到极致,才有可能震慑住卫瓘啊。
司马昭是司马昭,就看你在卫瓘心中有多强大的支配力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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