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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特大胜之余,并没有忘记笼络兄弟李庠和李流,毕竟地盘太大,自己一个人控制不过来,郭辰与郭良虽说能力不错,但刚刚提拔起来,还不能马上就委以重任,于是就将大后方交给了忘记多时的亲兄弟,至于王迪,李特选择性失忆,压根就没提——你不说,我也不说,何况你原来也算是我的领导,现在怎么可能给你安排工作,太尴尬了。
下一步的工作嘛,李特并没有停下脚步巩固消化既得利益的意思,之所以暂时还是裹足不前,是因为他在考虑,究竟是进攻交州呢,还是进攻扬州。
忙着算计这些事情的时候,李特并没有考虑到勉强到任的李庠和李流的心情。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你觉得为别人考虑的很周详,却没想过那些东西是不是人家想要的,貌似地盘很大,却已是一片焦土,大部分的人丁、资源都牢牢的攥在了李特的手中,李庠和李流不说是光杆司令也差不多了,要征兵,没钱没人,要管理地方,基层干部还都唯李特马首是瞻,而且,按照王蕃的会计团队计算,依着原计划实施的话,二李能够分到的好处更多,现在可好,好东西都归兄长了,自己只能分点残羹剩饭,难道还要对你感恩戴德吗?
而且,李特三兄弟都没有注意,就在吴军衡阳苦苦支撑的时候,一行人暗中从吴郡,经陆凯的地盘悄然进入了建平郡,而后又来到了武陵,停留数日之后,又向益州挺进。
人数不多,不过十人而已,为首的正是罗袭,停留武陵期间,自然是和王迪密会。
在这期间,王迪终于吐露了“实情“:你的宝贝妹妹有了,你要当舅舅了,恭喜啊。
然后,果然如他所料,罗袭抓狂了:还没过门呢就有了孩子?这个李特莫不是霸王硬上弓(本来就看李特不爽)?
王迪自然不会在这个问题上挑拨离间,而是一直在充老好人,贺喜不停(越贺喜罗袭就越是脸黑,依着自己对妹妹的了解,定是被人强暴了,不得不吞下苦果),同时举出多个例子证明李特是一个“上进”青年,跟着他以后一定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而关键时刻李特也送上了神助攻,在零陵的三光政策,引来无数仁人志士的深恶痛绝,在罗袭的心中更加坐实了渣男+家暴男的本性,咬牙切齿的要把妹子从“苦海”之中拯救出来。
“子均当真不助我一臂之力?”罗袭对王迪的“畏首畏尾”很是失望。
“不是小弟不帮,”王迪苦笑着说:“这人家二人之间的事,我一个外人又如何插手?令妹当初可是芳心暗许了李特的,不好拆散啊。”
“那是当初!”大直男罗袭吼道:“此一时彼一时,近日来我那妹妹子均可曾见过?”
“没有。”王迪一脸诚实的说道。这是大实话。
“这分明是被软禁起来了!还不是胁迫?!”罗袭不断的将李特妖魔化:“而且,看那李特今日之暴行,与董卓之流有何区别?这才是他的真面目!你是外人?好!我可不是外人!必救之!你不去,我自己杀进去!”
“兄长且慢!”王迪连忙一把拦住暴走的罗袭:“那李特现如今已是人多势众,羽翼丰满,你一人之力又能做什么?还是早日离开吧。”
“我还有何处可去!”气急败坏的罗袭一把,将佩剑掷在地上。
“你的父亲,罗宪将军那里。”
“你开什么玩笑?”罗袭不信。
王迪这才将罗宪未死,还在刘谌的手下混的风声水起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不会是早就知道了吧?”罗袭怀疑的问道。
“小弟也是知道不久,”王迪玩了个文字游戏(不久嘛,又没说多久,一个月、两个月,都算不久):“之前消息闭塞,听了邓艾所说,才得知罗宪将军已经成了刘谌殿下的左膀右臂。”
“子均这是暗示我去投靠父亲,然后借兵干掉李特,把妹妹救出来?”罗袭仿佛明白了什么。
“何必呢,”王迪叹了口气:“今非昔比,小弟现在进退维谷之间,李特已经彻底把吴国得罪了,那里已经回不出去了,念着兄弟情义,我也不能和李特他们决裂吧,那就只有牺牲在吴国的前途了,可如此一来,兄长在那里的处境岂不是极其尴尬?这才想着在事态彻底恶化之前,先接过来脱离苦海,本想着李特怎么也算是你的妹夫,一家人总能照顾一些,可谁曾想是这个态度,未免不必要的矛盾出现,所以,兄长还是投奔罗宪将军吧,你们本就是父子,届时井水不犯河水,令妹也好做人一些。”
“井水不犯河水?男子汉大丈夫,此等屈辱就这么咽下去了?不可能!我若与父亲相见,必将实言相告,到时候引大军前来与他决一死战,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王迪的一番“好言相劝”好似火上浇油,又将罗袭的火拱起来。
“但是木已成舟,就算是杀了李特又能如何?令妹到时候怎么办?”王迪很是为难。
“怎么办?子均不是说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吗?”罗袭气哼哼的说道。
“呃……确实,李特将消息封锁的很严密,就连李庠和李流都不曾知道,这是邓艾的密探多方打探,从秘密请来的医师处盗得药方,才推断出来的。”王迪危言耸听的说道。
“那就好办了,李特一死,这件事也就无人得知,妹妹的名声也没什么损害。”罗袭下定了决心。
“那孩子……”王迪没想到罗袭怎么狠,连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
“孩子?”罗袭看着王迪,不怀好意的笑道。
“你看我作甚?”王迪被盯的有点心里发毛,不祥预感油然而生。
“子均,说实话,你是不是一直暗中对我那妹妹有意?”罗袭倒是坦白。
“没有!绝对没有!我和兄长一样,对他只有兄妹之情!”王迪知道在,这话自己说出来都是心虚得很,但是,还是拼命辩解:奶奶的,我可不想大老远的穿越过来又做了接盘侠……咦?为什么要说又呢?
“此事以后再说,尽快回益州与父亲会和,商议进军之事才是紧要。”罗袭根本就不把王迪的话放在心上。
“最好还是不要兵戎相见。”王迪依旧在做最后的“和事佬”:“不过兄长此行再带上两人吧。”
“谁?”
“钟离牧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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