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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是吴军,但是,不是我派出来的,谁派的,你直接问啊,反正这些人在你的手里,问大了天,也就抓一个什长出来,你要是运气好,抓住一个基层军官,不好意思,到头了,这帮人都是单线联系。
至于他们的目的和使命何在,你现在知道的,就是他们的真实想法,不知道打死几个没有,那些才是知道一点点真实答案的人,但是,你也只能把他们打死,因为他们不会招供的,家人在我的手里啊。
所以,答案揭晓的时候,就是战役真正打响的时候,不过,到那时也晚了吧。
陆凯很是得意,一无所知的萌间、静默等待召唤的呆间,无惧一切的死间,这套组合,终于在你这个老奸巨猾的战神身上占了点便宜啊。
“不过,太尉,这也怨我没有约束好部下,行事不周。”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陆凯主动打圆场,毕竟,撕破脸也没什么好处,至少,眼下还不太是直接发动战事的时机,本来自己以为是准备好了,可是,看邓艾这架势,估计已经潜伏进去的那几千人处境不是太好,说不定已经尽在掌握了也说不定,况且,今天这个局面硬拼的话,邓艾八成是要挂掉,可是,自己的危险系数也大大提高了啊,对子的行为是不理智的,即便是要对子,也不能把自己对掉,所以,见好就收,息事宁人才是上策啊。
“行事不周?”邓艾也不像一味的僵化下去,毕竟已是落了下风。
“不错,”陆凯点头:“当然,太尉不要误会,没有其他的意思,更没有什么阴谋,很有可能是某些人恰巧与邓忠将军偶遇,一时间没有说清楚,发生了摩擦和意外也说不定。”
就凭这几个二把刀吗?发生了意外,就能令吾儿就此消失?邓艾是一万个不信,可是,看陆凯的神情,好像又真的不知情。
难道,真的是个意外,这其中没什么阴谋?
邓艾有点怀疑自己了,身在局中反受其乱,难道真的有什么是自己冲动之下没有考虑到的?
“太尉,本将军也会加大搜查力度,一定要查出事情的真相!”陆凯决然的说道:“我吴军属下很多人也是未曾和邓忠将军打过照面的,不曾相识发生冲突是有可能的,而邓忠将军勇猛非常,我军也断难占到什么便宜,所以,相信一定是安然无恙吧,太尉且宽心,此番自查,一定会有个结果。”
这话,要是在一开始就说的话,邓艾还会相信,但是,已经过了一个多月,邓忠,还没有回来,再想找到实在是困难了吧,可是,智者千虑的邓艾,关心则乱,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一颗救命的稻草,寄希望于陆凯的彻查,真的能找到也说不定呢?
和陆凯这里翻脸,哪怕是和他同归于尽,邓忠不还是找不回来了?
哎,没想到这个平时摔打的、辱骂的最严厉的儿子,看上去有些愚钝的儿子,还是心头之肉啊,当初为了所谓功名事业,可以舍弃远在洛阳的家族人质,为了让邓家后继有人,可以数十次令邓忠身犯险境。
但是,为了邓家的未来,牺牲几个次子,悲伤、慌乱程度是不一样的!身为将军,肉眼可见的战死沙场也是可以理解的!这平白的人间蒸发了谁受得了!
邓艾,终于发现,自己并不是这几十年来一直以为的那样冷酷无情,也有着柔软的一面。
陆凯,也没有在麦城为难邓艾,信誓旦旦的说要帮助搜寻,也逐渐的变成了发自真心,因为他也发现了邓艾不为人知的一面。
不错,是要除之而后快,但是,却不是这种折磨人性的方法,是要挑衅激怒,却不是直接对邓忠下手,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手段。
究竟是哪个畜生(蠢蛋)动的手脚!邓艾(陆凯)心中默默想到。
麦城一谈,毫无结果,不过散会之后,大家的步调倒是一致的:寻找邓忠。
不久,李流也主动加入了这个行列,理智告诉他:邓忠,很有可能已经出事了。
但是,他不忍心直接将这个结果告知邓艾,短短数日,邓艾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老,这种和亲人别离的感觉,是那么的熟悉。
没错,就是之前见到李特的尸身的时候。
帮这个可怜的老家伙一把吧,即便是噩耗,也要拿事实说话,让他看到尸首。
李流拿定了主意,以旁观者的姿态向邓艾指出了最大的可能:“太尉,邓忠将军可能真的不在吴国那边,您想,他失踪之后,我们第一时间便封锁了附近的边境线,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运送出去呢?陆凯有无必要这么做?自然是没有,各种缘由太尉也是了然,所以,更有可能是一次意外,所以,还应该武陵境内。”
“难道是受伤了不便现身?那也应该找人告知老夫啊。”邓艾,已是和一般的父亲无异,凡事,都是往最好的方面去想,不愿意去触碰内心中那最可怕的想法。
“所以,我们应该将搜寻范围缩小在最初的事发地段,”李流心中又泛起一阵心酸:“之前邓忠将军的失联地点是在吴寿一带吧?同行之人可有回来的?”
“有,”邓艾有些后悔没有早点拿出消息与李流共享,有些无助的点头:“同行之人他们都是安全无恙,也没有遭遇到敌情。”——话说,这种无助的感觉从未有过,当年偷渡阴平,面对悬崖绝壁险些功亏一篑的时候都没有这种绝望和无助的感觉。
“所有人都无事,只有邓忠将军失去踪迹,难道这不奇怪?难道之前几天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李流又问,很奇怪英明一世的邓艾,怎么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
“他们都是忠儿一手带出来的,不可能有奸细,更不可能这么多人共同串谋。”邓艾摇头。
“太尉,”李流耐心的解释:“不是说他们中间有什么异样,而是那几天又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也许是什么事情惹到了什么人也说不定。”
“……”邓艾这才发现,心乱之下,询问和搜寻出现了盲点:只是关注了人,而忽略了事情和一些也许是细微的细节。
于是,二人立刻召集了那几日随同邓忠出发的人,一番询问,还是没有什么答案,和之前的询问无异:一切正常,没有什么大事和奇怪的事情发生。
“太尉、太尉大人,”忽然间,一个人颤抖着说道:“有件事看似平常,但是细想起来……”
“快说!”
“邓将军那几日身体不适,总是腹泻不止。”这个人正是被邓忠欣赏很会来事,准备提拔起来的机灵鬼。
“你是说他被人下毒?”邓艾嗅到了一丝不寻常。
“倒也不是,回来后,”那士兵有些不好意思:“邓将军剩下的一些羊奶,吾等,吾等想,反正留着也是……索性就私下分了,没曾想,那羊奶早已腐坏,凡喝了的人,无不腹泻。”
难怪之前一直不说,不是没想到,是不敢说吧,领导没了,倒是先想着过嘴瘾!
“这还不是中毒?”邓艾来不及追究,追问道:“这羊奶是何人所给?”
“李流大人……”旁边那个被邓忠训斥不会来事的亲兵主动发言检举。
“你?!”邓艾怒目而视。
“太尉莫急,且听他们把话说完。”李流很无奈,你这老头子喝的比谁都多!
“应该没有人下毒,羊奶只是过期腐坏而已。”机灵鬼下了定论:“否则,吾等怎么会没有大碍?况且,也不会导致邓将军短短个把时辰内便消失不见啊。”
线索到这里又断了?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机灵鬼又说了:“吾等虽然腹泻,但是却远没有邓忠将军那样惨烈,一日十数次之多。”
“也就是说邓忠将军还服下了大量的其他事物?”李流接话道。
“……应该是柑橘。”
“柑橘?”
“有人在柑橘里面下毒?”邓艾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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