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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散出击,游击战,这一套能不能玩的转,王迪心里并没有底。
但是大概说了以后,钟离牧却认为可行。兵员紧缺的问题可以通过紧急征召青壮劳力来解决,至少有个三两千没问题,尤其龚德衡(龚德皦已经战死)手里还有1000多蛮有战斗力的部队,只要打出保护一方和报仇雪恨的旗号,应该还有号召力。
至于兵员战斗力的问题,也可以暂且放在一边,职业军人和龚德衡的部曲先顶在前面,其他的都搭把手而已,最关键的,不是游击战嘛,打不赢可以走啊,主要是干扰对方,为军民转移赢得时间。所以,王迪的初步构想便是,将手中这2000多人,以百人为单位,分散到各个村庄,配合本村庄的青壮劳力“保家卫国”,每家每户,如果只有独子,则不需要参与,两丁及两丁以上,皆抽一留下,余者保护老弱妇孺,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前往德阳,一部分进入三巴,同时,各个村落之间也不能各自为战,以相邻的三个村庄为一个战斗单位,敌军攻击中间村落,则两侧村落部曲夹击袭扰,若攻击左侧村落,则中路和右侧村落前往袭扰,以此类推。
王迪情急之下,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想出这个办法,好在,钟离牧对军队的掌控力度还是不错的,也没功夫去反驳修正,只能坚决贯彻执行,至于能争取到多少时间,那就只能尽力而为,听天由命了。
敲定了这个方案之后,二人便分头去开始运作,稳定军民之心,四散开来以村落为单位组织“民兵”,准备将来犯之敌陷入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之中。同时,王迪也开始要将罗氏女和李雄转移走。这是他心中最为牵挂的人了,也是应对最坏局面的一个杀手锏……万不能有失。
现在唯一还能称得上是好消息的就是,刘谌依旧下落不明。
虽然按照当时的混乱情形和逃回来的溃兵所言,希望很是渺茫,但毕竟没有看到尸体不是?目前这个局势,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否则的话,王迪是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大约是否极泰来,正当留守下来的军民上下,抱着近乎绝望的态度面对来犯之敌的时候,探子终于带来了最新的消息。
那些向广阳县溃逃而来的军民终于还是被追兵赶上,自相践踏,死状好不惨烈,“幸好”的是,乱了营四散逃命的百姓也延缓了匪徒们前进的步伐,算是争取了更多的时间让王迪和钟离牧布置防御。
虽然痛惜,可二人也都没有奋勇杀出拯救万民于水火的觉悟。这些平民固然是无辜的,但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啊,眼下能尽量保护好广汉县的居民就烧高香了。
然而,探子无意中的一句话倒是给王迪打开了思路。
“什么?敌军数量不是很多?只有千余人?”王迪有些吃惊:“可以确定吗?”
“这……”探子也是不敢大意,回忆了一番画面才说:“左右也不会超过2000。”
这个数量不对啊,难不成和当年长坂坡一样,先以骑兵机动部队快速穿插,后续大部队再自行跟进?如果不是的话,难道……王迪突然觉得,也许转机到了。
以防万一,王迪还是一边做准备,一边令探子再去打探,重点探查敌军的大部队现在是不是正在逼近—去哪里无所谓,关键是看是否在这1000多人的后面向这里靠近。
终于,过了一个时辰以后,最可靠的消息到了,只有这1000多人,大部队什么的并没有出现,毕竟,数万人马,不可能没有行军动向的痕迹,最关键的佐证就是,流散于野的平民,还没有被捕杀干净,兵力不够嘛。
“如此说来,吾等不用拼命了?”确定这个消息无误之后,钟离牧松了口气,连带着张悌战死这等噩耗冲击带来的负面情绪也消散了不少:“是不是可以尽数撤退了?”
主力部队没来?王迪相信,手下情报人员的办事能力,这一点是不会看错的,也就是说,只要收拾了这追来的1000多人就可以了,那么……“为什么还要逃呢?”
“子均,你莫不是要歼灭这股敌军?”钟离牧大吃一惊:“如若因此引来那鲜卑主力又当如何?还是快快走吧。”
“子干,且说以我军目前的实力,对付这1000多人可有难度?”王迪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呃……”虽然不愿意,但是,钟离牧还是实话实说:“敌军不知我军的存在,若留下新征收的兵丁继续固守村落,将我军主力集中起来,这一战,还是有胜算的,但是,子均,之后可又如何是少?惹恼了的数万鲜卑人,可就不是我们能对付的了,眼下,是最好的机会!”
“计划不变,”王迪摇摇头,迅速做出决定:以五十人为一组,继续执行分散到各个村落中阻击敌人的计划,余者集中起来,分成两队,一队前往拯救正在被屠杀的难民,一队袭扰敌军将其引到草草建立的“根据地”,待各个村落将其消耗到一定程度之后,这两队人马再从两侧迂回,杀他个出其不意,包围歼灭之!
之所以还要留下一部分职业军人守护村落,也是为了保证最起码的战斗力,不然的话,这些空有一膀子力气的民兵,恐怕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师傅的传帮带还是必不可少的。
“那鲜卑主力后续跟进又当如何是好?”计划的小修补钟离牧是没有什么异议的,关键是这个大问题如何解决。
“他们不会来的!”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对于这一点,王迪很有自信:“要是真的奔着广汉,乃至三巴之地来的话,那么,其主力应该就在他们先遣部队身后的不远处了,可如果在的话,我们的斥候如何会没有察觉?毕竟是数万大军啊,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显露出来,这又不是什么机密的行动,一路过来不都是赤裸裸的团伙打劫洗掠吗?”
“那他们又会在何处呢?”这一点没有确定,钟离牧始终是不托底,他本来就不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尤其是在张悌那么血性的战死,更加助涨了和敌人较量一番的气焰,只是,作为一个谨慎的人,手里要有足够的底牌才能叫地主不是?总不能为了要牌而叫不是?眼下就这么2000多可靠战力,实在是不堪一击啊。
在何处王迪自然是不知道,也许是成都方面的罗宪与霍弋动作很快,直接追杀过来,也许是涪县方面有了什么新的变故,这鲜卑人杀了个回马枪,可是,又不想放过嘴边的肥肉,所以就派出一个分队收拾一番,也有可能是这秃发树机能大胆抓住罗宪与霍弋都在成都,南中空虚,于是就奔着那里去了呢。
动机和动向都无法判断,王迪没法说,不过,这都不是重要问题,去哪里无所谓,只要确认没来这里就行。
于是,一番争执之后,大家各退一步:已经动身的家眷继续向三巴和德阳方面转移,留出一支500人的预备队作为机动力量埋伏在“根据地”外围不动,待民兵组织将敌人袭扰消耗到一定程度后再行出击,打完这一仗之后,不管是胜是败,都坚决转移,离开鲜卑人的视线。
也就是说,钟离牧可以同意先不撤退,但是,也不会完全按照王迪的意思来,真的把这里的根据地做大做强,更不会去营救那些正在被屠杀的平民。
王迪也明白钟离牧的苦心,虽然有些不忍,可是,也只得同意。
安抚住了的钟离牧,也展现出了自己的强大能力,当年,南海太守任内曾越郡界讨伐高凉县盗贼仍弩,招安揭阳为祸十多年的曾夏盗贼团伙,出兵讨伐平定建安、鄱阳和新都三郡山越人作乱。又率领部下,日夜兼程,沿着山中险要道路行军,奇袭两千里,斩杀怀有异心的刁民首领计一百多人及其党羽一千多,逼退了曹魏方面派来的武陵太守郭纯,可谓是战绩辉煌,所以,王迪这个简单列出来的计划书虽然很是草率,可是,架不住敌军的力量确实不太强大,只不过一两千人,而且,是一路从成都—雒县—五城—郪县马不停蹄追过来的,根本就没怎么休息,全凭屠杀和抢劫带来的刺激吊着一口气,蹂躏平民时候显得无比神武,可是,遇到这种折磨人的依托山川地形、村庄高矮不等的院落房屋,层层围堵后,犹如一头装进网中的野兽,越是挣扎,这网,便收得越紧,那些从未经过战阵的民兵们,在职业军人的带领下,居然将防御战打得似模似样——也是得益于这批人中伪军部队占了多半,欺负欺负老百姓还可以,战斗力实在是令人无法直视,再加上屡屡受挫,渐渐地被消磨了锐气,寸步难进不说,伤亡也开始加大,结果,正在准备见好就收,撤退返回的时候,被抓住战机的钟离牧、钟离祎父子兵分两路,从两翼迂回包抄,中路民兵配合反击之下,消灭的干干净净。
考虑到这群禽兽一路而来的种种令人发指的行为,不由得钟离牧父子下令,手下的军民,便将他们中投降的战俘尽皆虐杀——注意,是虐杀。
得胜回归的钟离牧生怕王迪反悔,隐瞒了过程的顺利,只是敦促立刻转移,谁料到,这短短的三个时辰而已,王迪,竟然又接收到了最新的情报。
而且是利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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