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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阳谷县里,武松本想在路边的馄饨铺上吃两碗馄饨当早饭,谁知白木走进了一座大酒楼里面,武松只得跟他一起进去了。
来到二楼,白木在一个临窗的位置坐下。
小二热情的走过来,把菜单递到了白木手中。
白木点了自己要吃的几个饭菜,又给武松要了一个汤,几个馒头。
“不够吃的话,就再要几个馒头。”白木把菜单递给小二,对武松说道。
武松点了点头。
饭菜陆陆续续的上来后,白木安安静静的吃着自己的饭菜,盘盘碗碗摆了很多。
武松也默默地吃着自己的食物,面前只有一盆汤和一盘馒头。
白木慢慢地吃,等吃罢,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眺望了一会儿窗外的风景后,白木才起身离开,武松跟随在身边。
两人走在大街上,忽然一人惊喜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兄弟!”
武松听得声音熟悉,回头看去,惊讶道:“哥哥,你如何却在这里?”
这人原来正是武松的嫡亲哥哥武大郎。
“哥哥,你不是应该在清河县,一年有馀不见哥哥,如何却在这里?”武松问道。
武大道:“兄弟,你去了许多时,如何不寄封书来与我?我又怨你,又想你。”
武松道:“哥哥如何是怨我想我?”
武大道:“我怨你时,当初你在清河县里,要便吃酒醉了,和人相打,时常吃官司,教我要便随衙听候,不曾有一个月净办,常教我受苦,这个便是怨你处。
想你时,我近来取得一个老小,清河县人不怯气,都来相欺负,没人做主;你在家时,谁敢来放个屁;我如今在那里安不得身,只得搬来这里赁房居住,因此便是想你处。”
原来武大与武松是一母所生两个。
武松身长八尺,一貌堂堂;浑身上下有千百斤气力。
这武大郎却身不满五尺,面目丑陋,头脑可笑;清河县人见他生得短矮,起他一个诨名,叫做三寸丁谷树皮。
那清河县里,有一个大户人家,有个使女,娘家姓潘,小名唤做金莲;年方二十馀岁,颇有些颜色。
因为那个大户要缠他,这女使只是去告主人婆,意下不肯依从。
那个大户以此记恨于心,却倒陪些房奁,不要武大一文钱,白白地嫁与他。
自从武大娶得那妇人之后,清河县里有几个奸诈的浮浪子弟们,却来他家里薅恼。
原来这妇人见武大身材短矮,人物猥琐,不会风流;他倒无般不好,为头的爱偷汉子。
那武大是个懦弱本分人,被这一班人不时间在门前叫道:“好一块羊肉,倒落在狗口里!”
因此,武大在清河县住不牢,搬来这阳谷县紫石街赁房居住,每日仍旧挑卖炊饼。
此日,正在县前做买卖,忽然发现前面一人背影颇像自己的兄弟,一喊之下扭过头来,果然是。
当下,武大说道:“兄弟,我且不做买卖,一同和你家去。”
武松道:”哥哥,家在那里?“
武大用手指道:”只在前面紫石街便是。“
“大哥,你要不要与我一起去家里?”武松扭头问白木。
白木被忽略了一时心里有些不爽,只是点了点头。
“兄弟,这位公子是……”武大问武松道。
他见白木衣着华贵,不似他们平常老百姓,言行间便多了几分小心。
“这是我大哥。”武松简洁的道,没有多说。
他替武大挑了担儿,武大引着,转湾抹角,一迳望紫石街来。
转过两个湾,来到一个茶坊间壁,武大叫一声“大嫂开门”。
只见帘子开处,一个妇人出到帘子下,应道:“大哥,怎地半早便归?”
武大道:“你的叔叔在这里,且来厮见。”
武大郎接了担儿入去便出来道:“兄弟,入屋里来和你嫂嫂相见。”
武松揭起帘子,入进里面,白木随后进来。
潘金莲见了武松,眼睛一亮,见了白木,眼睛又是一亮,只是不知哪个是叔叔,所以暂未有所动作。
“嫂嫂好。”武松拜道。
潘金莲这才叉手向前道:“叔叔万福。”
“这位俊俏的公子是谁?”潘金莲道。
“这位是我大哥。”武松的回答依旧简洁。
潘金莲美眸在白木身上转了转,道:“叔叔和公子到楼上去坐。”
三个人同到楼上坐了。
潘金莲看着武大,道:“我陪侍着叔叔和公子坐地。你去安排些酒食来管待叔叔和公子。”
武大应道:“最好——兄弟和这位公子且坐一坐,我便来也。”
说罢,下楼去了。
潘金莲眼睛在武松身上转转,又在白木身上转转。
笑道:“这位公子看着真不像凡人,也不知是怎么与我叔叔认识的?”
“有缘自相识。”白木摸着小猫,随意的道。
他对潘金莲可没兴趣,但凡不是少女的,他都没有兴趣。
见白木神色冷淡,潘金莲便转去与武松说话。
“叔叔可曾婚娶?”潘金莲问道。
武松道:“武二并不曾婚娶。”
潘金莲又问道:“叔叔,青春多少?”
武松道:“武二二十五岁。”
又问道:“长奴三岁。叔叔,今番从那里来?”
武松道:“在沧州住了一年,只想哥哥在清河县住,不想却搬在这里。”
潘金莲道:“一言难尽!自从嫁得你哥哥,吃他忒善了,被人欺负;清河县里住不得,搬来这里。若得叔叔这般雄壮,谁敢道个‘不’字!”
武松道:“家兄从来本分,不似武二撒泼。”
金莲笑道:“怎地这般颠倒说!常言道:”人无刚骨,安身不牢。‘奴家平生快性,看不得这般’三答不回头,四答和身转‘的人。“
武松道:”家兄却不到得惹事,要嫂嫂忧心。“
正在楼上说话未了,武大买了些酒肉果品归来,放在厨下,走上楼来,叫道:“大嫂,你下来安排。”
金莲应道:“你看那不晓事的!叔叔在这里坐地,却教我撇了下来!”
武松道:“嫂嫂请自便。”
潘金莲道:“何不去叫间壁王乾娘安排便了,只是这般不见便!”
武大自去央了间壁王婆安排端正了,都搬上楼来,摆在桌上,无非是些鱼肉果菜之类,随即烫酒上来。
白木向来不喜酒,掩掩鼻子,站起身来,说道:“小弟,大哥先走了,和你哥哥好好叙旧,叙罢去悦来客栈找我。”
“好,大哥慢走。”武松应道。
白木挥挥衣袖,一步一个台阶的下楼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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