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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承志是厌烦透了林老太爷的胡搅蛮缠,所以这次是下定决心不管的。不管族长怎么说,他都不松口。
见族长要他管,林承仲破罐子破摔:“我自顾不暇,哪管得了爹呢!而且家里不还有珍姨娘吗?”
林老太爷说道:“我不用你们照顾,你们每个月给我三两银子就行。”
林承仲说道:“爹,我一年都赚不到三十两银子,哪有那么多钱给你。”
那寡妇为什么愿意让他住到家里且还将他当祖宗一样伺候,那是因为他手里有田有桑地。若是这些田产的收息都交给林老太爷,他哪还有现在这舒坦日子过。
虽然他跟韦氏是合法夫妻,但韦氏已经不管他。哪怕他住到那寡妇家里,韦氏也无所谓,手里捏着钱跟宅子压根不管他。
林承志不愿纠缠,说道:“我家里还有一堆的事,就先回去了。”
族长跟几位族老其实知道他就是不奉养林老太爷,说生意不赚钱都是借口。可他说得也在情在理,愿意一人供养那是孝顺,要求三个人一起供养也没错。
林大伯知道这事,到码头找到了等船的林承志:“你大哥跟二哥都是靠不住的。你要不管你爹,难不成真要看着他饿死?”
林承志直接问道:“大伯,当日我爹将我们一家四口赶出来放话不许大家帮我。当时你是怎么做的?你不仅没劝着反而逼着承安哥将借我的瓦罐都要回去。”
他都下定决心不管林老太爷了,又岂会给林大伯留面子:“当日你不管,现在也别来我这儿充长辈的款。”
林大伯满脸通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知道他做的这事,林承安不由埋怨道:“爹,你好端端掺和这事做什么?”
当年林大伯不许他们夫妻两帮林承志,但实际上他还是偷偷将攒的私房钱给了林承志。虽然林承志没要这钱但他记着林承安的好,所以这些年对他也颇为照拂。
林大伯有些心虚,但他还是说道:“我这不是怕你二叔将来没人管吗?”
“爹,大堂哥可是六品的大官,他还能真不管二叔?”彭氏说道:“反倒是我们,要是承志一气之下不收我们家的菜不让我去私塾做活怎么办?”
这些年靠着种菜卖他们一家的日子过得滋滋润润的,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呢!
林大伯也有些后悔,不过嘴上还是道:“何至于这点小事就记恨上了呢!”
彭氏不满道:“爹,这可是我们家的生计。要是这生计断了,拿什么供养鱼儿他们念书?”
林大伯不敢说话了。
为这事,林承安特意去找林承志道歉:“我爹老糊涂了,你别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林承志笑着道:“我开着几个铺子却不供养老头子,你不觉得我不孝吗?”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二叔以前如何对你的,我一清二楚。可这些年你是如何对他的,我也是看在眼里的。要你不孝,咱桃花村可就没孝顺的人了。”
林承志笑了下,说道:“虽然生意难做,但每个月六两银子我还是拿的出来。只是,我是真的很寒心不想再管他了。”
说着,将林老太爷要求他给林芹芹找个好婆家的事说了一遍:“筱筱刚出生就被他送走了,这些年都不闻不问。现在倒是对个庶女疼爱有加,那我跟筱筱算什么?”
“不仅如此他还打上清舒的主意,说要跟我去京城。清舒因为当年的事一直对林家有隔阂,不然她也不会只出钱办女私塾,而不管族中的男丁了。其他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我这生意能做起来都是沾的清舒的光,且这些年也是靠着他生意才越做越大。若他背着我去京城激怒了清舒,私塾办不成不说,我这生意也没法做了。”
林承钰虽然考中进士,但这些年没为桃花村做过一点事。反倒是清舒,又修路又创办女学给族人带了不少好处。
林承安沉着脸说道:“别说你了,我听了这些话都生气。”
回到村里,林承安就将这些事告诉了林大伯:“爹,以后二叔的事你别管。让他闹腾,闹腾到没人搭理就好了。”
彭氏也道:“爹,就凭他当年的事承志真跟他断绝关系也没人能指责。可承志不仅没记仇还一直照顾着他,结果他还不知足还想让承志管两个小的,这都没完没了。”
换成她心里也气不平呢?又不是同一个娘生的,凭什么要管。而且这个口子绝对不能开,不然都有样学样她们这些原配还怎么过。
林大伯为此事遭了儿子儿媳的埋怨,气呼呼地去找了林老太爷。确定林承志没撒谎,他气得将林老太爷骂了一顿。同时,也将珍姨娘骂了狗血淋头。
珍姨娘都被骂懵了。她是跟林老太爷说起林芹芹差不多该找婆家,去没说要让林承志帮着找。林承志有多讨厌他们母子三人,珍姨娘心知肚明。
很快这事就传遍了整个桃花村,族人知道这事都指责林老太爷,倒没人怪罪林承志。珍姨娘母子三人也被牵连,若不是林芹芹性子坚韧私塾都呆不下去了。
林承志说到做到,之后再不管他了,银钱粮食以及每一季的衣服通通都没有。日子不好过了,林老太爷才开始后悔起来。
这些年清舒并不知道。当然,她就算知道也不会理会的。
这日顾老夫人与清舒说道:“宗老夫人今日与我说,她娘家有个侄孙今年十八岁举人功名,长得端正品性也好。若是我们愿意,可以安排两个孩子见一面。”
清舒也没拒绝,宗老夫人介绍的应该不会差:“先不急,我让人打听清楚再回话。”
顾老夫人点头道:“当然是要打听清楚了,若是确定没问题就安排两个人见一面。”
虽然他相信宗老夫人,但因为之前的事落下了阴影。所以安安的亲事,必须得清舒点头她才敢应。
顾老夫人笑了下说道:“等安安的亲事定下来,我这心也就踏实了。”
自传出符景烯得太孙另眼相看以后,上门说亲的人就多了起来。所以,她现在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着急上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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