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睡了两个时辰才醒来,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让人传召阴悠然。禁军掌管着京城的治安,而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定。
清舒也没劝她只是吩咐了厨房上菜,然后与小瑜一起陪着她吃,怕她没胃口桌上的菜全都是她喜欢吃的。
易安一点胃口都没有,但她还是坚持吃了两碗饭。要皇上真的倒下了就剩下她跟四个孩子,为了孩子她也必须保重好身体。
等易安吃完放下碗,庄冰就与她说道“段统领以及礼部侍郎杨长风与户部尚书藤都在殿外等候。”
易安涑了口后问道“来了许久吗”
“藤尚书与杨侍郎等了小半个时辰,段统领是听闻你醒来了才过来。”
因为他们的事情也不是特别紧急所以清舒就不让回禀,现在最重要的是易安的身体其他都要往后排。
易安嗯了一声,看向清舒两人说道“你们慢慢吃,我先过去。”
等她一走,小瑜将膳食厅其他人也支走了,然后忧心忡忡地说道“清舒,若是皇上有个万一,易安与四个孩子怎么办”
清舒沉默了下说道“皇上要有个万一肯定是云祺继位易安辅政,以后她啊再不会有清闲日子了。”
“那也太辛苦了,还不若任几位顾命大臣呢”
清舒瞅了她一眼,有些无奈地说道“朝政落到顾命大臣手中,朝堂上的事就是他们说了算了。权利会让人滋生野心,谁能保证皇上成年他们会将政权还给皇上而不是让他做傀儡与其被那些顾命大臣压着,还不如自己辛苦一些自己掌管朝政。云祺今年六,易安只要辛苦十年就好了。”
这个只是理想的状态。
小瑜迟疑了下说道“云祺这孩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你觉得他能当好一个皇帝吗”
云祺什么性子清舒再清楚不过了,胆小又没什么主见。不过他是次子不用继承大统,所以这些缺点反而是好事。可若成为储君以及一国之君,这些缺点却是致命的。只是再担忧也没用,嫡长子不行只能他上。规矩不能破,哪怕他不适合为储君帝王也得让他当,不然开了这个先例以后会生大乱的。
清舒淡然地说道“孩子还小,以后慢慢引导了。”
小瑜不看好,说道“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今年六岁了,性子已经养成了很难改了。”
清舒其实对于改造云祺也没多大把握,他说道“若这样易安就更该辅政,不然的话迟早有一天顾命大臣会狭天子以令诸侯。”
亲娘总归不会害他,但下面的臣子就不一定了。那些因为钳制不住打大臣皇帝,下场都不好。
小瑜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她心疼易安“以前跟张太后斗,看在皇帝的面上诸多忍让;以后得跟朝堂上那些老狐狸斗,易安性子直未必斗得过这些成精的老狐狸。”
清舒拍了下她的手说道“不用担心,我跟景烯会帮她的。”
“可惜我没什么帮得上的。”
清舒说道“怎么没有啊你将郡主府与卫府打理好让卫方无后顾之忧就是在帮易安了。”
说起这事,小瑜就道“现在兄弟三人都拘在家中不让他们出去,昆哥儿都不乐意昨晚还跟我闹呢”
别的小孩子不喜欢去学堂,而昆哥儿恰好厢房最喜欢去学堂了,按照他的说法学堂有同窗玩。至于学业,先生教的他都听得懂然后课业也都会认真完成,然后一个字都不愿意多写。
“请先生到家里教了。”
小瑜摇头说道“他不乐意。而且就几天功夫也懒得折腾,等皇上回来了局势明朗了就让他们去学堂。”
清舒也希望皇上能平安无事早些回京,那这场风波很快就会过来。反之,朝堂肯定要有一场大的动荡。不过易安出自镇国公勋贵肯定是支持她的,再加上景烯与郭蔼以及兵部尚书,易安垂帘听政是没问题的。
傍晚的时候清舒与小瑜正准备回家,易安过来。她涨奶回来喂孩子,之前一个多时辰没喂奶就涨得难受,可现在大半天才涨奶。
趁着她喂奶的空档,清舒说道“你现在这么多的事就不要再喂奶了,云褕还是让乳娘喂吧”
易安点点头,沙哑着声音说道“我已经让太医给我开了回奶的药,就喂到今天了。”
说完这话,她就道“天色也不早了你们快回去,孩子们还在家里等着你们呢”
清舒与小瑜都不放心家里几个孩子,当下就离开。
杜嬷嬷亲自将了两人出去,走到外头她与清舒说道“二姑奶奶、郡主,你们两人明日千万要来啊”
其实小瑜是捎带的,她是想求清舒明日再进宫。
小瑜问道“怎么了”
杜嬷嬷说道“皇后娘娘忙起来就忘记吃饭,而且也不好好休息,只要郡主您与二姑奶奶才能劝说得了她。”
清舒嗯了一声说道“我清早会过来的。”
现在这个多事之秋她也不放心回户部当差了,还是进宫看顾下孩子以及顺利帮着处理一些杂事了。
小瑜说道“那你明日等我,我们一起进宫。”
出了宫小瑜拉着清舒坐她的马车,上了马车后小瑜道“也亏得易安性子坚韧,换成是我肯定已经倒下了。”
丈夫中毒昏迷最倚重的长子变成独臂侠,双重的打击她肯定扛不住。
清舒说道“她若倒下谁来保护四个孩子,为了孩子她也得撑着。”
云祯八岁,龙凤胎四个月不到,皇帝倒下她不顶上去孤儿寡母的到时候肯定要被人欺负了。
不过现在想想也幸亏皇上早早让她执掌了一部分的政务,接手了也不会被下面的糊弄算计。
想到这里清舒心头一凛,皇帝当年主动放权是否真如她所怀疑的那般别有目的。不过很快她就压制住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不管皇帝因为什么原因放权,总归结果是好的。
小瑜见自己说了好些话都得不到回应,推了下她问道“清舒,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清舒回过神来摇摇头道“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