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_r(); <script>app2();</script>
金山城贵为王族金苗的栖息地,是苗疆五大城之一,面积却并不大,也不太繁华,客观说起来,莫说是与白苗的大理城、青苗的南诏城相比,就算是比起铁树寨来也是强得很有限。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金苗虽名为王族,族人却多数醉心于驯毒养毒之术,极少干涉苗疆诸事,争取资源为本族谋福利,而且人丁也并不兴旺,发展至今,仍是不足万人的规模。
然而,即便如此,却仍然不影响金山城在百苗诸王心中的崇高地位。
铁树大王率众来到金山城下之时,正是晌午,金山城门前人满为患。平日里并不欢迎外来客的金山城,那一道仅容三四人并肩而行通过的小门。
显然这座城市接纳如此多的访客并不轻松,因此显得极为混乱,诸多人都堵在门外无法进入。这情景,像极了后世十一黄金周的高速公路上。
铁树大王遥望着金山城,双目中露出缅怀之情,良久,方才大手一挥,道:“今日怕是无法进城了,我们且在城外扎营休息一日,明日一早再进城吧。”
说着,他便转身带头向城郊走去。
正当此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锣鼓丝竹之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大家循声望去,却见不远的山角处一阵飞沙走石,却是转出来了一支队伍。
苗疆习俗,锣鼓除了在庆祝和祭祀活动中,极少用到,丝竹更是大多数苗人一生也未曾听闻,因此,本来颇为嘈杂的城门处,瞬时间便安静了下来,都是一脸好奇地望向那支队伍。
由于远处烟尘滚滚,众人无法看清那支队伍的服饰,却见一支大纛自烟尘中陡然立起,众人定睛望去,却见白底绿边的大纛中央,正正地写着“石鹿”二个大字。
众人一阵哗然,见字便知,前来的队伍自然是白苗石鹿大王的队伍无疑。
白苗近年来向来行事高调,但此次如此阵仗,而且还是在王城之下,却是让众人都觉得新奇无比的同时,也是暗自骇然。
队伍行至金山城门前五里之处,缓缓停下。烟尘散去,众人方才看清,这支队伍竟足足有近千人。
队伍前有大约三十余名锣鼓乐手,此时虽然停下,却仍是弹奏不止,众人听到的锣鼓丝竹之声,也正是由此而来。
待得队伍全部停稳站定,只见队伍正中的一辆大车之上,推门走出了四个人。
为首一人中等身材,身形微胖,相貌也是颇为平常,令人一见难忘的却是他那眼上的两道眉毛,不但较常人粗了一倍有余,而且是根根直立,使得本来显得颇为和善的五官看起来却是凶恶无比。
铁树王等人自然识得,此人,正是白苗王石鹿。
石鹿大王身后所立三人,均是身着普通的白苗族服饰,只是都在脸上戴了一副面具,遮住了面容,仅露出双目和鼻孔。
那面具上所绘的都是苗疆的一些神明和神纹,颇为常见,都是在苗人丧葬和祭祀中所佩戴的,只是此时出现在金山城下,却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不过还好,近年来驯毒之术发展迅速,有一小部分驯毒师认为佩戴着绘有神明和神纹的面具,更有助于与毒物进行交流,从而经常佩戴面具,因此这三个面具人虽看起来颇为另类,却也并不是让人无法接受。
然而,在一些上位者诸如铁树大王看来,那三个面具人虽然遮住了面容,却比后者更让人觉得不舒服。
那紧跟于石鹿身后的二人,身形瘦削,望向众人的眼神却带着淡淡的嘲讽一般,有一种与苗人格格不入的感觉。
而站在最后的那个面具人,却是极为瘦小,身高还不足五尺,流露出的眼神却是一片死寂,根本不像活人,若是不细看,甚至会让人忽略他的存在。
正当铁树大王凝神猜想着那三个面具人的来历,石鹿大王已在车头上站定,双目一扫之下,便看到了不远处的铁树大王诸人。
他大手一挥,示意队伍前排的乐手停下了弹奏,哈哈一笑,朗声道:“巧得很啊,铁树你倒是来得早啊。”
铁树大王听他先搭话,闻言无暇再顾其他,冷笑一声道:“好大的排场,我还道是哪里来的大队人马,有胆子前来攻打我苗疆的王城呢。”
石鹿大王笑容一凝,道:“我白苗人才济济,多一点人来王城参加大会,也属惯例,何来攻打一说?铁树你也未免太过少见多怪了吧。”
铁树大王眼角一瞄队伍前方的一众乐手,冷冷道:“来便来了,却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看来也是你白苗的惯例了,那倒是我孤陋寡闻了。倒不知这规矩是你白苗哪一代先王定下的?还是你北边那些祖宗定下的?”
石鹿大王听得铁树大王提及白苗历代先王,又讽刺自己巴结汉人,勃然大怒,张口欲骂,却又是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反驳。
这时,石鹿大王身后一名面具人走上前来,向铁树大王行了一礼道:“禀花苗王,这鼓乐开道,却是我苗人的惯例,据传当年赤苗的孟获大王,行军时便一向是以战象载战鼓开道。苗疆蛇虫猛兽众多,此次我白苗众多族人长途跋涉,我王体恤族人,怕造成不必要的损失,便效仿孟获大王以鼓乐开道,惊走野兽,却也使这一路行程顺利不少。花苗王若是因此事责难我王,确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面具人这番说辞,有理有据,将铁树大王的责难一一驳回,给石鹿大王安上了个体恤族人的名头,末了又给铁树大王扣上了个小题大做的帽子,与石鹿大王之前所说的少见多怪遥相呼应,着实是连消带打,言辞端的厉害。
石鹿大王闻言哈哈一笑,道:“不错,不错,正是如此,铁树你还有何话说?”
饶是铁树大王才思也是颇为敏捷,此时也是无言以对,半晌,对着那面具人冷哼一声道:“你是何人,我与石鹿说话,何时轮到你来插嘴?”
那面具人闻言,不紧不慢再行一礼道:“回花苗王,在下乃是白苗族新晋长老,刚才那番言语乃是我王临行前告诉小人的,刚才我王一时情急忘记了,小人性急提醒了我王一下,一时逾矩,请花苗王恕罪。”
<script>app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