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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待在锦衣卫,难道是沈阁主的死,与朝中人有关吗?”
沈钺笑望她一眼,“我家欢欢儿真是聪明。”他明明什么都没说,她却能这么敏锐地猜到。“当时,我只查到我师父的死,与他偶然得到的一对前朝玉珏有关,说是那对玉珏关系到前朝的宝藏。”
叶辛夷恍然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后来,有些线索直指朝中权贵,这锦衣卫的身份,正好给了我掩护,可以查我想查的事情。只是,那个人藏得太好了,这么些年,我一直没能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直到不久前.....你还记得,我们在凝香馆仙舞房中遇见吗?”
叶辛夷自然记得。“你那个时候就是问仙舞那画中佩戴玉珏之人是谁。难道那块玉珏就是......”
“不错。那块玉珏不知为何,裂成了两半,那就是当中的一半。”沈钺点了点头。
“可是,怎么会那么巧?若是谁得了那半块玉珏,藏起来也来不及了,如何会将它画出来,现于人前?除非,画它的人根本就是想借此引出另外的一半玉珏。”
沈钺眼中迸出赞赏的光,他家欢欢儿果真聪明得紧。
“是啊!识得那块玉珏的人,并不多,而能识出的人,很有可能就拥有那另外半块玉珏。虽然冒险了些,但为了那笔宝藏,倒也值得。”沈钺薄唇一扯,说不出的嘲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叶辛夷将那前后的事情一联系,陡然醍醐灌顶,“那画上的人,是汉王世子?”
沈钺半点儿不诧异她能猜到这些,因而点了点头,“是。仙舞擅画,汉王世子是她入幕之宾。”
难怪,那个时候明知汉中危险,他却还是执意主动请缨去了汉中。九死一生回来,路上还斩杀了汉王世子。
“那玉珏果真是在汉王世子,或者汉王手中吗?”如今,汉王父子都已殒命,那东西可到手了?
“玉珏是拿到了,不过,是假的。”既然已经说到这儿了,沈钺自然没有什么再隐瞒她的。
“假的?”这个倒是出乎了叶辛夷的意料了,“那线索岂不是又断了。”
沈钺望着她皱起眉来,苦大仇深的样子,不由笑叹了一声,抬起手轻轻抚上她的眉心,“怎么?担心我?放心吧!线索断了便断了,总归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慢慢查着便是,不着急。我如今最想的,是帮你解除身上的蛊毒,还有,将娑罗教除了,永绝后患。”
他望着她,分明笑着,可吐出的语句,每一个字,都带着森森寒意。
叶辛夷却不觉得冷,不觉得怕,望着他寒星似的漆眸,心里反倒泛着暖,夹着涩,“那两个高手.....都是七星阁的吧?你为了我......可是又暗中动用了七星阁的力量?”
沈钺低低笑了一声,指尖轻触她的脸颊,“百鬼楼是书生自己一手建起来的,买卖消息,我只拿红利,楼里的事儿自来不管。而且,百鬼楼中,也没有那等高手。那娑罗教来势汹汹,什么事儿都及不上你的安危来得重要。是以,我发出了七星令,没有想到,还是有不少人还卖我从前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少阁主面子的。”
沈钺说得轻描淡写,叶辛夷却是听得心头动容。
他当年解散七星阁,这么多年,也未再动过重组七星阁的念头,便是为了他师父的意愿,不愿因私仇而牵连了七星阁上下,可如今,却是为了她......
叶辛夷自来是个骨子里坚韧的性子,至少他们认识以来,他还未曾见她哭过。
这会儿,却是红了眼眶,虽然还是没有掉下泪来,可却也让沈钺心上好似被人狠狠掐了一把似的,疼得厉害,忙笑道,“欢欢儿,你可别太感动了。其实吧.....我就是想着在你面前威风一把,也让你知道一下,你嫁的这个男人,虽然孑然一身,身无长物,没有家族庇荫,也没有祖产可承继,可我也不是那么太差的。”
“而且,如今的七星令,早已没了十年前的效用,能够主动来的人,都是真心追随,我也必然会全力护他们周全就是。”
叶辛夷被他逗得哭笑不得,眨了眨眼,将眼底的潮意逼退了,“你说得倒是轻松。来了多少人,你怎么安置,又拿什么来养他们?难不成,就用沈大人你那点儿俸禄吗?还是你之前交给我的那点儿银钱?”
“接了七星令的人,也并非全都来了京城,我还派了不少人散落各地,以作他用。至于拿什么养他们.....不是还有书生在吗?他的百鬼楼进账可不少,何况......我这不是娶了个贤内助吗?今日,我也算与夫人交了底了,往后,嚼用上的事儿,还要有劳夫人帮着多多费心操持了。”沈钺说着,朝着叶辛夷拱手作揖,因着躺着,倒显得有那么两分滑稽。
“我怎么就觉得自己好像上当了呢?”叶辛夷却是不满了,“我是不是根本就不该问?问了,便自己送上门给你当管家了?若是嚼用不够,我是不是能管你伸手要?”
这话里,玩笑居多,且不知不觉亲昵了不少。
沈钺笑叹一声,“放心吧!这养家是男人的事儿。为夫总会努力赚钱,不会让夫人为了那阿堵物伤神费脑。夫人只需为我好好操持家里的琐事便是,钱不够了,尽管开口。”
这么大的口气咧!叶辛夷嗤笑一声。
“好了,夫人,这该说的都说了,夜都深了,你还是不困不想睡吗?”沈钺笑了一通,却转了话头。问罢,不等叶辛夷有什么反应,他双眼便是闪闪发亮地盯着她道,“夫人若是还不困,不想睡的话,不如,我们.......”后面的话,没有说明,不过那贼兮兮的语气配上那贱贱的笑容,叶辛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当下便是恼了,一抬脚,便隔着被褥踢了他一记,嘴里啐道,“登徒子!”而后,将那被褥一拢,将自己紧紧裹着,一个翻身,滚到了床边儿上,紧挨着墙壁。
“夫人?欢欢儿?你这是害羞了吗?啧啧啧,瞧瞧,耳朵根儿都红了。”
“有什么好害羞的?你我可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这睡一张床上,干柴遇着烈火,那还不得烧个干净?”
“人家说,小别胜新婚。为夫虽是婚前应了你,可你也得体谅为夫,我这日日憋着,可是很伤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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