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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伯一千三百二十五年。
龙伯自立国以来,穷兵黩武,征战四方,终于在千年后统一了整个元界,自此元界四方无大小国度,无论人种地域,皆为龙伯。
此时,魔界尚未分离,与元界互通。而彼时的魔界,魔之一词,也非否定的贬义词,而是一个中性词,纯粹是由于魔界地质不同,天上云层总呈黑色,故而称之为墨界,后来以讹传讹,便成了魔界。
元界与魔界是两个相隔很近的巨大星球,按照兮凤回到远古时候的勘测,元界与魔界引力相互作用,倒是谁也没有牵引谁,平稳的共同的围绕着太阳公转。
而远古有古神降临元界魔界,见着两者相近,于是在元界设下了多处巨大的传送门,打通了元魔二界,因此元魔一体,乃是远古时候的事了。
当时龙伯统一元界,不到二十年,举国发展迅速。成神法的传播,加上统一的大王朝国度,使得龙伯国飞速发展着,大量的神人证得仙路,与天地齐寿。神人如雨后春笋一般的出现,这让魔界众生感到非常的震惊,于是当时还是四方混战的魔界众国,决定暂停战争,派出大量的遣元使,入元界学习龙伯国。
元魔二界虽为一体,但是在龙伯还未统一元界的时代里,各国纷争,对魔界的看法也是互不一致——有的国度一心想要统一元界之后,征战魔界,建立伟大的超级大王朝。而有的则秉持着众生平等的观念,平等对待元界的魔族。矛盾的各国看法,使得魔界众生对元界的众生看法是五味杂陈的,爱恨交加。
不过元界统一之后,在朝廷大力推动众生平等观念之后,二十年的时间,人种、地域的差异对待,也慢慢的散去了。有着大一统王朝的大一统观念的龙伯子民们,面对着来龙伯学习的魔界众生,他们是骄傲的,骄傲使得他们不会轻视魔界众生。
因此遣元使从各大传送门出入元界之后,很快受到了当地府衙的热情招待,大量的龙伯知识、制度、理念、思想、修道之法被遣元使传播回魔界,落后的魔界受到了先进的元界的冲击,发生了巨大的变革。
其中,率先派出遣元使的庆国,自上而下的全盘接受了元界的先进成果,国力大增。
于是在龙伯一千三百五十五年,也就是派出遣元使十年后,庆国发动了全面战争,历时二十七年,统一了魔界,成为了第一个魔界大一统王朝。改国名庆为蛇夫,意为顺从和尊重元龙伯的意思。
蛇夫二年,蛇夫派出大量的遣元使出使龙伯,受到了龙伯的热烈欢迎。
蛇夫八年,蛇夫遣元使学成归来,在元魔二界各地,建立了大量的传送门,元魔二界进入一体时代。
蛇夫十三年,蛇夫遣元使回国后广开山门,广立宗派。他们学自龙伯,突破于自身,成为新道。
蛇夫十五年,蛇夫再次派出大量遣元使进入龙伯学习,而蛇夫新道也吸引了元界修行者,龙伯出于考量,也派出了大量学子,进入魔界学习新道。
而赢儒林和东方术,便是蛇夫十五年时候的两位遣元使。
他们本是文化使,负责学习龙伯的先进文化。他们游走在龙伯各地,学习着龙伯的文化,但是当他们多次目睹修行者那凡人之身体,却能如鸟凌空而飞。凡人之手,却能捉龙撵凤时,他们深深的受到了震撼,他们开始渴望成仙成神。
他们游走在龙伯各地,拜访各大山门各大宗派,但是无一例外,无不是拒绝他们。
不是因为各大山门宗派歧视他们、轻视他们,他们拒绝他们的理由只有四个字。
“天资不足。”
但是赢儒林和东方术没有死心,四处游走,踏遍了元界各地,最终在漠北之地,求得了一个仙门的仆役身份,以仆役的身份接触仙途。
在众多宗派之中,仆役除了触犯门规被贬的之外,多是天资不足悟性不够的人。宗派并没有拒绝他们,也许他们在做完分内事之后,和普通的弟子一同学习。但是但凡有些资质,各宗各派也不会绝情拒绝,而是他们实在是没有办法成证仙路,有的至死都没有任何长进,有的最多是学点些方术,便了残余生。
但是可能,也或许是长老们的确是看走了眼,在成为仆役三十八年后,赢儒林和东方术成功的开辟了识海,成为了修士。
这让门派内的各大长老吃了惊,脱了他么仆役的身份,让他们成为了门中弟子。
苍颜白发的赢儒林和东方术二人,离开了生活了三十八年的仆役房,走入了学堂之内。
那时候赢儒林和东方术对视一眼,只是笑笑,笑着说苍天有眼。
门派中的长老们,望着两位魔界来的苍颜老人,感叹了一声。
感叹的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但是的确,谁也没有想到,这两位苍颜老人,竟然在许多年后,与昊一同推翻了天庭的统治,成为了宇宙中最有权势的十人之一。
赢儒林,便是赢上皇。
东方术,便是东上皇。
两位来自魔界的上皇。
当这一股记忆,缓缓的在脑里面苏醒的时候,流云感到头痛欲裂。
一股丢失了许久的记忆的突然窜入,让他他抱着脑袋,呆呆的坐在跛脚马的坟头前,忽然泪如雨下。
那眼泪不包含着任何的悔恨、任何的仇恨,而是纯粹的眼泪,没有象征任何的意义。
“我是赢儒林?我是赢上皇?”流云微微抬头,望着缓缓朝自己走来,然后站在一棵树下并不动弹的赢上皇。
“不,你才是赢上皇,我是流云。”流云摇摇头,低下头,一手轻轻抚着跛脚马的墓碑,一手摇着自己的酒葫芦。
“我以为我不会再见到你,没想到你被人放了出来?”赢上皇,或者说是女歧。他轻轻的走到流云的面前。
“让我想想……我也不记得你是什么时候将我灵魂抽走,然后撕碎,一片丢入酆都,一片丢入元界镇压……过去的都过去了,所有的所有,也就这样了。”流云呵呵一声。
他忽然起身,拍了拍屁股,一张桌子忽然出现在二人的面前。
女歧低头看,桌上有棋盘。
“下棋吗?”流云问她。
女歧想了想,桌子的两边,地下的土涌动了起来,出现了两个泥墩。
“下,不过我棋很烂,你可得让着我点。”女歧笑了笑。
听了这话,流云便坐了下来,他看了看女歧,道:“我这么看你,总有一种错乱的感觉。你变回真身吧。”
女歧眸子动了动,倒也不再遮掩了,身形动了动,大大方方的,没有再是赢上皇的模样,而是一个绝美动人的女子。
流云扫了她一眼,没有在意杀死自己的到底是谁,他弯下腰来,在地上摸了摸,便摸出了许多白子和黑子。
随意的将自己的酒葫芦切成两半,便把棋子放入其中,一份递给了女歧,一份自己拿着。
“既然你说你棋不好,你走黑,我走白,不介意吧?”流云拿着白子道。
女歧笑了笑,放下一个黑子在棋盘上。
“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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