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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婳想过可能是明芸挟持了老爷子,但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这么狠。
难怪霍权辞刚刚一句话都没说,一直在隐忍着。
他若是多说一个字,也许就会收到老爷子的手指头。
她的眉心拧了起来,明芸居然敢做到这一步
霍权辞的人肯定在全力搜查老爷子的下落,但她还关心的是,另一个捏在明芸手里的把柄是什么?
司若尘说知道这个事情的只有霍权辞和明芸,而这两人显然不可能把真相说出来。
她伸手揉着太阳穴,突然感觉到手上传来一阵温凉。
她睁开眼睛,发现司若尘将手放到了她的手边,并且将她的手拨开,亲自给她按着太阳穴。
时婳一愣,下意识的就要躲开。
“别动,闭上眼睛。”
他的声音很温和,手指的力道轻重缓急,按得她很舒服。
缠绕在她心里的焦躁瞬间就消失了,她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你学过按摩?”
司若尘笑,没有说话。
时婳闭上眼睛,享受了一会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挪开了自己的脑袋,“谢谢,不是那么疼了。”
里面的宴会已经快要结束,大家今晚看了一出好戏,已经心满意足。
时婳又在这里站了一会儿,估摸着里面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才转身。
这一转身,她就看到了霍权辞。
他安静的站在那盏灯光下,没有什么表情,仿佛要和黑暗融为一体。
时婳突然有一种冲动,她想冲上去抱着他。
不管有什么顾虑,都该两个人共同承担,但是霍权辞习惯了将她推开,一个人面对那些腥风血雨。
他们就这么相互望着,明明只有几步的距离,却仿佛隔着深深的银河。
良久,他才转身,从这里离开。
时婳没忍住追了上去,可是想到什么,她又缓缓停下,在不知道那个更大的把柄是什么之前,她就算主动扑上去也没用,这个男人肯定会将她推开。
她跟在他身后不远的距离,眼睁睁的看着他上了那辆汽车。
明芸冷笑着看着这一幕,她并没有和霍权辞上同一辆车,那个男人不会愿意。
她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确定人藏好了么?我不希望再出差错。”
“明小姐,你放心,谁都寻不到这个老头子,你就安心和霍权辞订婚,等时机到了,我们就把人放出来。”
明芸为什么不直接和霍权辞结婚呢?因为她不敢,她怕把霍权辞逼得太急。
霍权辞和霍冥是双胞胎兄弟,骨子里其实极度嗜血偏执,若是真把他逼急了,他宁愿先杀了她,再去找老爷子谢罪。
一切都急不来,先拆散他和时婳的关系,把人和她绑在一起,再慢慢蚕食对方的心。
她有信心抹去时婳在霍权辞心里的一切痕迹!
而这边,霍权辞盯着反光镜里的影子,眼眶红红的移开视线,“找到老爷子的下落了么?”
他的手里捏着手机,语气冰冷。
“主人,已经找到了,可是霍长老的身体很不好,如果贸然闯进去,恐怕......”
霍权辞将身子缓缓往后一靠,“闵刹,若是我杀了明芸,明家会如何?”
明芸是明家这一代最杰出的天才,明家在她的身上花费了太多心血,这个方法是下下策。
可他等不下去了,他恨不得今晚就杀了那个女人。
“主人,明家在罪恶之都的威望很高,明芸又是最得宠的一位小姐,她的死关系重大,而且明家肯定会猜到她的死和时小姐有关系,到时候时小姐必然受到牵连,我们的势力再强,难免百密一疏,就看主人你愿不愿意赌。”
百密一疏,任何一疏,可能都会要了时婳的命。
“那端掉整个明家呢?”
霍权辞的声音淡淡的,嘴角勾起一丝冷血的笑意。
闵刹只觉得浑身一个激灵,突然想起很久以前,主人因为时小姐,灭了人家满门。
“明家在罪恶之都的根基不小,主人的佣兵会也不弱,但想要端掉他们,还需要周密的计划,我会和郁少爷好好商量,但是主人你要想清楚后果,若是明家出现动荡,关系到的是整个罪恶之都,而且那边肯定也会有人过来,我们和那边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到时候佣兵会怕是不好交代。”
霍权辞的指尖在腿上缓缓敲了敲,想到时婳今晚的眼神,心里酸疼,“需要多久?”
闵刹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连忙回道:“主人,恐怕需要我和郁少爷先商量。”
“尽快。”
霍权辞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这一句轻飘飘的话,关系着几百人的生死存亡。
挂了电话后,他看着外面的街景发呆。
想时婳,想得心疼肝疼。
想到她今晚在宴会上的表现,想到她深情款款的拉着他的手,他的嘴角弯了弯。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他想除掉明芸,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那个秘密绝对不能被时婳知道。
明芸用老爷子和那个秘密来威胁他,早就让他动了杀心。
但是在闵刹没有给他答复之前,他暂时动弹不得,不然老爷子会有危险,时婳也会有危险。
另一边,时婳刚打算上汽车,就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女人,是唐梦茹。
唐梦茹的神情有些恍惚,双眼也十分空洞。
时婳心里一惊,连忙走了过去,扶着她,“你怎么了?”
唐梦茹颤抖的抓着她的手,死死的咬着唇瓣,“长安他......他真的死了么?”
爱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唐梦茹的眼里,分明是情深不悔。
时婳心头狠狠一颤,她居然到现在才知道这个事情,联想到她和唐梦茹的第一次见面,她说她有一个很爱很爱的男人,那个男人就是许长安么?
“节哀。”
这是多么绝望的两个字,唐梦茹低头笑了笑。
“只是出国一趟,回来就听说他没了,唐婧冉也跳楼了,没人知道真相是什么,时婳,我已经记不得多少年了,我永远不会忘记我跟他表白的那个夜晚,一辈子有多长,我不知道,在蜉蝣的世界里可能是两三天,在恋人心里可能是一生一世,在我这里,只有我爱他的十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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