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_r(); 玉湖庄的婚礼,盛况空前,热闹无比,虽然婚礼上,礼仪比达木草原部落繁琐,但还是令玉临颇为羡煞。
“什么时候,你也给我举办一场你们天衍的婚礼。”她笑着对莫无邪道。
“好啊,只要你愿意。”莫无邪自然乐得应承。
他们已经在天衍呆了三月有余,已经将达木的事抛诸脑后了。
“这里的事已了,接下来,还有什么打算?”他正经问道。
“现在天下太平,达木也无事,父王身体还健在,倒真没我什么事了。”玉临有些没心没肺笑着道。
现在难得清闲,她可不想这么快回到达木王宫,整天和那群无所事事又聒噪不休的老臣们待在一起,她会闷得慌,现在趁着老国王还没有五令三申地催着她回去,她倒是乐意在外面痛快地游玩一阵。
“难不成你还想在天衍逗留三年五载?我倒是乐意哟。”莫无邪眸子笑意深深。
他过惯了逍遥自在的日子,宫墙里那种处处受约束的日子,一想到此,他浑身就不自在了。
“其实,我与你一样,不爱受着王宫里的约束和按部就班的朝会例事,”玉临朝他会心一笑,“不如我们继续留在天衍,好好饱览人间美景,西南边的锦屛城一带那可是人间天堂,而且周边诸国也值得一游。”
玉临深知他习惯了随心所欲的生活,受不了宫墙里的约束,不过,这一点,她与他正好趋同,两人志趣相投,倒省了彼此迁就之累。
其实,如果莫无邪不想回到达木,只想过闲云野鹤般的生活,她也会放弃一国之主的身份和他在一起。
她骨子里流淌着达木女子敢爱敢恨的血性,一旦爱上某个人,就会抛开所有顾忌去爱这个人。
莫无邪虽然表面上看来玩世不恭,风流浪荡,就像他之前调侃自己,无门无派,亦正亦邪,其实骨子里还是有一腔热血,天衍到了真正危机时刻,他并没有袖手旁观。
在鬼煞,他甘愿冒着生命危险将鬼煞机密情报透露给风宗;脱离鬼煞之后,在锦屏城之时,又利用无双公子身份的便利,获取了隆善人进入天衍境内的情报,施巧计杀了不少隆善的军官,让三万隆善人覆灭在一线天,他做了很多,但从未透露片言只语,他将一切举重若轻,化为了云淡风轻。
玉临深知他的为人,也正是了解他这一品性,才为之怦然心动,爱上了他。
此时听到玉临提到“锦屛城”,莫无邪邪魅的眼眸看了看她,“真要去锦屏城?”
玉临毫不迟疑地点点头,“当然。”
离开了玉马城,他们一路顺风快马,赶往锦屏城。
那里是玉林最初遇见莫无邪的地方,虽然一开始相处得并不是很愉快,但却别有一番味道而让人难忘。
“想不到,某位公主念念不忘这个地方啊。”莫无邪打趣道。
“这是我与你相识相知的地方,哪能忘记?”玉临倒是如实道。
“哟哟,都说达木的姑娘们敢于表达所爱,从不拐弯抹角,看来确实如此啊。”莫无邪道。
“这是草原姑娘们
的个性,每年达木都会举办一个盛大的舞会,舞会上,少男少女们可以对舞,如果哪家姑娘看上哪个男子,或者哪个男子看上哪家姑娘,都可以邀请一起跳舞,如果双方彼此有意,这亲事便成了,哪像你们天衍这么多繁文缛节。”玉临笑道。
“倒也省事,”莫无邪嘴角勾了勾,“还省了置办嫁妆的钱。”
玉临觉得他是在打趣,遂也懒得去反驳了。
“到了锦屏城,你那四锦怕是要激动坏了。”她接着调侃道。
“她们是我的小妹妹,你可别吃醋啊。”莫无邪看着她道。
四锦原本是孤儿,被莫无邪所救,然后为他一手调教成各具才艺的高手。
“我哪会和那几个丫头片子吃醋呢,不过,他们吃不吃我的醋,我可不敢保证。”玉临一脸自信地觑着他。
四锦再好,莫无邪也只拿她们当小妹妹,她心里可没必要吃醋呢。
“我的公主就该这么自信,要吃醋,就让他们吃醋好了。”莫无邪道。
玉临神思一动,脸上有些兴致勃勃,“突然间,我想到一个好主意,要不我们买下那个蕊香院吧?”
“为何要买下它来?”莫无邪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你拿四锦她们当小妹妹般看待,总不能让他们流露风尘场所吧?”玉临道。
“你是说,将蕊香楼买下来当做四锦的容身之所?”莫无邪来了精神,笑道。
“不是很好吗?”玉临道。
莫无邪点点头,“嗯,是不错,你打算怎么买下它来,这可需要一大笔钱。”
“我想到了一个主意,”玉临看向他,她嘴角的笑意已经先溢出来了,“由你无双公子坐班,我玉临收钱。”
“不行,我可不想重操旧业。”莫无邪一脸正儿八经。
“这样吧,我陪你一起……我们一起收钱。”玉临有些难为情地道。
“你可是公主,未来达木之主,有你这样急着往烟花之所里跳的吗?”莫无邪好笑地捏了捏她光滑细腻的脸。
“也就是玩一玩,卖艺不卖身,况且能为四锦谋一个安身立命的所在,这是善事。”玉临道。
莫无邪咯咯地笑起来,“卖艺不卖身,你打算怎样一个卖艺不卖身法?”
“我的舞技还不错,应该可以博点赏钱。”玉临自信地道。
几天后,坊间传出蕊香院来了一个叫做“凌波仙子”的绝色美人,其不仅容颜貌若天仙,而且其舞姿更是举世无双,还传出一度消失的无双公子也再度回归,为“凌波仙子”弹琴助舞,这一爆炸性的消息在锦屏城里沸沸扬扬地传开了。
于是自从无双公子消失以后生意冷清了不少的蕊香院,此时又门庭若市再度火热起来。
那些猎香涉艳豪客和一堵玉临和无双绝色风采的痴男怨女们,如潮水一般慕名而来,蕊香院的门槛再度被挤破,老鸨不得已将大门又扩大了一倍。
一连两月,蕊香院观看凌波仙子和无双公子双绝表演的千香阁,场场爆满,座无虚席。
这日,蕊香院来了一个特殊客
人,点名要单独会见玉临。
锦书拦住了来客,“见凌波仙子可以,知道什么规矩吧?”
来人从袖口中掏出一把精致的小弯刀,交给锦书。
“这破玩意,能值几个钱,还能见凌波仙子?”锦书嗤笑一声。
“你……休得侮辱我这弯刀,快去叫你主人出来。”来人带着怒色。
“不讲道理。”锦书转身就走。
“小丫头,你给我站住!”来人在后面嚷道。
“什么人这么吵?”这时玉临和莫无邪走过来,她眼眸觑着迎面走来的锦书道。
“一个人忒不讲道理,拿来一个破弯刀,就想见仙子你。”锦书有些生气地道。
“弯刀?什么样的弯刀?”玉临刚问完,那边来人已经追上来了。
“公主!”那人大喜。
“特穆?”玉临有些惊喜,“你怎么会在这里?”
“属下从碧珠姑娘那获知公主在这锦屏城的消息后,便来寻公主,没想到一阵好找,”特穆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一封信来,“这是王上的信。”
玉临有些惊讶地接过信来,“父王给我写信,莫不是达木出了什么状况?”
她看信后,神色有些忧色,“父王病了。”
“特穆,父王身体一向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生病了?”
“其实,大王半年前就有一些不适,但他为了不让你分心应敌,便没告诉你,这一个月来,病情突然有些加重,他想见见公主你。”特穆道。
“父王病情怎样?”玉临问。
特穆犹疑了一会,“大王突然目眩头晕,我来之前,宫廷医者们在医治大王,应该也没有什么大碍。”
“无邪,我担心父王的病情,事不宜迟,我们得赶紧回达木。”
“玉临,别担心,大王会没事的,”莫无邪安慰着道,“一切有我在呢。”
他们立马动身前往达木,尽管快马加鞭,昼夜不停,他们赶到达木王宫的时候已经两月之后了。
此时,王宫里挂起了白帐,哀乐声一片。
玉临双腿一软,身子倒了下去。
莫无邪扶住她,“玉临……”
玉临醒来的时候,已是晚上,莫无邪衣不解带地在床旁照顾着她。
“我要去见父王。”她沙哑着嗓子,眼中的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好,我与你一起。”莫无邪柔声道。
达木王格昆已于三天前病死,皇叔莫扎主持格昆的葬礼,因为玉临公主未归,遗体未曾入柩。
“父王,女儿不孝,来晚了一步。”玉临在格昆的遗体旁放声大哭。
“玉临,节哀。”皇叔莫扎轻轻拍着她的肩膀道,“人死不能复生。”
“都是我不好,要是我早点回来,就能见父王最后一面了。”玉临哽咽着道。
莫无邪将哭成泪人的玉临扶起来,轻轻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玉临,想哭就在我的肩膀上哭一会吧。”
夜晚,国师们主持超度的法事,烛光煌煌,人影绰绰,哀乐如丝如缕,如泣如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