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_r(); 奏折等回去之后才写的,当时颜常武与熊文灿相谈甚欢,双方约好,颜常武派人驻于福州城,等京城圣旨到来,即可把消息传回东南府。
会谈不到一小时就结束,颜常武先行告辞。
熊文灿招呼道:“钟先生,刘先生,来坐吧,这佛跳墙还有多,一起吃掉它!”
用了公筷,不怕吃人口水,三人有滋有味地品尝开来,此时正事已毕,大家一身轻松,乃闲谈起来。
一直没出声的刘先生道:“东翁,可用朝廷官职,分化东南府,只要他们得了官位,一心为朝廷效命,颜逆何足道哉!”
钟先生摇头道:“不然!观颜逆虽然年少,行事却极得体,已得民心和军心,在其实力未减之前,不可轻动!”
他对熊巡抚进言道:“东南府颜常武、陈衷纪两酋可表奏其为指挥使和指挥同知,其他诸职位,不必理会,由他们自行决定即可!”
“有道理!”熊文灿点头道。
“东翁,在其实力未减之前,不宜对其动手,善待东南府,我观颜逆,虽然为贼,却不失光明磊落,如若国士待他,他会以国士回报,如果当他为贼寇,他必为贼寇,他既为大明之臣,只要不亏待他,他必不反!”
“钟先生错矣,此等谋逆,心怀不轨,必不甘蛰伏,……”刘先生滔滔不绝地说道。
说真的,他对颜常武是妒忌万分,不到二十岁就创下诺大基业,眼下即将官拜二品!
除了那些王爷世子,公侯后代,大明朝哪有这么年轻的二品高官?
关键是他还有实职,且是他的私家军,大明第一海上强军!
钟先生没与他争执,心忖人家的本事,想白白拿走他的东西是不可能的,宋江只有一个!
而熊文灿知道两个先生说得都有理,在他的心中,压根儿不相信颜常武会对朝廷有任何恭顺之心,从颜某人的衣冠可见一斑,他目前的老实就象曹操一生都是汉臣嘛!
反倒熊文灿心中防范颜常武甚重,无奈自家水师不争气,对颜常武只好又防又拉了。
不要刺激他!
亦不可给他发展!
计较已定,乃连夜坐船回中行所(厦门),再到福州抚衙,于是熊巡抚给北京写了奏折,他认为:虽有颜氏常武在台湾聚啸民众,但台湾孤悬海外,原是化外不毛之地,朝廷从无实管,纵然是生乱,又与朝廷何伤?
朝廷给个名义,设立卫所,仿羁縻之策,不致于生乱即可。
给颜常武官职是权宜之计,可着颜常武镇压地方,应对西洋人和海盗,乃一举二得之策也!
待其实力削弱之后,再回收实权,台湾则可实管,不世之功也!
又送上琉球人和德川幕府向明皇的问安折子,给自己添上一功!
奏折以六百里加急报往北京去也,以他在朝廷中的受宠,料来皇爷会批准。
……
且说颜常武亦连夜开船,他素来谨慎(或者是怕死),金门离大陆尚近,他不愿久呆,催促开船。
东南府在闽省经营日久,海图完善,遂依海图往东山岛而去,预备接应攻打李魁奇的李英。
第二天,依旧是风和日丽,舰队顺着海岸线走,旅途相当轻松,没有什么不长眼的水师和海盗敢来打拢他们,十二条夹板船雄视南中国海。
中午时分,迎面的海域升起了条条桅杆,立即让桅顶上的观测哨的望远镜对准他们。
“我们的!”有眼尖的观测哨首先叫道。
过上个把小时,情况已经很明显了,确实是自家派往攻打李魁奇的舰队。
参谋长斯托姆在北港一号的艏楼看了一会儿,回来向颜思奇道:“情形有点不妙啊!……”
再近一些,颜常武从望远镜也看出了李英舰队的不妙,出动十四艘战舰,回来十一艘,还有三艘不见了!
好在两条五级战舰还在,和余下来的军舰多处损伤,帆破桅断的不在少数,船身缺角,烟熏火燎的有很多,很是狼狈的样子。
该死,发生了什么事情?
很快地,两支舰队交汇,一条大艇载了进攻李魁奇的东南舰队高级军官开往北港一号。
他们从网绳爬上来,颜常武先是放下心来,因为高级军官没死一个。
但让他的心揪住:多个高级军官受伤。
李英副提督额头贴了一块膏药,颜彰右手吊了一块夹板,程玉走路一瘸一拐的,最倒霉的是头号悍将西雷斯马,他头发眉毛全被烧光,头皮和脸也严重灼伤,看起来简直好象星战里达斯·维德挨他师傅欧比旺·克诺比一剑后掉落穆斯塔法烧灼的黑砂上让他全身灼伤,头部更是变得面目全非,最终成为黑武士,目前西雷斯马的悲惨情况和黑武士接近。
颜常武也不问战况,首先问西雷斯马:“你这是怎么回事?”
西雷斯马哑声道:“一枚火箭引燃了我身边的火药桶,火焰猛冲而起,但妈祖保佑,不是引爆,我及时跳开,没伤到其他地方!”
引燃和引爆一字之差,就是生与死一步之遥的问题,若一桶火药近距离被引爆的话,不是伤了脸面这么简单,足以把西雷斯马的内脏给炸到互换地方,手脚可能有缘分离。
“怎么打成这样子?”颜常武恼怒地道:“你们都是一流战将,打成这副样子,不要告诉我你们是跟海龙王开战!”
于是李英讲述了他们倒霉的作战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