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_r(); 在旭日港的壮行仪式不甚隆重。
码头边停泊着即将远航的二条巡航舰和一条补给舰,俱修整一新。
阳光下,银制水柜在闪闪发亮,三条战舰都经过了改装,加有银制水柜、通风口和隔热,使用面积和吨位增大,相当于“高雄ii型”巡航舰,更合适远航。
码头上搭了一个小舞台,高级军官在上面讲话,下面则站着出征的海军官兵们,只得总部的军官和他们的家人为他们送别。
此乃东南府风格,低调开始,成功后才隆重庆功,颜大少自掌权来都是那么的谨慎。
一如既往地,大家拜祭了妈祖,求她老人家保佑她的子民们顺风顺水,顺顺利利。
然后授旗,颜常武手捧东南府星辰、海洋和山峰旗帜,庄重地授给了洪熙官。
他将军旗高高举起,左右招展,众人欢呼起来。
颜常武手捧粗瓷碗,碗里盛酒,举碗高呼道:“妈祖保佑,我军必胜!祝大家凯旋归来!”
“妈祖保佑,我军必胜!”出征官兵们踊跃高呼道。
颜常武首先喝干,把碗向地上一惯,大喝道:“出发!”
出行官兵俱都干完,将粗瓷碗砸地上,迸成碎片!
斩钉截铁,义无反顾!
他们迈步登舰出发!
军乐队高奏《得胜曲》,欢迎出征将士。
相比于以前的出征,所有的人都脸色凝重了许多。
此行没有英明的领袖带领,更没有支援,一切靠自己。
前途会有什么?
谁都不知道,谁都难以预料。
所有出征官兵们写了遗书,处理好家庭事务!
洪熙官、颜彰、郝思忠、考斯提特四位出动的高级军官加上甘辉站一圈,大家把手掌摊开并一起,齐声欢呼:“我军万胜!”
然后洪熙官和考斯提特上了高雄七十二舰,颜彰站上了高雄七十八号舰,至于郝思忠上到夜叉十二号舰。
三舰启航,在引航船的牵引下离开了码头,岸上船上的大家拼命地挥手,一些官兵的家属则掩着嘴,拼命控制不让自己哭出来,但终究有的人哭了出来!
一人哭出声,更多的人哭出来!
目睹此情此景,颜常武幽幽地道:“我这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啊!”
“人总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你有你的责任,他们有他们的义务,我们既然穿上了这套军装,就要比其他人面对更多的死亡,同时也将比其他人有更多的收获,他们要完成他们的任务,而领袖你,将保障不让他们的心血白费!”戴维先生应声道。
“明知是如此危险的任务,他们依旧前行,点到名的官兵没有一个退缩的!”甘辉在旁边激昂地道:“那是因为信任您!”
“是啊,只有追随你的步伐,他们才敢大胆前行,无所畏惧,换作是其他军队,谁都办不到!”戴维先生跟进道。
“同为华人军队,我们东南军与明军的表现截然不同,一句‘为了领袖’,就让大家增添了无穷的力量,大家知道您永远不会让他们失望!”甘辉灼灼有力地道。
这两位高级军官配合默契,拼命地给颜大少打气,深怕万一颜大少停止了前进的步伐,整个东南集团的大业会嘎然而止,那还了得!
虽然说应该不会出现这种局面,但他们身为近臣,向领袖进言是他们应尽的责任。
颜大少也算是骑虎难下了,他按下启动键,却没有结束的权力,大伙儿都指望着他哩!
甚至有些时候他想偷懒都不行,军队会问:“我们为什么不打仗?”
军队是用鲜血和生命喂养大的怪物,正常的军队无惧死亡,追求胜利。
颜大少向着远航的舰队挥手,充满自信地道:“我们的环球航行一定成功!”
是的,这次不成功,下次再去,实在不行,我一路修港口修到欧罗巴,就象打红警修激光塔从我们的基地出发,修到敌人基地那里!
其他人不敢断言成功,我带领基建狂魔,如果他们不能成功,那天底下就不会有什么民族能够办得到,逆推欧罗巴了。
他笑开了,周围的人顿时轻松起来。
正如甘辉所讲的,大家知道领袖是永远不会让他们失望的。
……
领航船完成了牵引战舰进入航道的任务后离开。
战舰启动,在风力的推动下,码头渐渐消失在大家的眼中。
旭日城高高的灯塔也被他们抛到了后面。
舰队进入航线,不过他们并不寂寞,这一带来往的东南船只非常多,大家见了面都会招呼一声。
洪熙官和考斯提特熟悉了他们主要舰员:副舰长陈球,航海长孔成都、副航海长施琅,水手长吴定海,资深舵手陈三水等,舰员中大部分人都是年轻人。
东南军远比红毛番和明军年轻得多,盖因成军迟,四十岁的军官都是第一代的东南军,由于人手多,士兵服役后五年一换,留下的都是熟手的军官和士官,军官团实力雄厚。
施琅崭露头角!
他父亲施大瑄是东南府的重要军官,施琅跟随父亲的足迹也进入东南军服役,其天资横溢,天生就是吃海军这碗饭的,在航海比赛中取得好名次,成为少尉副航海长。
除了满船官兵,还有东南日报的记者姚文启,博物学家陶元藻,他们共用一个双人间,视为高级军官待遇,有资格进入军官餐厅一起用餐。
姚文启擅写稿件,文笔甚好,想依靠他写下航行历程和途中的风土人情。
博物学家陶元藻则是用他收集中途的动植物,对此进行研究,留下第一手资料。
记者姚文启是个近三十岁的年轻人,他上到露天甲板,见到舰上官兵们都在紧张地工作着,其中四名眺望官兵分在船头和船尾,拿着望远镜不停地观察,望远镜东看看,西瞧瞧,丝毫没有松懈。
姚文启在拍纸本上写下了舰上情况,然后见到了舰长洪熙官,他旁边的副航海长施琅则在当班指挥,姚文启与舰长攀谈道:“舰长,你们的官兵警惕性很高啊!”
“这是军队制度,时刻要保持警惕。”洪熙官如是说。
“你看你的副航海长够年轻的!下巴上才刚刚长出点绒毛,这条大舰由他指挥,我们可以信任他吗?”姚文启问了个刁钻的问题道,引起了施琅不满地向他瞅了一眼。
“你说说的这位小年轻,曾经在一年前指挥一条巡航舰从台湾到达了永归县(东南府在北方的飞地,即库页岛),然后再到达旭日城,完成了少尉军官资格证书的修炼!”
军队里往往将军官资格证书的取得叫做“修炼”,见到姚文启一副不信任的样子,洪熙官鼓励施琅道:“来,孩子,告诉他你几岁上船的?”
洪熙官叫施琅是孩子,其实洪熙官也大不了他多少岁,不过洪熙官运气好,早早追随领袖,自己也争气,如今官拜二星少将,年轻有为,前途美好。
施琅说道:“我八岁就上船干活了!”
姚文启伸出大拇指道:“真不简单!”
洪熙官指着其余水兵道:“看那些娃娃脸,乳臭未干,但很多人都有十年的船龄,闭上眼睛能打绳结,听一个口令就能够把风帆升到合适的位置,一些小伙子,十几岁就上战场打仗了!”
依靠档案,洪熙官挑选了大量年轻的老手。
姚文启自嘲道:“看来我还是老了!”
施琅在旁边应道:“那当然!姚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