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_r(); 等散会后,唐明通留下颜琨、简文悦,发给了他们一人一本教程,解释说这是他们“转正”为少尉军官的一份作业。
教程是印刷的,标着1646年的字样,“一共有十八项作业,”唐明通说:“明天上午九点钟以前完成第一项,然后把作业交到我桌上,以后,军舰在港内就每天完成一项,在海上就三天完成一项!”
颜琨打开来,看第一项作业:画出海军巡航舰181舰左右舷草图各一幅,画出每一舱室并说明用途,画出所有风帆及主要附属设施的示意图。
这可不是一项小工程,181舰可是三桅军舰,也是条新舰,帆种众多而齐全,以往的经验不一定够用。
要是一般的侯补生,唐明通挥手叫他们开步走,让他们自已动手,丰衣足食。
不过冲着舰长刚才的态度,唐明通唤来了一位名叫“老潘”的老士官带着年轻人去观察战舰,各处都去看看。
“嘿!”老潘说道:“两位小伙子,我带你们去主桅上平台,那里的景致最好,可以看到整条舰甲板,你们不怕到高的地方去吧?”
由于有部门长刚才的指示,老潘事先动问,否则他连问都不会问一下,这是军舰上捉弄新丁的好办法,让他们出个丑,知道一下厉害,要是新丁有畏高症,那就更妙了!
“没有!没有!”两后生连忙应道。
他们出到露天甲板上,发现军舰已经启航离港了。
动作真快,在港外吃上了风,往东而去。
舰上的水兵们都在忙碌着,按照军官的指示办事。
“上吧!”在主桅旁边的绳梯处,老潘说道,指点两个新丁手里擦上一点滑石粉,他带头而上,颜琨、简文悦跟着爬。
绳梯非常扎实,三人鱼贯而上,随着身体不断攀高,颜琨觉得有点心慌慌,说起来,主桅十几米的长度在地面上一冲就到,但他脚下是来回摇晃的软绳梯,所以觉得特别高,感觉很悬,没有安全感。
以前在军校里,也上过桅杆,只是不高的桅杆,而且左右都是人守护着,他上下如平地。
如今他上这个桅杆,下方只有战友简文悦,就没有其它人看着,大家各司其职,没有多余的人手,这就是海军生涯了!
当他爬到四分之三的高处时,甲板上传来“系牢”的喊声,这表明支索帆已经固定好,帆片已经向艉部倾斜,于是船体更向顺风方向倾斜,颜琨朝下望去,只见舰舷护栏在慢慢移动,它的后面是大海-----波光粼粼、一望无际的大海,似乎就在脚下。
一阵狂风吹来,把帆片吹动得劈啪作响,舰体大幅度倾斜,似乎军舰要侧倒!
而在绳梯上的颜琨感觉恐慌,觉得自己向着海面凌空扑去一般!
他的双手好象得了强直症一样地将绳梯紧紧抓住,不再往上爬,他就这样地呈“大字形”站在绳梯上,在地球引力和离心力等因素的作用下,他整个人僵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心中产生了无名的恐慌和理智的担忧。
绳梯的格子和交叉的绳蹬一会儿贴在他身上,一会儿又把他象一件晾晒的衬衫一样向后推去。
于是,东南国王太子颜琨就那么不上不下,表现并不出彩。
他老子颜常武在他这把年龄,已经成为台湾海盗中的龙头老大,亲手挥刀,把仇敌给当众砍下了脑袋!
而颜琨长于深宫妇人之后,哪怕是自小在军校里成长,可是谁敢不给他面子,可谓温室中的花朵。
所以颜常武将他赶到目前华人势力的最西处从军,让他从军旅生涯中明白到人生的真谛。
一个身影顺着一条绳缆下到了他的左边,原来是老潘从上面滑下来,他用手轻轻地握住颜琨的手腕,鼓励他道:“来吧,小伙子,你行的,跟着我一起上,眼睛朝上,走了!”
看着他手脚并用地爬绳缆,蹭蹭向上,而颜琨则是爬梯子,岂能落后!
颜琨的右脚稳稳地上了一阶,踏到了上面的一个梯蹬,紧接着左脚也跟了上来,但随着风帆受力,他的身体又猛地向后晃动一下,他连忙闭上眼睛,屏住呼吸。
睁开眼睛,再次往上爬,而老潘则从桅楼侧支索飞快地登上了平台,把颜琨给拽了上来,示意道:“嘿,小伙子,把你的兄弟也接上来!”
于是颜琨伸手,把后面的简文悦给拉上来,两人手接触,都觉得有点僵硬!
不由得相视一笑,大哥莫说二哥。
三个人挤在主桅楼平台,平台空间并不大,挤得满满当当的。
“这里是主桅上平台了,小伙子!”老潘说道,他有意识地不去理会两个新丁狼狈的样子,换作以前,还会奚落一下新丁。“远处的那个自然是前桅平台!”
“老潘,我很感谢你刚才帮助我上来。”颜琨道:“谢谢你,叫我小杨、杨仔好了!”
达者为师,颜琨不敢高傲!
“不必客气!小杨!”老潘热情地道:“看,这是支索帆!”
他手指着一些三角形的帆,颜琨识得它们在支索上挂着,象窗帘子一样地在绳索上摆动。
“我明白,支索是用来展开这些风帆的。”颜琨说道。
“嗯,没错,小杨,他们的确把帆给展开了,可它们的真正作用是固定桅杆,把桅杆向前拉着,免得舰前后摇晃时桅杆向后倒去。”老潘指示给他看侧支帆的作用。
其实颜琨在上都学过,但身临其境时,有了直观的印象,才真正领会过来。
“就是说,桅杆需要支撑的?”颜琨拍了拍桅杆道,粗大扎实,可是舰员们还怕它给倒了?
“海上风力很大的!风帆受力面积大,应力作用到桅杆上……”老潘说道:“要不是那些侧支帆从两边拉着它们,还有后支索,就是这些朝着后面的,早把桅杆给拉到海里去了!”
“不说桅杆,就连船都能够掀翻去!”老潘讲道。
“不过,风向是不定的,我们就得不停地调整侧支帆和后支索,否则不受其利,反收其害!”老潘感慨地道:“当帆缆兵很苦哇,风力时刻变动,没个休息的时候!”
“嗯!”两个年轻人连连点头,开始体会到军人的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