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_r(); 灾难发生后,华人的心态放得很正,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全城民众紧急出动,还有驻军部队,大家纷至沓来,却在凝结的糖蜜前束手无策。
蜜糖如同洪水一样倾泻而出,将附近的人们车子建筑直接覆盖了上去,将人冲倒!
浓稠的糖蜜,将被覆盖地下的人们的口鼻耳全部堵住,让他们窒息而死,而没有被覆盖住的人们也失去了活动能力因为糖蜜将他们的四肢紧紧的粘在了蜜糖之上,并一点一点的吞噬他,简直就象是陷入了沼泽地一般!
简直是天方夜谭,死得是如此的稀奇古怪,大家面面相觑,脸上浮起笑容,那是苦笑!
现场的气息芬芳浓郁,可人们满心苦涩。
兴民公司老总叫做马德兴,不到四十岁,当时不在现场,跑到城西吃中午饭,回来时惊闻变故,顿时瘫倒地上!
这回完了,由于事发地是兴民公司所在,里面的一百多号人全完了!
还有港口的上千人,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天大的祸事,他立即被当地官员派人看押起来。
先不管责任,首先救灾,如何清理现场?
有人试图用铲子铲那些糖蜜,根本铲不动!
用水冲洗,那是半凝固的胶水,连水都给粘住了。
不过这样的事情以前也有遇到过,糖蜜的清理,还是用泥砂来中和地好,再用海水清洗。
人们开始干起来,干上个把小时,人人都累了,而糖蜜似乎是无边无际,不断地涌来,竟然是以寸进,你清理多少地面就被新涌出来的糖蜜给夺回多少,有的地方甚至糖蜜涌来,人们不得不后退。
无可奈何,被腻死的糖人就让他们慢慢地等吧。
一天后,三宝垄城等来了脸色严峻的东南国内阁总理大臣陈衷纪,由于事先沟通过,他带来了一支民工团而不是一个军团。
东南国的军队自诩是国民的子弟兵,出动来抢险救灾不在话下,但这场灾祸超出人们的想象,军队短时间救灾可以,长时间就影响战备,所以不带军队前来而是组织民工来清理。
看到面前的糖蜜世界,嗅着浓郁到令人头晕的香气,见惯了大场面的内阁总理大臣也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无话可说!
惊不惊吓,意不意外?
果然人生充满惊吓,只有你想不到的事情!
他问当地官员是怎么一回事,官员们据实回报,因为事发的现场没有勘探,所以不能定论。
“可能是有人破坏吧?”三宝垄城的市长满头大汗地道。
“很可能是自爆!”陈衷纪身边一位童颜鹤发,满面红光的老者温和地道。
“孙老,您认为是怎么一回事呢?”陈衷纪很客气地道。
孙老,东南国资政大臣孙元化,原为大明要员,战乱中跑到了东南国,做上了合适他的事情,为东南国的军工奠定坚实的基础,立下了汗马功劳!
东南国东征西讨所用的枪炮,都有他的一份心血,东南国的钢铁生产,亦是他的主导,他是专业人士,德高望重。
他虽然退休,却退而不休,是为资政,亦即是高级顾问,这次出事,陈衷纪特意带他与其他专家前来,结果他一语中的!
“我看过了事故的报告,应该是糖蜜在蜜罐里发酵,产生大量的气体,从而引爆了蜜罐!”孙元化的老眼却不昏花,阳光下闪闪发亮,闪动着智慧的光芒道。
“蜜罐采用的是东南国钢12材质,这种合金钢的耐腐蚀性很强,但对于压力并不很耐受,一旦压力过大,爆裂是必然的事!”孙元化望向远处泡在蜜湖中的大罐子的残尸说道:“蜜罐不是受外来爆破,那里炸得非常均匀,如果使用炸药不是这样的炸法。”
又有专家道:“蜜罐上有放气阀,很可能没有打开!”
再有专家道:“我们这里戒备深严,不一定是有意的,可能是工作疏忽。”
有人提出异议道:“蜜罐里的糖蜜能发酵?”
“很难说,也有可能,万事皆有可能!”他的说法受到了反驳。
……
专家们的分析让陈衷纪心中有了数,这时几个人押着兴民公司老总马德兴上来,此时的马德兴脸色憔悴,满头白发,竟是一夜白头!
他在陈衷纪面前,摇摇晃晃,要不是有人扶着人,似乎一阵风就能够吹倒,还没说话就已经泪流满面地道:“……我有罪,我有罪!”
巨大的打击已经让他灰心丧气,要不是有人监视,保不准他就自我了结,一了百了。
千多口人命啊,哪怕是以前战列舰编队,大家打上一天,东南舰队都不会死掉这么多人,而马德兴却做到了。
陈衷纪冷然地道:“你是四年前退的役?”
全盘看过资料,陈衷纪有此问。
“是的,是的!”马德兴喃喃地道。
“在长官面前,你就这样表现?”陈衷纪厉声道。
陈衷纪是文武双肩挑,文职为内阁总理大臣,武职是东南国军队总监,挂上将军衔!
他没有指挥权,专门就是给军队挑刺,查漏补缺,在军中就连东南王做错了,他都照熊他几句,威望很高。
马德兴眼睛回神,坚定地站直身体,挣开旁边搀扶着他的人,立正站好,啪地行了一个军礼道:“报告长官,卑职马德兴向长官报到!”
“强敌在前,领袖教导过我们什么?你,应该怎么办?”陈衷纪问道。
“遇敌必战!”马德兴回答道。
“大声点,我听不见!”陈衷纪斥道。
“遇敌必战!遇敌必战!遇敌必战!!”马德兴响亮地回答,一声声似乎把精神注进了他的身体里,站得越来越笔挺。
“很好,面前就是一个强敌,你应该怎么做?”陈衷纪再问道。
“积极抢险,尽力赔偿,承担罪责!”马德兴硬朗地道。
“很好,就这么办!”陈衷纪点头道。
“坚决完成任务!”马德兴再行了一个军礼道。
旁边的市长擦了一把冷汗,说真的他怕马德兴自我了结,那板子会直接落在他市长大人的身上!
马德兴既然这么说了,那么他将承担起最多的责任来,市长的处分就会轻很多了。
陈衷纪作了指示,首要是清理现场---已经不说救人了,里面的人都凶多吉少,查清事实,做好赔偿。
他离开之后,三宝垄城的军民们积极抢险,日夜开工,三班倒,花了大半个月就把现场基本上清理完毕,但在一些地方,则用了三个月才完成清理。
但港口街道的土地是一片深褐色,时隔五十多年后,一些老旧的建筑中还不时有糖蜜渗出,当风力不大时,整个城市弥漫着糖蜜的香味。
对于马德兴的处罚,由于现场被破坏,没有找到人为破坏的现象,法庭以过失罪对马德兴作出判决。
“全体起立!”法官叫道。
法庭内所有人都起立,听法官来了一大段的开场白,主要意思是依国家法律作出宣判:“……本席宣判,犯人马德兴罪名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