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时他从不曾回头该多好。”顾景兮说道。
如果,在一切尚未来得及开始的时候,就把它彻底结束。那么,那些痛苦和伤害,大抵也不会发生了。
唐战峰最多只是顾景兮年少时的一时旖旎,一个遗憾罢了。她会像普通的女人一样,遇见合适的男人结婚生子,这一生都平平淡淡的过。
可是,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玄妙,他不经意的一个转身,改变了他们之间的一切。
“于茫茫人海中再次相遇,那时候,爸心里定然是很欢喜的。”顾景霆说。
“也许吧。”顾景兮的语气很淡。
当时的顾景兮,爱过,等过,也恨过。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太理唐战峰。
而唐战峰也并没表现出过度的热情,他的工作一直很忙,但只要抽出时间,一定会去学校看她,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一眼,如果幸运的话,或者还能和她说上几句话。
这种僵持的局面,最终被一次突如其来的意外打破。
唐战峰因为救她而受伤,她陪着他去医院处理伤口。走出医院,他们站在公交车站等车的时候,他吻了她。
所有的一切从这一个吻开始,再次发生了改变。
他们真正的开始恋爱了。像所有的情侣一下,约会,吃饭,看电影,在校园里散步。
唐战峰偶尔还会借着妹妹唐雅丽的名义约顾景兮到家里玩儿。
起初,唐老夫人也以为这个小姑娘只是小女儿的同学,但慢慢的就发现了不对劲。每次顾景兮来的时候,唐战峰无论多忙,都必然会等在家里,他看着顾景兮时火热的眼神……唐老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对此,唐家人都是乐见其成的。毕竟,顾景兮出身好,教养好,学识好,又漂亮又温婉,几乎挑不出任何一处缺点,唐老夫人满意的不能再满意。
那个时候,唐战峰和顾景兮的爱情,一路顺风顺水。唐战峰对女友几乎宠到了极点,常常是她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当然,唐战峰也很会哄女孩子,否则,也不会把顾景兮哄到床上去了。
……
顾景兮眯起眼睛,似乎在很努力的回忆。
那天的很多细节,她甚至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只记得,他们那天一起去郊游,结果遇上了大雨,没有赶上最后一班回程的车,被困在了陌生的小镇里。
无奈下,他们只能去宾馆投宿。
镇上只有一间小宾馆,大概是因为下雨的原因,当时已经人满为患。
他们还算幸运,恰好有人退房,空出了一间房间。
只是,一间房,两个人……顾景兮站在房间门口,迟疑了许久,都不肯进去。
唐战峰自然知道她的顾虑,于是,他信誓旦旦的保证,只要她不愿意,他绝对不会碰她。
顾景兮觉得,自己那时候真是单纯的可以。她竟然会相信唐战峰说的‘绝不会碰她’的这种鬼话。
因为两个人都淋了雨,唐战峰让顾景兮先去洗澡。
顾景兮当时还是忐忑的,匆匆的洗了澡,套上衣服,就躲进了卧室的床上。
唐战峰倒是在浴室里磨叽了许久,等他洗完澡出来,关了灯,便躺在了顾景兮的身侧。
起初,两个人各睡在床的一边,但慢慢的,他就靠了过来,从身后抱住她。
然后,他发现她身上竟然湿漉漉的。
“你怎么穿着湿衣服睡觉,怕不感冒!”唐战峰微闹着说道。
“又没带换洗的衣服过来。”顾景兮嘀咕着回了句。
“你躲在被子里,又不用到处乱跑,还穿着衣服做什么。赶紧脱了,我帮你晒在阳台上。”唐战峰说完,顾景兮却仍没有动。
“你万一生病,明天我们也不用回去了。”唐战峰又说,动手掀开了她裹在身上的被子,“你是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顾景兮无奈,裹着被子把湿衣服褪下来递给他。然后,继续窝在床上。
唐战峰细心的把她的衣物洗了一下之后,才挂在阳台上。
他回到卧室的时候,灯关了,昏暗之中,只能看到她小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背对着他。
本来,房间里有两条被子,可他偏要和她挤在一张被子里。理由还十分的理所当然:“你刚淋过雨,我怕你冷。”
两个人毫无遮掩的抱在一起,的确是不冷了,甚至惹得不停冒汗,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唐战峰情不自禁的低头吻住她,顾景兮只是略微的反抗了一下而已。
两个人交往之后,亲吻的次数并不少。顾景兮此时还是相信唐战峰承诺不会碰她的话。
但他的吻明显比以往更动情缠绵,吻的顾景兮有些晕乎乎的,甚至没有意识到他是何时把她压在身下的。直到身体传出清晰的疼痛,她才突然清醒过来,知道发生了一些本不该发生的事。
“唐战峰,你这个骗子……”她哭着推他,打他,咬他,可显然已经无济于事。
“对不起,景兮,对不起,我真的控制不住……”唐战峰一边哄着她,一边继续动作。
这件事之后,顾景兮恼了他很久,唐战峰也哄了她许久。
但男人和女人之间,一旦突破了障碍,很多事情就会变得不同了。
唐战峰宠着顾景兮,几乎宠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哪怕她要天上的星星,唐战峰都会搭上梯子去给她摘。
至于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有了第一次,肯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n次。当时的唐战峰,满脑子想得都是等她毕业了,就立即把她娶回家。
……
“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时光,是我这辈子拥有过的最幸福的时光。”顾景兮缓缓的说道。
“他天不亮就起床,坐两个多小时的公共汽车,就为了给我买一杯喜欢喝的豆浆。他把豆浆装在军用水壶里,用毛巾裹着,放在怀里,豆浆拿回来的时候,还是烫的。
有一次我去哈尔滨实习,他特意赶过来看我。我们那时的实习任务挺紧的,不允许请假。他就站在实习单位的门口等了两个多小时。哈尔滨当时的气温有零下三十度,他冻得嘴唇都发紫了,看到我的时候,仍然在笑……”
顾景兮的声音突然多了几分哽咽,那些回忆,大抵是太过美好了,美好的让人有种想哭的冲动。
顾景霆伸出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掌,安慰般的笑了笑,“他做些事的时候,并非想要感动您,自己应该也是很欢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