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和顾景霆最终达成了协议,顾家让出顾氏财团最后的股份,顾子铭出国,终生不会再踏上这片土地。纳兰莹和顾子钰会跟着一起离开。
从此,四大家族的顾家只剩下顾老夫人和顾正华两人,几乎就是名存实亡了。
而慕容雨晴被关进看守所后,并没有请律师,也没有要求见家属。而是提出申请,想要见林亦可一面。
实际上,林亦可真的不想再见到慕容雨晴,但她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见一见的好,算是做最后的了结。
对此,顾景霆并不太赞同,但他还是选择尊重林亦可的意思,并亲自开车送她去看守所。
车子在看守所的门前停下,林亦可下车后,由看守所的干警引领着,进入了看守所内。
她被带进了一间封闭的房间,没等多久,慕容雨晴就在两名干警的陪同下走进来,她穿着监狱里统一发放的马甲,手上戴着银色的手铐,脸色苍白,但神情很平静。
慕容雨晴在她对面坐下来,在林亦可的记忆力,这是她们第一次面对面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
“林亦可,胜利者看着失败者,感觉是不是很不错?”慕容雨晴率先开口,语气并不歇斯底里,紧紧是带着淡淡的自嘲。
林亦可的目光平静如水,淡淡的回答道:“你想多了。你对于我来说,仅仅是我老公的一段过去而已。过去是,现在是,以后依然是。”
林亦可唯一介意过的,也仅是涛涛的身世而已。她从未把慕容雨晴当成过对手。
如果顾景霆和慕容雨晴真的能够相亲相爱,也就不会分开了。既然分开,就证明不合适,也没缘分。
何况,顾景霆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绝对不会选择一个曾经背叛过他的人。
“过去?”慕容雨晴眸光涣散的呢喃着,‘过去’真是一个很悲伤的字眼。
她目光有些迟疑的看向林亦可,她的手轻搭在桌面上,腕间带着一只钻石手镯,屋内的光线有些暗,手镯上面的钻石格外的闪亮。
慕容雨晴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只手镯上,轻勾起唇角笑了笑,“这么漂亮的首饰,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带过了。你是在炫耀属于顾太太的荣耀么?”
林亦可愣了愣,而后失笑,摇头。
“慕容雨晴,在你心里,女人一定要依附男人么?这只手镯是我自己买的,用拍摄《人鱼王妃》的片酬买给自己的。说实话,我嫁给顾景霆,还真是没怎么花过他的钱。
虽然,他给我副卡,给我买衣服首饰,买很多很多东西,但实际上,这些我自己都买得起。我重来不认为,女人一定要依附男人而生存。
你听过亦舒的《致橡树》么?如果男人是高大的橡树,那女人应该是木棉,独立骄傲的站在他的身边。不是攀附,而是彼此独立,相互依靠和信任。”
慕容雨晴听完,只是笑了笑。她一个即将三十岁的女人,竟然要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来教导她男女关系,想想还真是挺可笑的。
“林亦可,我让你来不是教训我的。”慕容雨晴抬起下巴,静静的看着她。
“那么,你是想继续和我讨论成功者和失败者?”
慕容雨晴半阖着眼睛,唇角的弧度一直带着淡淡的冷嘲。
“是啊。其实,我真的挺好奇的。无论是家世,学历,亦或是才貌,我和顾景霆都足已匹配。我对他,温柔体贴,全心全意。我爱他并不比你少,付出的更多。可他依旧对我不冷不热,不理不睬的。
我一直以为,他不过是一个天生薄凉的男人。可直到我看到他对你所有的好和在乎。我突然发现,原来这个男人的血也是热的,会冲动,会失控,也会全心全意的去爱一个女人。
林亦可,与你相比,我真的不知道我究竟输在了哪里!”
林亦可与她目光平视,轻叹了一声,“慕容雨晴,你母亲和谢瑶的妈妈能够握手言和么?你和慕容雨彬与谢瑶姐弟,能相亲相爱么?”
慕容雨晴明显愣了一下,林亦可突然说了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她的脑子还没有跟得上节奏。
“你什么意思?”
“你母亲破坏了谢瑶父母的婚姻,而上一代的恩怨延续到下一代,你们虽说是血亲,却和仇人没什么区别。”林亦可继续说道,“而顾长海和顾景霆,也是这样的关系。”
慕容雨晴眯起眼睛,若有所思起来。
林亦可伸出指尖,随意的抿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声音温淡。
“顾长海的母亲插足蒋紫澜和顾正华的婚姻,顾长海和顾景霆之间,也就注定了无法兄友弟亲。
而顾正华的心偏,一心想要顾长海继承顾氏财团。那么,顾景霆这个多出来的儿子,越是能干,就越会被忌惮。
古代的时候,皇子们为了皇位,不惜相互厮杀,手足相残。哪怕你没有野心,哪怕你不想去争,依旧会成为对方的眼中钉肉中刺。所以,顾长海和顾景霆之间,一直是不死不休的关系。
而你,身为景霆的未婚妻,却从没搞清楚状况。他需要你坚定地站在她身边的时候,你却在他和顾长海之间和稀泥。
你从未真正的了解过顾景霆。不知道他在意的,想要的是什么,你甚至都不知道,在他心中,谁才是真正的家人。”
“他不爱我,就因为这个?”慕容雨晴觉得好像,又觉得十分的可悲。
“只是一部分原因吧。或者,是你们没有缘分。”林亦可又补了句。
慕容雨晴笑了笑,“算了,你不用再安慰我了。输了就是输了。其实,我早已经认命了。只是,为了涛涛,我不能认命,我还想再挣一次。可惜,人挣不过命,涛涛不是顾景霆的儿子。”
慕容雨晴说完,突然伸出手,抓住了林亦可的手臂。
林亦可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要收回手。
慕容雨晴身后站着两名干警,见慕容雨晴有动作,立即上前按住了她。
“别动!”两名干警一左一右的按住慕容雨晴,呵斥道。
慕容雨晴被按在椅子上,动弹不得,眼睛死死的盯着林亦可,说道:“林亦可,我没想过伤害你,我只是想求求你,求你放过我吧。如果我坐牢,就没有人照顾涛涛了。林亦可,你也是母亲,你一定可以体谅,一个五岁的孩子,怎么能没有妈妈呢。”
林亦可站起身,平静的看着慕容雨晴,无奈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