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可,你怎么在这里?”陈母语气里难掩吃惊之态。
林亦可感觉,陈母看着自己的眼神好像见了鬼一样。
“舅妈过生日,我来凑个热闹。”林亦可说。
陈母听完,却叹了一声,“你这丫头心也真够大的,唐灏重伤昏迷,你还有心情在这儿凑热闹。”
“你说什么?什么重伤昏迷?”林亦可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好像被炸开了一样,直接愣在了当场。
“你,你不会不知道吧?”陈母突然意会,“哎呀,都是我多嘴,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陈母急慌慌的转身就走,却被林亦可死死的扯住了手臂。
此时,林亦可脸上已经褪去血色,急切的询问:“伯母,究竟怎么回事?”
陈母见状,重重的哀声叹气,说道:“我也是无意间听羽飞提起一句,说唐灏在边境被枪击,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你公公都已经赶去边境了。估计家里是怕你知道了担心,所以才瞒着的。你,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羽飞如果知道是我多嘴,又该埋怨我了。”
陈母说完,急匆匆的走了。
林亦可只觉得浑身发软,踉跄了一下,险些没跌在地上。
她双手撑在盥洗台上,不停的用冷水冲脸,许久后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走出洗手间后,没有回宴会厅,而是直接离开酒店,直奔唐家去了。
车子开到一半,她才想起把帆帆落下了。但林亦可此时脑子实在是太乱了,根本顾不上帆帆,便给秦翊打了一通电话,拜托他把帆帆送回公寓,交给张姐。
林亦可来到唐家的时候,唐战峰和顾景兮都不在,只有唐老夫人一个人心情极好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插花。
“哪儿阵风把你这小丫头给吹来了,正好,快帮我看看这里插雏菊好看,还是插一只百合更典雅一些。”唐老夫人笑盈盈的冲着她招收。
林亦可在唐老夫人的身边坐下,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爸妈呢?”
“战峰出公差,景兮去下面分公司考察了,估计两人今天都回不来。”唐老夫人随口回道,拉着林亦可的手,又说:“不如你和帆帆搬回来陪我住两天?”
此时,林亦可已经心乱如麻,只含糊的应了几声。心想:看来陈母说的不假,唐战峰应该是赶去了边境,也不知道顾景霆究竟伤的如何。而顾景兮和唐老夫人,应该是还不知情的,毕竟,老太太八十高龄,若是知道唯一的孙子有个三长两短,只怕又要病倒了。
林亦可很乖觉的没有向唐老夫人询问边境的事情,随便找个借口就离开了。
离开唐家,林亦可突然想起了阮祺。阮祺是顾景霆的左膀右臂,如果顾景霆真的出事,阮祺必然会知道。
林亦可急切的拨通了阮祺的号码,然而,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林亦可无奈,只能赶去医院找楚曦。
楚曦现在月份大了,已经不坐诊了,更不可能上手术台,多数时间都在办公室整理病例。
她见到林亦可,还以为她是身体不舒服了。
“怎么了?气色这么不好,不会是怀了吧。”楚曦打趣的说道,伸手摸了一下林亦可的脸颊。
林亦可现在没心情和她说笑,伸手推开她的手,迫不及待的询问,“阮祺呢?我打他电话,一直没人接。”
“他去边境了啊,现在应该在飞机上吧。”楚曦说。
林亦可听完,突然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差点儿没晕过去。
楚曦马上就要生孩子了,阮祺却在此时那么匆忙的跑去边境,只怕顾景霆伤的不轻,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生命危险。
林亦可苍白着一张脸,手掌紧捂着心口,只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亦可,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楚曦见她脸色不好,担忧的问道。
“没事儿,就是最近有些身体不太舒服。”林亦可敷衍的回了句,不想让楚曦跟着担心。
楚曦也真是个没心眼的,仍不忘打趣,“不会是真怀了吧,我开张验血单,你去检查一下吧。”
“你别添乱了行不行,我头疼着呢,先回去了。”林亦可说完,急匆匆的便走了。
她乘坐电梯下楼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打电话给张姐,让她帮自己收拾衣物。
林亦可开车回了趟公寓,拎起行李箱,急匆匆的便赶去了机场。
只是,飞往边境的航班一个小时之前已经飞走了,下一趟航班是凌晨一点钟,至少要等七个小时。
林亦可购票后,就在机场内设的咖啡厅等待着。
然而,每一分每一秒,对于她来说,都异常的难捱。
林亦可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喝着咖啡,看着窗外一架又一驾飞机升空。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也慢慢的冷静下来。
冷静之后,林亦可再回想整个事情的经过,便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了。
陈羽飞和顾景霆并不在一个系统,他是如何得知顾景霆重伤昏迷的?即便,陈羽飞在部队经营多年,有自己的人脉,可以手眼通天。
但部队里的事大部分都涉及机密,她和顾景霆亲密如斯,顾景霆也从不会对她透露任何涉及部队的事情。以林亦可对陈羽飞的了解,陈羽飞应该也是一个懂得轻重的人。
那么,陈母怎么会对顾景霆受伤的事了解的那么清楚?
林亦可阖起眼帘,反复的回忆和陈母在洗手间相遇的情形,当时,她是关心则乱,现在仔细回想,陈母的表现太过刻意了,明显是故意把顾景霆受伤的信息透露给她。
林亦可一时间想不通陈母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但想要知道顾景霆受伤的事是否属实,只要给陈羽飞拨个电话就清楚了。
林亦可拿出手机,拨通了陈羽飞的号码。
电话响过几声后,很快就接听了。陈羽飞的声音,一贯的干净温和,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亦可,有事么?”
林亦可此时没有和他客套的心情,所以并不绕弯子,直截了当的说道:“羽飞哥,我听说唐灏在边境重伤昏迷,我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你可以和我说说么?”
“重伤昏迷?我不清楚这件事。”陈羽飞的语气里带着些许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