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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沉暮的检查报告第二天就出来了,清欢清早就接到了白桥的电话,怕说不清楚,一大早就将季安带了过来。
季安拿着厚厚的一堆分析报告,认真地说道:“老大得尽快动手术,不然会头痛死的。”
白桥在一边解释道:“昨天几位专家对厉少的脑部情况进行了会诊,吵得不可开交,最后得知的结论都是尽快做手术,失明只是一开始的征兆,随着偏头痛越来越厉害,脑袋会疼的裂开,轻则痴呆,重则丧命。”
“会疼死。”季安在一边补充着。
清欢看向季安,心尖有些发抖,她是见过他头疼时的症状的,不禁低低地问道:“手术你有把握吗?”
季安眨着眼睛,点了点头,说道:“七成,我治疗的动物都活的好好的。”
季安刚说完便被白桥打了头。
“二哥,你打我做什么。”
清欢有些心乱如麻,她应该信任季安的,毕竟长久以来,季安都在研究如何治疗厉沉暮的脑疾。
“你们先回去吧,这件事情我跟他好好说一下。”清欢让他们先回去,然后上了二楼。s3;
男人已经醒了,换好了衣服就听见清欢进来的声音,被她从身后抱住了。
这几日来,她变得有些黏他,男人对此很是享受,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微笑道:“怎么了,嗯?”
清欢将脑袋贴在他宽厚的背后,低低地说道:“只是想抱着你。”
她有些想哭,从她十五岁开始,这个男人就成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她只是害怕会失去他。
厉沉暮知道她担心什么,害怕什么,然而这件事情从他年少时就已经发生,他只能平静地面对,他甚至不能给她任何的承诺,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做到。
“今天不出去了,我陪着你,嗯?”厉沉暮转身,将她抱在怀里,抵着额头,温柔地说道。
清欢点头,她也不想出去,只想跟他窝在家里。
整整三天,两人呆着家里,哪里都没有去,许是知道他们想过二人世界,这三日,白桥都鲜少来打扰。
第四天,厉沉暮进了手术室,走到时候,男人特意将她支开去买早饭,等她回来时,看着空荡荡的房子,突然就坐在门前,落下泪来。
哭着哭着,又低低地笑出声来,该是这样,如此干净利索地走了也好,免得她难受地哭出来,厉沉暮也无法沉心对抗病魔。
中午的时候,白桥过来,见她坐在屋前,抱着那只导盲犬说着话,背影纤细孤单,不禁低叹。
白桥穿过栅栏,走过去,低声说道:“清欢这一天,你大概都不会记得吃饭,让我给你送点汤汤水水的食物过来。”
清欢抬眼见是他,目光触及他拎过来的食物,点了点头,沙哑地说道:“你放在桌上,我饿了会去吃。”
清欢顿了顿,问道:“他走的时候,有给我留话吗?”
白桥见她眼下都是红肿的,低低地说道:“厉少什么都没说。”
男人走的决绝,都没有回头,也没有一丝的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