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的女生连忙站了起来,匆匆忙忙的跑了。
就算没打听到傅岑然的身份,我也清楚,自己十有是没戏了。
一千多个人,我一个半桶水,压根没有可能脱颖而出。
我颓然地往外走去,有些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
“宁希。”
身后忽然有人叫住我。
我转过身,就对上傅岑然冷清的神情,一时脑子没转过来,脱口而出,“老师。”
他无框眼镜后的那双眸子中全是讽刺,“老师?论心机,我倒是该喊你一声老师才是。”
“什么?”
我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我。
他冷冷一笑,不答反问,“你来工作室干嘛?”s3;
我抿了抿唇,一五一十地开口,“我想问问比赛的结果还要多久才能出来。”
“已经做了十足的准备,还特意跑来问这个,难为你了。”
他声音很淡,但细听,还是有说不出的嘲讽意味。
我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他了,捏了下手心,“我知道很多人参赛了,以我的设计水平,估计进不了前十,所以应该没办法证明什么给你看了。”
他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别装了,背后玩了什么手段,你自己清楚。”
“我没……”
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的想要解释。
“行了,下周一开始来上班,但宁希,我劝你别把那些手段带到我的工作室来,否则,我不会给你留任何情面。”
他冷声交代,说完,转身就走了,似乎怕和我多说一句话,会沾上什么细菌一样。
我愣在原地,不知道应该开心还是郁闷。
比赛结果还没出来,但他同意我进工作室了。
可是……他说的这些话,让我很懵。
今天周四,那就是三天后入职。
我心情复杂的走出工作室,刚走到公交站台,接到房屋中介给我打来的电话。
房屋中介和我说,又找到了几套房子,我有空的话,他带我去看看房。
我看了眼时间,和他说现在就可以。
我们约在了一个小区门口见面,这个小区的设施和绿化,都比不过我现在住的地方,但是也还算可以。
最重要的是,这里地段没那么好,房租会便宜一些。
我过去的时候,中介也刚好到,他一边带着我往里面走,一边和我介绍周边配套设施,随后,又道:“这个房东比较好讲话,感觉也挺大方的,你如果喜欢这套,我可以再帮你把房租谈低一些。”
我笑了下,和他一起进电梯,“好,那先谢谢你了。”
楼层是九楼,不高不低。
走到门牌号前,中介敲了敲门,和我说,“房东不住这里,是知道有人房,特意过来的。”
很快,就有人来开门了。
中介和我介绍,“这位就是房东。”
我看着眼前穿着一身休闲服的周子昀,有些诧异。
他脸上扬起温润的笑意,打趣道:“你好,我是房东。”
我不禁笑了,配合他,“你好。”
周子昀笑意更深,开口询问,“你要换房?怎么没听你说过?”
说着,他侧身让我们进去
。
中介反应过来,惊喜道:“原来你们认识?还真是巧啊!”
“嗯,我朋友。”
我点头,又看向周子昀,“也是临时决定的,现在那套房租比较贵。”
我下意识没有和他说实话。
挺奇怪的,他明明对我很好,但我就是很难做到什么事情都和他说。
周子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领着我看房,“这套房买了两三年了,不过一直没有住过人,家具什么也都有,你直接搬进来就行。”
他拿我没办法,揉了揉我的头发,“行吧,只要你愿意住就好。”
他把烟掐灭,语气有点像讨糖吃的孩子,“你那天晚上,答应了我的。”
我愣了一下,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因为他突然的动作,我的指尖一颤,垃圾袋“哗啦”一声掉到了地面,有瓶瓶罐罐滚出来。s3;
我皱了皱眉,抬头一看,隔着白烟,撞进那双深入漩涡的眸子。
我思索的空档,周子昀眸中的笑意淡去,温声道:“该不会是知道房东是我,所以不想租了?小希,你不要有心理压力,就把我当成普通的房东就行。”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合同签不签都行,房租你也不用担心,就当是住自己家。”
他沉默了半晌,忽而用力抱住我,“不等也没关系,我送你出国,好不好?我一有时间就去看你,等南城的事情解决了,再接你回来。”
我的东西不多,前两天也已经把零零碎碎的东西打包好了,现在只需要收拾衣物和日用品。
他已经在帮我计划了。
想来,宋璟已经把酒吧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了。
我垂下眸子,“我已经找好房子了。以后,我们再没有任何关系。”
我清出一些没用了的东西,装到垃圾袋里,准备下楼扔掉。
中介一句话都还没说,就这么成了一单,他脸上的笑容压都压不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心口仿佛被什么扯了一下。
我连忙摆手,“那不行,一码归一码,房租我会每个月按时缴的。”
其实,我确实有点这样的想法。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没有答应要等你半年,你和苏家有交易是你的事,但我为什么一定要等你?”
谁料,一开门,一股浓烈的烟味径自呛进我的鼻腔。
他这套房格局很好,两房一厅,一个人住挺舒服的。
和周子昀定了周六搬家,我便回家开始打包行李。
如果不这样,那我就没有必要搬家了。
听了他这番话,我心里升起一阵怒火,轻轻推开他,冷笑道:“程总,你这是想金屋藏娇,包养我吗?我说过,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别说现在你是苏珊珊的未婚夫,就算不是,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程锦时靠在我家门口,指尖的香烟忽明忽暗,地上散落了不少烟灰,不知道他在这抽了多少根。
中介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告诉我租金了,是我能承受的范围。
他见我出来,把烟掐灭,往我家里扫了一眼,看见几个打包好的纸箱,眸中划过一抹忧伤,因为刚抽过烟,他的嗓子像是被砂纸磨过,“能不能不搬走?”
可能是因为知道他对我的感情,我潜意识的想逃避。
但现在他这样说,我不由觉得是自己太矫情了,失笑道:“不是,我是在想,你现在方不方便签租房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