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愕不已,怀疑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又或者,是中什么邪了。
林芷被他这句话堵得七窍生烟,好一会儿都没能说出话来。
我笑着说道:“我突然好想吃妈做的三鲜面,记得刚嫁进程家那会儿,吃过一次,一直到现在都忘不了那个味道……妈,可以麻烦你现在帮我做一份吗?”
我不知自己到底是想试探程锦时对我的容忍度,还是想故意报复林芷。
林芷怒不可遏,“宁希,你有完没完?!”
没完。
比起你们对我的所作所为,这连个开始都算不上啊。
设计我流产。
抱走我的孩子。
在网上造谣我婚内出.轨。
一次又一次设计我、羞辱我。
……
这一桩桩,一件件,我都还没忘。
我扯了扯程锦时的袖口,软着声开口,“我真的很想吃,可以吗?”
我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和他这样说过话了。
程锦时有些愕然,连被我扯着我那只手,都僵了一下,像是没料到我会突然对他这么亲密,笑着温和道:“当然可以。”
他宠溺地揉了揉我的头发,看向林芷,“妈,您辛苦一下吧,让厨师给您打下手。”
林芷拍桌而起,“我看你也疯了!”
程锦时脸色倏地一沉,自嘲地笑了一下,声音冰寒,“是,我疯了,但您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错吗?”
“我有什么错……”
林芷的话音戛然而止,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
而我,也猜到了程锦时所说的是什么。
大概是前一阵,林芷一手设计了媒体对我的大肆污蔑。
林芷顺势扫落餐桌上的碟子、杯子,气冲冲地走进了厨房,给我做三鲜面。
这一顿早餐,吃得我身心舒畅。
我根本不在乎是林芷做的,还是她去厨房,让厨师做的。
吃完早餐,程锦时出门上班,临出门前,不放心地看了我一眼。
我不知道他是在不放心什么。
程锦时一走,林芷脸色更加乌漆嘛黑的,佣人伺候她,都变得小心翼翼的,生怕林芷会把火发在她们身上。
“宁希,你是不是存心给我找事?!”
我装作听不懂,“什么?”
她怒火滔天地瞪着我,挥手就想扇我耳光,“我警告你,给我安分一点!不然,我马上让你滚出程家!!”
我稳稳抓住她的手腕,好笑地看她,“妈,你还是对我客气一点吧。我现在受不得委屈,一受委屈,我可能就会忍不住,告诉你儿子。”
说罢,我甩开她的手,准备上楼。
她气得连呼吸都喘不匀了,猛地砸了一个杯子,“贱人!贱人!!”
我只当没有听见,上楼去儿童房,两个孩子正好醒了。
我和保姆一起,给他们洗脸换衣服,悉心照顾他们的饮食。
幸好,两个孩子的适应性都比较强,对这个新家,也充满了好奇。
下午,我叫了几个佣人,去昨天定下来的玩具房,交代道:“把这间房里的所有东西,全部都丢掉。”
“好的。”
我想了一下,又嘱咐,“不能丢的东西,就拆了换新的,包括地毯。”
我不想让我的孩子,使用任何,秦雨茗这个小三用过的东西。
佣人应了下来,“好的,少夫人。”
“你什么意思?!有你这么羞辱人的吗?”身后传来秦雨茗的怒喝。
程锦时不在家,她总算原形毕露了。
我笑着转身,“怎么了,这是我家的东西,我想怎么换就怎么换,秦小姐生什么气?”
又有什么资格生气?
我当着佣人的面,给了她难堪,她顿时面红耳赤,“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存心想逼我走,对不对?!”
我笑出了声,“对啊,我这么做,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吧。”
没有哪个女人,可以容忍小三和自己同住在一个屋檐下。
“我是在这里陪林阿姨的,你要是看不惯,大可以去和阿姨说,她要是同意,我立马就走。”她有恃无恐。
“没关系啊。既然你不想走,那就慢慢来好了。”
我无所谓地看向她,莞尔一笑,“你昨天不是在电话里和我说,你对我的报复才刚刚开始吗,可以啊,现在我有的是时间陪你玩。”
我不再等她说话,对佣人道:“全部物品都换完后,先里里外外做个消毒,才能把小少爷,和小小姐的东西放进去。”
她觉得我是在侮辱她,那就索性侮辱个彻底好了。
“宁希,你简直太过分了!”
秦雨茗直接抓狂,蹬蹬蹬地上楼,没一会儿,拖了个行李箱下来,红着眼,“我现在就走,你开心了吧?”
“开心,那就麻烦你态度坚定一点,好不容易决定了要走,可千万别轻易被谁挽留下来。”
这点把戏,傻子才看不懂。
我举步下楼。
她也下来,梨花带雨地去客厅,和林芷告别,“阿姨,对不起,我不能每天陪您了。这个家里有人处处针对我,我实在不好意思再厚着脸皮待下去了。”
林芷火冒三丈,瞪了我一眼,劝她,“你是我的客人,谁敢针对你,我第一个不放过她!别哭了,阿姨不许你走。”
这两个人,还挺可笑的。
当初因为林芷不同意程锦时和秦雨茗在一起,程锦时还和家里断绝了关系。
怎么现在,这两个人关系这么好了。
难道,是因为有了我这个共同的敌人?
我笑笑,冷不丁调侃道:“妈,你既然这么喜欢她,就让她多给你生几个孙子啊!”
秦雨茗的面色倏然变得苍白,浑身发颤,面目狰狞地朝我冲过来,掐住我的脖子,“宁希你给我闭嘴!”
“咳……”
我被掐得无法呼吸,拼命挣扎,但她如同丧失理智一般,力气极大,仿佛要直接掐死我。
她脸色非常扭曲,阴狠地瞪着我,嘶声吼道:“你有孩子就了不起吗?!我告诉你,我迟早让你一无所有!”
林芷也不知道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愣了一会,才急忙过来拉开她,“雨茗,你冷静一点!”
我心有余悸地退后了两步,捂住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我能感受到,秦雨茗刚才是真的想掐死我。
她……似乎对孩子,极其敏/感。
秦雨茗的理智渐渐回笼,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我,发狠似得踹了一脚行李箱,“我不走了,宁希,看看我们谁能斗得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