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候,另一个青皮混混才终于回过神来。
“你们谁啊”反应过来的青皮混混一捋衣袖,色厉内茬的道,“娘希匹,竟然敢管我们侦缉队的闲事”
话虽这么说,青皮却没敢上前跟人动手。
因为他老大还在人家手里啊啊的惨叫呢。
其实就算老大没被控制住,他也不敢跟人动手。
这人一出手就制住了老大,肯定不是泛泛之辈。
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先把局面稳住再说。
“你们俩竟然是侦缉队的”房建伟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俩土匪呢不对,土匪都比你们有节操”
商量岗上的土匪至少不祸害附近的山民。
而眼前的这两个侦缉队却当街调戏民女。
要不是他们两个正好撞上,桃花姑娘的清白怕是不保
想到这,房建伟攥住青皮头子的左手便再次开始发力,青皮头子的肩颈锁骨便立刻发出喀喀的声响。
青皮头子这廋肩颈,眼看就要被捏碎了
痛疼之下,瘦得跟猴似的青皮头子就叫的越发的凄厉。
看到房建伟左手的拇指关节都开始发白,李四根便赶紧微微的摇了下头,示意房建伟不要轻易伤人。
李四根可是知道,房建伟练过鹰爪功的,抓合力极大,捏碎青砖什么的当然是瞎扯,但是捏碎眼前这个瘦猴的肩颈锁骨却没有问题
房建伟却装作根本没看到李四根的暗示,左手继续发力
片刻后,只听喀嚓一声响,青皮头子的左肩颈锁骨已被房建伟生生捏碎
剧烈的痛疼之下,那青皮头子便再也捱不住,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然后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猴哥”另一个青皮见状,失声惊叫起来。
再然后,青皮又对房建伟道“小子,竟然敢跟侦缉队作对,你死定了”
“还不快给我滚”房建伟瞠目喝道,“不然,连你的肩颈锁骨一并捏碎”
那青皮便吓得猛然一个激泠,然后上前搀扶起已经昏厥在地的瘦猴,灰溜溜离开。
目送两个青皮混混离开,房建伟再环顾四周,却发现街上的行人都在用一种怜悯的眼神默默看着他。
片刻后,一个老奶奶好心的上前说道“小伙子,你还是赶紧离开鄞江吧”
“是啊。”立刻又有一个老大爷上前道,“刚才那两个小流氓,是侦缉队的,侦缉队是干什么的,你晓得伐啦”
“晓得。”房建伟道,“就是抓赌档的嘛。”
民国年间赌博成风,但是警力却十分有限,根本就抓不过来。
这时候,侦缉队就应运而生,专门协助巡警侦察、抓捕赌档。
“他们抓个屁的赌。”老大爷冲地上呸的吐了口痰,没好气道,“别的地方的侦缉队或许真抓赌,但是咱们鄞江的侦缉队从来没抓过赌自打成立那天起,他们就只干一件事,那就是专门欺负咱们老百姓”
“这可真的是奇了。”房建伟道,“侦缉队不抓赌,却专门欺负老百姓鄞江的巡警难道就不管的吗”
“巡警”另一个老大爷道,“他们就是一家的”
“就是。”又一个年轻人说道,“那些个穿狗皮的巡警不能明着欺压咱们,就专门找来街上流氓混混,替他们来欺压咱们”
“没错,得了好处他们平分,根本就是蛇鼠一窝”
“小伙子,听大娘的一句劝。”这时候,最先发话的老大娘道,“赶紧走吧,这鄞江城你最好不要进了,免得枉送了小命。”
“不能吧。”房建伟道,“这鄞江城还能没了王法”
“王法”这个时候,一个穿着长衫看上去像个前朝秀才的老头嘿然说道,“在咱们鄞江只有陈法,还真就没什么王法”
“陈法”房建伟道,“什么意思”
“这你就别问了,知道了也没好处。”老秀头摆摆手道,“走吧,赶紧走吧。”
房建伟还想再问几句,前面望京门方向忽然骚动了起来,隐隐有一大群身穿黑色制服的巡警正朝着这边飞奔而来。
“小伙子快跑吧”老大娘就急了,“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是啊,大兄弟,你还是赶紧跑吧”另一个中年人一指望京门,急声道,“看见那边过来的巡警没就是刚才那两个侦缉队搬来的救兵专门过来抓你的”
“我去,还真的是没王法了”房建伟当时就被震惊了,教训了俩小流氓,引来大流氓这并不奇怪,但是引来巡警抓人,这就很奇葩了
什么时候巡警反过来变成侦缉队的狗腿子了
这时候,李四根过来拉了一下房建伟,说道“快走吧”
说真的,房建伟是真的想留下来领教一下鄞江的巡警队,但是很遗憾的是,这一次他们两个是带着任务来的,在任务还没完成前,绝不能节外生枝。
当下房建伟便转身跟着李四根往回跑,很快过了法华庵。
房建伟、李四根可是特种兵,其强悍的身体素质又岂是后面那些歪瓜劣枣、疏于训练的侦缉队和巡警所能比
不一会,就把追兵给甩掉了。
但是西门大街肯定不能去了。
当下两人只能够绕路去南门。
一边走,房建伟一边又说道“四根,看来这鄞江的情况比想象中还复杂。”
“确实”李四根点点头,又接着说,“在别的地,侦缉队就是巡警局的狗,指着抓赌落些好处过活,遇到倒霉时候还得充当炮灰鄞江的侦缉队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他们不仅是有胆子当街设戏妇女,而且还能调动巡警给他们出头,单就这点,就很不寻常”
房建伟想了一下,又道“刚才那个老秀才说,鄞江只有陈法,而没有王法,他这话又是几个意思”
“我也正纳闷呢。”李四根道,“究竟什么意思”
房建伟苦思半天还是毫无头绪,便道“管他呢,进城一问不就什么全知道了”
“未必就能问得出来。”李四根却摇摇头,说道,“要不然,刚才那个老秀才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