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影佐祯昭转身就往门外走。
“大佐阁下”今井武夫追上问道,“这边怎么办”
“留一队人,继续搜索”影佐祯昭道,“其他人,跟我们去汇山码头”
“哈依”今井武夫猛一顿首,旋即又回过头喝道,“一队,留下来继续勘察,二队、三队还有四队,跟我走”
转眼间,在场的特工走了大半。
回头再来说租界。
天色才刚刚放亮,张莉便再一次来到了同文书店。
因为才五点多钟,书店还没开门,所以张莉是从后门进的书店。
“张莉同志,向你报告一个好消息。”刚一见面,老阳就兴奋的道,“老k同志已经将鬼子囤放在汇山码头的细菌武器全部销毁,并且完成了拍照取证的工作只是,由于现在苏州河已经遭到封锁,所以急间间送不过来。”
“将细菌武器公诸于众的事情刻不容缓。”张莉想了想,又说道,“这样,只能辛苦老阳同志你亲自去趟虹口,把胶卷从老k同地手中取回来,然后尽快冲洗”
“好的。”老阳欣然点头道,“正好今天要去一趟商务印书馆取货。”
“老阳同志,昨天晚上鬼子吃了这么大亏,所以在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
“张莉同志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老阳说完,又道,“那我就先走了。”
“去吧。”张莉点点头,又道,“见到老k同志后,请务必向他转达我和组织的感谢,感谢他为组织、为国家、为人民做所做的巨大贡献”
“好的,我会的。”老阳说完,将帽子头上一扣,转身出了后门。
在老阳离开之后,张莉又等了片刻,也从后门离开了同文书店。
回头再说梅机关的人。
汇山码头处于杨树浦,从侨民管理处所在的虹口过去有段距离。
但好在早上没什么人,所以一路畅通无阻,影佐祯昭一行很快来到汇山码头。
汇山码头有日军宪兵负责把守,看到梅机关的车队浩浩荡荡的开过来,守门的鬼子宪兵也不敢查问,更不敢阻拦,赶紧搬开路障放行。
不片刻,梅机关的车队便驶进了汇山码头,停在码头的停车场。
再然后,就在影佐祯昭刚刚从边三轮摩托车的边斗上一脚跨下,前方码头仓库的甲区方向便猛然绽放起一团红光。
这团红光是如此刺眼,影佐祯昭下意识的眯起眼,再拿手遮挡。
下一刻,一声闷雷似的爆炸声便从甲区方向传来,几乎是同时,影佐祯昭感到脚下的地面也在颤动,声势真不小
看到这,影佐祯昭的脸色瞬间便垮了下来,八嘎,棋差一着啊
今井武夫跟着跳下车,脸色也瞬间黑下来。
完蛋了,紧赶慢赶的,不想还是慢了半拍
片刻后,刺目的强光已经消散,脚下地面也不再颤动。
影佐祯昭和今井武夫再定睛看,只见甲区方向已经腾起滚滚浓烟,翻滚的浓烟中,隐隐的还可以见到吞吐的火焰。
“八嘎”影佐祯昭咒骂了一声,上前一步。
“大佐阁下”今井武夫便立刻挡在影佐祯昭的面前,压低声音道,“前方危险。”
“危险能有什么危险”影佐祯昭此时的心情可谓是极差,当即训斥道,“难道你觉得,那伤寒、霍乱还有鼠疫细菌还能在如此的大火之中幸存下来”
“这个”今井武夫顿时语塞。
无论是伤寒杆菌、霍乱村菌,还有鼠疫细菌,其实都十分脆弱。
甲区的这场大火,足以烧死这世界上绝大多数细菌,遑论伤寒、霍乱及鼠疫细菌。
当下影佐祯昭带着今井武夫一行快步来到仓库甲区,但只见整个库区都已经陷入熊熊大火,而码头上的工人、员工甚至宪兵,正抱着水龙救火。
但是只看这火势,明显压不住了,最好的结果也只能是不让火势漫延到别的区域。
要不然,日军的损失可就太大了,因为囤放在汇山码头的可不只是那批细菌武器,还有为了南昌会战而准备的一批武器弹药。
这时候,在杜美路七十号。
李乘龙、蒙家有、邱扬还有老尹正在听取张仁宏的汇报。
听完张仁宏的汇报,李乘龙、蒙家有感到有些不敢相信。
李乘龙道“石井四郎一行十六人,全部都被你们干掉了”
“干掉了”张仁宏十分笃定的道,“包括石井四郎在内,全干掉了”
身为行动队长的蒙家有关注的却是另一个点,沉声问道“整个行动过程中,就没有出现一丁点纰漏”
“没出半点纰漏”张仁宏道。
不过说这句话时,张仁宏难免有些心中发虚。
其实还是出了一点小小纰漏,而且还是出在了他的身上。
要不是他一时大意,没在第一时间完成补刀,结果让一个鬼子逃到了窗外,虽然最终这个鬼子并没能跳窗成功,被他反应过来后逮回来,但是严重后果却已经酝成了。
正是因为这鬼子出现在窗外,正好被人看到,然后惊动了饭店的鬼子宪兵。
要不是这样,他们在杀完人后仍能从容撤退,这样的话,张磊还有吴家哥哥也就不用牺牲,这次行动也就堪称是完美了。
不过,对于两个共产党的死,张仁宏并不在意。
毕竟,共产党只是理论上的友军,早晚还是要被解决的。
李乘龙和蒙家有却是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眸子里看到了一抹莫名的神色。
这货比货得扔,人比人真是得死啊
同样是人,他们军统飓风队几乎被梅机关和七十六号联手打残,可是人家钟毅手底下的这个特战大队,一出手就把鬼子给打残
不过事情到此并未结束,好戏才刚开始
“暴风雨就快要来了”李乘风端起茶杯,看着窗外黯沉的天色,接着说道,“今年春天第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了。”
蒙家有、邱扬同时点头。
鬼子的秉性,他们也已经很了解了。
尤其是影佐祯昭的性格,更是睚眦必报。
这次他吃了这么大的亏,岂肯善罢干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