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幸知木偶人一样跟在他身后,上车,离开。
直到下了车,唐幸知还是有种做梦的感觉。
所以,星空现在是要帮助她吗?
“唐幸知回来了!”
前面,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把呆愣的唐幸知喊得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她这才发现司徒星空把她带回酒店了。
“她真敢回来?”
“何经理是她杀的吧?”
……
面对又围攻在她身边的窃窃私语,唐幸知保持自己最安全的表情——面无表情。
“你带我回酒店干吗?”
她低声问身旁的司徒星空:“真凶还没找到,他们都以为是我杀死何洋的。”
司徒星空倒没太在乎那些闲言杂语,反正又不是说他。
他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她:“不回到案发现场,怎么抓真凶?你这不是傻……”
话说到一半,星空闭嘴了。
因为他突然想起这位不是警察,没有学过刑侦类的知识,当然也不知道要回到案发现场才有可能找到证据。
“算了,”看她低着脑袋挺委屈的样子,司徒星空难得有句好话:“你跟着我,别乱走。”
唐幸知张张嘴巴,想问他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可最终在越来越多人的情况下,没有说出来。
“星空,你回酒店了。”
多人围聚,是因为杜然跑出来了。
“快点,现在酒店一团乱,我们应该做什么?”
星空这回看的傻子是杜然了。
“杜经理,你没被吓懵吧?”他要笑不笑的瞅着杜然急切的脸:“你让我一个外人帮你想办法?”
“你不是外人,你是……”
“走了,走了,”
司徒星空突然拉起唐幸知的手腕:“杜经理,我在酒店随意走走,你可以把我当成透明的。”
杜然:“……”
看着他和唐幸知往后面走,杜然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追上去还是等在原地的好。
想了一下,他还是留在原地。
“杜经理,”
唐幸雅跟在杜然身后,知道何洋是渣男后,她剩下愤怒,早已没有伤心,看到那个被称为是酒店老板的大胡子拉着唐幸知走,她眼角抽跳了几下。
“是真的吗?那个男人真的是酒店的控股总裁?”
对上星空,杜然显得无可奈何,可面对其他人,他则冷漠多了,偏头瞥一眼一脸好奇的唐幸雅。
“不关你事的就别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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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门前还拉着黄色的警戒线,房门和窗户上也贴着白色的“不得入内”的封条。
司徒星空拉着她如入无人之地,先是把警戒线扯开,又用脚踹开房门。
自从这里出事后,周围宿舍的人都不敢再住纷纷搬走,所以他闹出的这点动静,愣是没有一个人知道。
唐幸知很纠结。
她就是想做一个奉公守法的公民,怎么还跟着这位做违法的事?
“司徒……”
唐幸知只说了两个字,走在前面的男人回头望过来。
她及时闭上嘴巴,在他堪称凶狠的眼神下,福灵心至的想起这位好像不喜欢别人叫他全名。
华清也是,杜然也是,他们只叫“星空”。
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不喜欢自己的姓,似乎还是到达厌恶的程度,但唐幸知想了想,现在还是按着这位的脾气来相处吧。
“星空,”唐幸知改了口:“你把这些东西都破坏掉了,不怕警察会找上门来吗?”
“怕什么?”
星空不再看她,找到房间开灯的按钮,“啪”的一声,黑暗的房间光线跳跃几下,随即大亮。
“老华会处理。”
房内的血迹被清理过了,如果不是地板上还画着一具尸体躺倒的位置,这里是早已看不见一点凶案发生时的模样,空气中隐隐约约还漂浮着异样的味道,提醒人们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事。
“你会做什么?”
唐幸知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又回到这里,心神正无措恍惚间,星空突然问她:“能帮忙做到什么?”
她呆了两秒:“我需要做什么?”
星空看她茫然的眼神,这个女人都还没清醒过来,能指望她做什么?
“你去那边仔细看一遍,”星空随手指向浴室那边的位置:“如果有和平时不对劲的地方告诉我。”
“哦,好。”
唐幸知是真的还没清醒,站在这里,何洋死时的模样总是浮现眼前,只能是他一个指令,她一个动作,迈着沉重的脚步往浴室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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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发后,除了硬着头皮来清洗血迹的人,就再也没人敢来这间屋子,所以浴室里的摆设基本没有变化。
唐幸知心头茫然,走马观花般的看了一遍浴室,没有看出不对劲的地方,她有点无力地背靠墙壁,望向在房里忙碌的男人。
司徒星空正蹲在尸体前的位置,戴着一双白色的手套在地板这儿摸一下那处敲一下,不知道在找什么。
看他表情,是少有的认真严肃。如果不是亲自和他相处过几次,唐幸知甚至不敢相信这模样的他也会桀骜不驯,也会吊儿郎当。
他这个人像戴着面具,揭了一层又一层,永远让人猜不透他的真面目是什么。
两个小时前他明明说过不信任她,现在又一声不吭的带着她回案发现场。
被他三番两次的抛弃弄得有点怕了,唐幸知眼也不眨的盯着他,等待他随时的变脸。
仿佛知道唐幸知在看自己,星空也不看过来,拿出手电筒,蹲着的身子再压下少许,电筒光线射向床底,他看得聚精会神。
“好奇我在找什么?”
“嗯,好奇,”
唐幸知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更好奇另一件事。”
“带你来这里?”
“是。”
“没办法,”星空突然直起身,唐幸知的心也跟着他的动作提到嗓子眼上。
他不带一丝情绪的黑眸看过来,眼神是那样的冷淡,“你从50的可能性嫌疑变成了0.1的可能性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