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一如往常,并没有因为刚刚那个小小的插曲而有变化。
享受美食的依然享受,爱谈天的还是谈得眉开眼笑,空气中流动的音乐轻柔凄美,讲述的是一对情人分开后又重遇的故事。
又的确变得有点不同了。
石头工作时极少有走神的时候,可刚刚他有两次都差点把盐和胡椒拿错;梨子最是忐忑,一边埋头擦桌子,眼角余光一边偷偷的往咖啡店角落里瞄。
唯有唐幸知还算得上平心静气。
该干嘛就干嘛,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人看不穿她的真实想法。
最后,还是梨子憋不住,凑过来悄悄问她,“幸知姐,你不担心吗?”
唐幸知手上功夫一顿,两秒后才莫名其妙的偏头看梨子,反问,“我担心什么?”
“那边……”
梨子朝角落那边的两个人努努嘴巴,“你不想知道星空哥和janice在聊什么吗?”
唐幸知:“想。”
司徒星空刚刚的反应那么奇怪,紧接着又不理会她——明明是他说过下来找她的。只把姚蔓叫过去,连眼尾都没再给一眼她了。
说不好奇,那也太假了。
唐幸知抿了抿唇角,可是好奇又怎么样?总不能溜过去偷听吧,司徒星空做事一向很有原则,她相信他会这样是事出有因的。
而她,只需要等他们谈完后,再去问他——如果他肯说的话。
“那你还能这么淡定?”
梨子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她,“幸知姐,你现在才是星空哥的女朋友啊!”
要是石头敢当着她的面,去看另一个女人,只和另一个女人说话,梨子发誓,她绝对会抓狂闹起来的。
谁知,唐幸知噗嗤轻笑出来。
“女朋友又怎么样?女朋友就有权利去干涉男朋友的一切吗?梨子,处男女朋友只是因为彼此喜欢,而不是利用这个把对方的一言一行都困住。”
那边有人叫买单,唐幸知应了一声,抬脚走过去。
梨子还在回味思考唐幸知最后一句话,她觉得好像有点道理,但又觉得不太合理。
不是把对方困住啊,只不过是不想让对方接触别的异性而已。
“梨子,”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面前:“幸知姐说得有道理,你果然还是小女生,想什么都太简单了。”
梨子……
不等梨子反驳,石头又把一个摆着食物的托盘塞进她手里,“给一号桌的客人送过去,工作,别走神了。”
梨子嘟嘟囔囔的往一号桌走去:幸知姐说什么你都觉得是对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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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眼太过震撼,再加上回忆和现实交替在眼前出现,司徒星空才会愣神了好大一会儿。
此刻,两人面对面的坐着,他从第一眼的震撼里醒过来,再细细观察姚蔓,才发觉她和陈宛的确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
陈宛是黑直长发的,姚蔓是短发,还有挑染;
陈宛喜欢穿小清新的衣服,姚蔓穿得很有个性;
陈宛没有穿耳洞,姚蔓有,还是三个。
……
司徒星空不由自主的暗暗吁了一口气,可莫名其妙的,内心里还是有几分期盼。人总会有改变的不是吗?发型服饰都可以改的。
司徒星空清了清嗓子,嗓音有点点的暗哑,“你说自己叫姚蔓?”
“是,”姚蔓冲他笑了一下,“不过我更喜欢别人叫我janice。”
这个笑容……和记忆里的笑容不由得重叠起来,司徒星空又有了几分的晃神。
“你是哪里人?”
他定了定神,不自觉的拿出审问那一套出来,“今年几岁?”
姚蔓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些,楞了一愣,才开口,也不是回答,反问他,“星空哥,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些问题?有必要吗?
她又不是来面试,再说,面试也不会是他。
“有必要!”
司徒星空斩钉截铁的点头,语气不容拒绝:“我问,你答,不许有一点的隐瞒。”
“为什么?”
姚蔓一看就不是听话的主,果然,她立即不愿意的反驳:“你这样子像审犯人一样,我又不是犯人,你也不是警察!”
司徒星空:“你知道审犯人?”
“你这架势不就是吗?”
姚蔓嗤了声,“别以为我没进过警察局,里面的警察都是和你这样审问人的,一毛一样。”
说完,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含在嘴里。
司徒星空冷漠地看着她,倾身上前不由分说把烟从她嘴里拔出来:“店内不准抽烟。”
这个小太妹怎么可能是陈宛?
他真是脑子有病了,开始才会以为陈宛死里逃生,这几年都躲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生活,毕竟当年尸体也没有找全。
温静的陈宛才不会抽烟,也不会这样子说话,但有些问题还是要问清楚的。
“住址、年龄,”
司徒星空修长的手指不轻不重的叩了几下桌面,“叩、叩”的声音有点让人发憷,“再多说一个别的字,你可以滚蛋了。”
“凭……”
姚蔓正想喊凭什么,可一接触到他冷冰冰的眼神,后面两个字又自动的吞下肚里。
她好不容易才能进咖啡店工作,可不能被赶走。
“住在江城老城区那边,”姚蔓整个人靠在椅子背上,百无聊赖的回答道:“刚刚大学毕业。”
才大学毕业?
那肯定不是了。
陈宛要是还在,年龄应该和唐幸知差不多的。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姚蔓没好气的问他:“没有我就要去工作了,听说你不用工作的,我可不行,停手就会饿死。”
司徒星空心里一动:“你家里很穷?”
陈宛的家境好像也不太好,一直都是靠着那间便利店生活。
“呵呵,”
姚蔓笑出声,随即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你看我像有钱人?这衣服地摊上买的,几十块钱一件而已。别瞧不起人。”
他是瞧不起她吗?
司徒星空有点无语,只不过是问一句,这位像陈宛叫姚蔓的年轻女孩就变得像刺猬一样,满身的刺倒竖起来,恨不得把靠近的人都扎得满身是血。
“我去工作了。”
姚蔓站起来,刚走没两步,司徒星空突然又叫住她,“等等。”
姚蔓回头:“还有什么事?”
“你……”
司徒星空顿了顿,才把压在心底的问题问出来,“家里是不是有双胞胎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