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敢越吴铁的头。
三个男人在心里骂骂咧咧的,悻悻地把唐幸知放走。
唐幸知搀扶着梨子走入房间,门刚被锁上,她已经支撑不住,两边膝盖同时一软,竟然带着梨子一起跌落坐在床上。
梨子顺势埋头进被子里,只露出半个身子,像是埋头的鸵鸟,身子禁不住的一阵又一阵发抖。
忽然,身后也传来跌坐的声音,唐幸知回头一看,才发觉婷姐也是脸色惨白地坐在床上大口喘气。
想想也对,婷姐之所以在这里能活命下来靠的就是听话,用她自己的话说:就当我是条狗吧。
可刚才婷姐竟然在那些人面前救下了她,那时鼓起的勇气可是相当厉害的。
唐幸知真诚道谢:“婷姐,谢谢你。”
婷姐摆了摆手,想说没什么的,可她的手在半空中倏地转了个方位,按向心口位置,连声说:“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刚才她是冒着被那三个男人拖进房间的念头开口救下唐幸知的。
虽然自己一直做的是皮肉生意,可这里和外面毕竟相差很多,想到要被三个男人轮流……
婷姐又打了个寒噤。
幸好那些人在白天不敢太乱来,要是夜晚,她宁愿看着唐幸知去死也不敢出声的。
“大妹子,我也只能帮你这么一次,”婷姐竖起一个手指,“下次要是再遇到这种情况,你就别怪我见死不救了。”
唐幸知沉默地点点头。
在这种地方其实很能谅解别人的自私的,连自己也不知道能活多久,又哪里来多余的精力照顾别人?
婷姐能帮她一次已经很好了。
唐幸知有一下没一下的安抚着梨子,心想:司徒星空呢?怎么还不来?是不是这座孤岛太偏僻了,连她随身携带的追踪器也没有了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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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惜。”
看着重新被锁上的门,一个男人咂咂嘴巴,眼里依然是色眯眯的,又透着一股子失望,“多久没见过这级段的女人了,居然只能白白放过。”
“你猴急什么,”
边上另一个男人用力拍了两下他肩膀:“铁哥开腥后,就轮到我们了。再忍两天,实在忍不了就让婷姐今晚陪你。”
“那个老女人?”
男人撇了撇嘴巴,满脸嫌弃:“干到不想干了。”
“另一个女人我们也没有碰过,”第三个男人紧接着说话,并且还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可铁哥说今晚就要处理她了。”
“为什么?这种事不是大家分一杯羹后再做的吗?”
“铁哥说那个女人是条死鱼,”第三个男人摊开双手,无奈又不敢有意见的样子,“干起来还没有婷姐爽。所以就……”
他的手来到脖子处,“咔嚓了算了。”
听完他的话,另外两个男人动了动嘴巴,最终什么也没再说。
在组织里,先生的地位是最高的,但在这里,没人敢挑战吴铁的威严。
三个男人边说边聊,走过了一条长的通道。
唐幸知她们的房间在最里头,走廊两边加起来还有八个房间,除了她们那间,还有两间也是用来关人的,大部分床位都空着,只有寥寥两三人。
他们也是住在这边,有住单人间的也有双人间。
其中一间单人宿舍相对大些,墙上贴着不堪入目的艳情图片,床上的被褥凌乱不堪,床头绑着绳索,靠枕头的地方还有几块明显的血迹。
“啧啧,”
第一个男人在那间单人宿舍门口站定,往里瞄到没有人后,又咂了咂嘴巴:“看到那些血没有?铁哥下手也太重了,怪不得不让我们尝一口就要咔嚓掉。”
被吴铁虐待过的女人不是疯就是傻的,留下来好像也真的没什么意思。
“站在铁哥房间前说这种话,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另外两个男人越过他继续往前走,他赶紧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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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幢是建在孤岛上的房子,类似厂房,但整个建筑面积并不很大,分了五个片区。
唐幸知她们被关起来的是保安区,平时有人负责看守,另一个片区是后勤厨师和食堂,饭厅上摆着桌子椅子,时值中午,有好几个人坐在那里埋头吃饭。
其中最边上的一张桌子坐了两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架着眼镜,大概三四十岁年纪,看着还都挺斯文的。
两个人边吃饭边在低声聊天。
“这几天工作量大,有点不适应。”
“忽然让加快速度,下一次有这种活,估计得很久之后了。”
“这两天结束,估计得连轴转,没得歇了。不过早点结束也好,在这里住多一天,我感觉精神会跟着崩溃。”
“看名单上也没几个人了,一次性做完了事。”
“你说,这到底是哪啊?还在市区不?”
“没准。不然给我们带头罩塞耳机,说不定就是在市区里绕,也说不定就在家附近。咱别管,接单拿钱,结清走人,多做少看,总之不惹麻烦。”
“可不就是这个理……”
两人一边说一边吃,连身后突然多了三个男人也不知道。
“哟?两位医生今天吃饺子呀?”
一个男人的手搭在其中一个医生肩膀上,“看上去挺好吃的样子。”
被他搭着肩膀头的医生身形明显震了一下,赔笑地抬起头,“你、你好。”
“走了,”
另一个男人拉走他,“别吓着人家医生了,比你可有用处得多了。”
第三个片区相对整洁干净,消毒水的味道挺浓,靠外的几个房间是宿舍,陈设档次都高些,有的写字台上还摊开着专业医学书籍,上头用墨笔勾勾画画,凑近一看,是人体器官结构图。
尽头是个大的手术室,四张台子,里头还有两个白大褂没去吃饭,围着一张躺了人的台子忙活,其中一个从人的腹腔中捧出血淋淋的一团,小心翼翼地放进边上盛满了灌洗溶液的器皿中——切取的离体缺血器官在常温下最多1小时就会死亡,所以需要特制的灌洗溶液进行活性保存,而除非接受器官移植的病人同时就在这里,否则摘除的器官还是需要尽快送出去的。
而从这里回到市区要走水路又要走陆路,相对费时,所以先生下令,装器官的器皿是用到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