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
模糊得像是从遥远的天际跋山涉水才能传进门窗紧闭的房间里。
唐幸知有一瞬间的茫然,头痛欲裂的不知道此刻身在何处。
吴铁压在她身上双手正在撕扯她的衣服,谁知病号服扯开后,里面竟然还有一层,急怒得他额角上青筋爆现,破口大骂:“cao!那些人怎么办事的?去他奶奶的!”
外面又传进来一阵惨烈的叫声,这次还伴随着男人的急吼骚乱。
吴铁本来不想理会的,他知道外头正在发生什么事,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剩余的人都取出器官,留在外头的兄弟足以把这件事做好。
但他妈的一次又一次鬼叫鬼嚎什么!
吴铁脸色阴沉的看了看身下的唐幸知,啐出一口痰,突然攥紧唐幸知头发,再次把她的头重重撞向地上。
再次的一撞,唐幸知承受不住了,眼珠急速往上一翻,眼白全露了出来,意识已经涣散,攥成拳头的双手抽搐了几下,五个手指情不自禁地慢慢松开。
看她陷入了昏迷,吴铁这才松开手,可这还不够,他低下头贴在唐幸知耳边,狰狞的笑,明知昏迷的她听不到了,还是要说,“你等着,等老子处理完外面的事,再回来找你,老子会先搞你一次,然后把你杀死,老子再奸次尸,然后把你切成一块一块的,老子亲自拿去烧掉!”
吴铁拎起棍子,壮硕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门口。
下一秒,本来已经昏迷了的唐幸知猛地睁大眼睛,松得半开的手指拼尽全力攥回来。
她躺在染着血的冰凉地板上一直嘘气,抬起手用力按压了几下两边的太阳穴,强迫自己清醒——梨子还在外面,爬她也要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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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宿区这边见不到了人影。
怪不得刚才在房间里的动静不小也没见人进去问一声。
吴铁站在过道上戾气重重的左右扫视一圈,惨叫声是从手术室那边传过来的,他阴沉地踩着大步往那边走。
吴铁刚过转角,身后一个纤瘦的身影跌跌撞撞的悄悄跟上去。
“搞什么!十来个男人还搞不定几个货物?”吴铁大怒,“一群饭桶!”
“铁哥!”
听到他的声音,一个手下慌乱地朝这边冲过来,“有个人下的麻醉药不够,刀子下去他就疯了!”
吴铁皱眉,抬眼就看到过道里乱作一团。
有一个被划拉开了肚子的特壮实的男人,肠子都一溜串地挂在肚皮外面了,居然还没死,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居然抱着手术室里那种推车,发疯一样四面去撞,身子下方猩红的血都积成一滩,眼看也就最多撑个几秒钟了。
但旁边四五个男人,一时间近不了身,可能也没遇到过这么惊骇的场面,也是慌了神,被追着四下乱跑。
而另一边,说要听话的婷姐正被人倒拖着头发拽在地上,手上攥着一把小手术刀,拼命往钳制她的人身上去戳。
那个拽她的人一声怒吼,抬起一脚狠狠踩在她头上,下脚之狠,让人觉得婷姐的脸瞬间就缺了一块。
再往手术室里看,梨子反而好点,她太过瘦弱不起眼,被人一把拽撞在墙上,痛的半天爬不起来。
“我cao!!”
吴铁怒骂,扬起手里的铁棍子,第一时间去处理那个被划开肚子发疯的男人。
真的就像他之前说的那句话一样——霉运来的时候,是跟着一哧溜的全部跑过来的。
这个取器官的据点,以前从没出过事,历来都是顺风顺水的;谁知道这次走的不知道是什么霉运,带回来的女人看着不对劲,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
吴铁变态的时候居多,所以他一点也不惧怕那个男人,大步走过去,走得近近的,手里的铁棍朝着男人太阳穴狠狠砸下去。
一串连着红色血的脑浆噗嗤的从男人脑袋爆出来,喷射到身后的墙壁上,离得太近,还有几滴溅在吴铁脸上。
他毫不在乎的抬起胳膊一抹,又往婷姐那边走去。
吴铁到来下了一记重手后,情势几乎是在一瞬间逆转过来的。
刚才还惊慌失措的手下像是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从嘴里叫骂了几声发狠,也不用吩咐,清理现场的清理,跟着吴铁的跟着他,把失控的手术室控制下来。
婷姐煞白着一张脸,双手支撑着被血水弄得黏糊糊的地板,颤栗着不停往后退,
“铁、铁哥,”
鼻青脸肿的婷姐哆嗦着说话,尽量挤出往日在他床上那般风情的笑容,还不忘把衣服拉下,露出肩膀——只可惜,往日这样的动作,在此时的环境、气氛下,显得分外讽刺滑稽。
“铁哥,求你放过我,我来这里这么长时间了,”婷姐退到墙壁下,退无可退,而吴铁又好整以暇的来到了她跟前,她猛地往前扑,像抓住吴铁的裤腿,却被他手里的棍子挡在中途,顿时骇得放声大哭。
“我一直都很听话的,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提的要求我也全照做了,看在我听话的份上,你大人有大量,饶…饶我一命好不好?”
也是悲哀,明明做错事的人不是她,竟然要放弃自尊卑贱得如同地底泥一样求活命。
“啧啧,”
吴铁似乎也觉得她很悲哀,摇着头啧啧了两声。
“婷姐,到了这种时候你就认命吧。”
话他不多说,只说了一句便摆摆手,他身后跟着的人呼的一声围上来,把婷姐从地上拉起,硬拖着往手术台去。
婷姐一路哭得撕心裂肺疯疯癫癫,开始还求饶的,过了一会终于死心,求饶变成了大骂。
她本来因为自身工作原因,三教九流的人认识不少,听过的叫骂也听过不少,这一失控骂起来,几乎把吴铁的祖宗十九代都骂了个遍。
吴铁浑不在意,脚跟一旋,余光扫到躲在后面的医生,挥挥手:“过来,继续开工,今天做完全部撤离。”
还有一个。
吴铁一步一步地走向梨子。
“以为你疯了在床上像条死鱼,没想到居然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