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儿啊。”上座的皇帝舔着脸笑眯眯语气甜得能腻死人。
卿珞的嘴角不宜察觉地抽了抽。
“皇上诏民女前来有何要事?”卿珞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
在卿珞与羽织看来,这不过是最平淡的一句搭话。可是上座的皇帝听了却差点乐出声。
皇帝是这么想的:你瞧瞧你瞧瞧,这卿珞对朕的态度这么好,哪像那个卿尚书,三天两头摔脸色摆脸子。更何况卿珞既天才又貌美,比那个老头子顺眼多了。如此才华却谦逊有礼,不骄不躁,诶诶真是太好了。
如果卿珞知道皇帝的想法,绝逼会送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珞儿啊,朕是想来问问你,关于卿尚书,珞儿打算如何处置?”皇帝的态度好的不能再好。好得让卿珞险些以为这个皇帝是不是冒充的,差点就要去看看他脸上有没有易容面具了。
“皇上想要插手此事?民女只不过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卿珞语气平淡如水。
皇帝连忙摆手,一丁点架子都没有:“珞儿随意,朕只看看戏。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来说,朕一定会竭尽所能去帮。”
竭尽所能……卿珞眸子里暗光一闪。这个做皇帝的还真是有点儿狡猾。
“也没什么。只是希望日后民女处理此事时皇上莫要阻拦即可。”卿珞心里明白了几分,也就不多说,起身告辞。
皇帝也不多留,他们都是聪明人儿,有时候太执意太热心反而容易遭到猜疑。
——卿府——
夫人罗容丹被扣在地室,经过昨日羽织的一番拷打,她早已招出了当年在卿珞饭食里下药阻断她经脉的事实。
“还有什么是我家主子不知道的,都统统说出来吧。也免去刑罚之苦不是么?”羽织板着脸,语气冰冷。
“我说我说……我都说……其实……其实卿珞不是我生出来的。”罗氏浑身血淋淋的,趴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羽织颔首,想也知道了。她家主子天仙般的人儿,怎么可能有这种亲娘?
“那年她在襁褓里粉嫩可爱,被人扔在我们府后门。那时我刚好怀有身孕,本想收她为义女日后给肚子里的孩子当个玩伴,谁知她住下不到一个月,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没了……都是她克死的……”罗氏哭着哭着,便开始咒骂起来。
羽织脸色一冷:“不许瞎说!”
罗氏刚欲反驳,门外便传来了声音:“夫人也别在这受刑了,我为夫人准备了一个好去处。”
罗氏抬头望去,只见一位女子悠然走了进来,许是心情不错,脸上还挂着笑。
来人便是刚从皇宫里回来的卿珞。
差二人架着罗氏来到大厅,只见一口黑漆漆的棺材平躺在地。
“夫人?请吧。这可是当年你送我的礼物,我获救后一直珍藏至今。如今,我也算是礼尚往来了。”卿珞笑眯眯的样子,直让罗氏心里发毛。末了,她心一横,反正只是在棺材里待一会儿,应该……不会有事的。
棺材盖扣上的那一瞬,罗氏眼前不禁有些恍惚。
棺材还是那个棺材,可是里面躺下的人,如今却变成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