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两人谈得不欢而散,齐珩回去后派人搜寻阿措的下落。
赵后枯坐在床边,寄希望于翌日早朝,若是群臣进谏,反对齐珩此举,说不定赵家人能被释放。
可是朝中大臣这些年深受赵家打压,赵家一倒,正是他们升迁晋职的大好机会,谁会为赵家说话。
果不其然,翌日早朝,齐珩将赵家及赵氏朋党这些年所犯罪行一一罗列,按照律例从严处理,群臣高呼万岁。
朝中竟无一人为赵家说话,赵后听到这消息时,气得跌坐在椅子上,她恨自己太过轻敌,没发现他的狼子野心,毁了母家近百年的基业。
谁知还没到晌午,就传来更糟的消息。拿着周姑姑传来的书信,赵后气得双手颤抖,阿措八成是有了身孕。孩子能是谁的,只可能是齐珩的,不然他不会那么着急打听阿措的下落。
赵后恨得咬牙切齿,齐珩这逆贼不仅夺了江山,还占了她女儿,何其可恨。可阿措怎么会?她向来是最听话的,为何和他做出这种苟且之事?
事到如今,必须要确保阿措没怀孕,否则东楚断然不会帮他们。赵后立刻给周姑姑回信:落胎药。
在赵后收到信前一个时辰,齐珩就收到益州府尹的消息,得知阿措在益州,他快马加鞭前往益州。
阿措见周姑姑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婢女,其中一个端着药碗,立刻警觉起来,“周姑姑,你这是何意?”
“殿下,快服下这碗药。”
“这是何药?我为何要喝?”
“殿下,老奴都知道了。您就算不听老奴的,也要听太后娘娘的,这孩子不能留。”说着将赵后的手信呈了上去。
没错,这是赵后的亲笔书信,可是她怎么知道?
见阿措惊诧又痛苦,周姑姑道,“老奴不知道孩子是谁的,可殿下总要为太后娘娘着想。那贼人将柱国公一家全部收押,下一步就是软禁太后和殿下。只有到东楚,才能保护太后。”
怎么办?这里人生地不熟,她也逃不出去,齐珩怎么还不来接她?阿措心里有些乱。
周姑姑示意身后的婢女,“喂殿下喝药。”
“大胆!谁敢碰本宫!”这是她和齐珩的孩子,她要保护好它。
两个婢女不知所措望着周姑姑,后者叹口气,“太后娘娘已经下令了,出了事我担着,快伺候殿下喝药。”
阿措故作镇定,“你将药放在那里,本宫自己喝。”
周姑姑同意了,她不想太过分,毕竟面前的是皇长公主。
“周姑姑?”,阿措神色如常。
“殿下有何吩咐?”周姑姑见阿措指尖敲着碗沿,却迟迟不端起来。
“周姑姑会护送本宫去东楚吗?”
“回殿下,太后娘娘是这样吩咐的”
“那周姑姑会与本宫留东楚吗?”
“是,老奴会在东楚伺候殿下。”
“这样啊,那周姑姑以后都要听本宫的?”
“殿下是老奴的主子,老奴怎敢不听殿下的”
“周姑姑如此精明能干,办事妥帖,到了东楚,定能帮助本宫。”阿措说完以后,将药碗推向远处,“本宫要保住这个孩子,周姑姑以为呢?”
“这……”周姑姑迟疑不语。长公主的一番话提醒了她,以后长公主就是她的主子,若是现在逼迫公主打掉孩子,以后还能有她好果子吃吗?
见周姑姑不说话,阿措悬空的心放下来,“药放在这儿,周姑姑下去吧。”
周姑姑犹豫片刻,一句话没说,恭敬地退下。她不是不忠于赵后,只是她也要为自己下半生考虑。
当天下午,周姑姑催着要启程,阿措却不肯,说还没休息好,身子还乏着,等明日再走。
见长公主不听劝,周姑姑无奈,只好作罢。被敲打过,她才清楚谁是主子。
当天晚上,一个婢女慌忙忙进来通报,“夫人,大事不好!外面来了一群人,将宅子围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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